第一卷:默認 第390章 賭命修滑索
池魚有些不解,“為何?”
池巧道:“年前有一次我跟阿牧一起下山,那時候下的好像是凍雨?
當初快到那邊的時候,我就聽到藤繩崩斷的聲音。
但是當時趕時間,我就沒去檢查。
後來聽說,劉青山休妻的時候,他們也是走這邊。
本就出了岔子的藤蔓,在經過那麼多人後,更脆弱了。
然後又經過幾個月到現在,這風吹雨打日曬的,根本承受不了什麼重力。
哪怕這邊看起來還好,對岸那邊,肯定也不行。
這條路,算是廢了!”
一旁的陳小麥問:“大嫂,那咱們不管了?”
“咱們也管不了,回頭小魚你回去的時候,跟族長說一聲。
回頭讓他們自己再想想,看看有沒有辦法。”
池魚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這近道能重新修葺好,她又不缺錢的話,到時候拿出一筆銀子來。
屆時打兩條粗粗的鐵鍊,将兩岸連接起來,然後在下方,修一座木橋過去。
隻要鐵鍊夠粗,然後又維護的好,這吊橋怎麼都比現在的藤蔓索橋耐用,且還安全!
不過此刻,她拿不出那麼多銀錢,所以有些遺憾。
“那三嫂,咱們回去吧?那些山葡萄,我回頭繞路過去收!”
想來等阿牧回縣城,還得再耽擱幾天。
這時間,足夠她跑一趟去收山葡萄了!
“好!”
陳小麥才應完,她們的來時路,就傳來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池魚聽到動靜,立即将姐姐收進空間。
還不等她往回走,就看到池華和劉青山等人,扛着又粗又長的新藤繩過來。
“小魚!”
“阿華哥,你們這是?”
“這不是前段時間,我們發現這邊的藤繩不耐用了嗎?
你跟秦牧回來後,昨天他臨進山之前,跟族長說過這事。
按照目前這太陽曬下去,要不了兩個月,山下的水源會枯竭。
秦牧的意思,讓把這近道維護好,到時候咱們這裡下去的幾個村落,都要上山來運水。
這藤繩,就必須得換上新的。”
池華說到這,鐵牛也說:“昨天族長安排我們做這些事。
我們割了藤回去,讓族裡搓繩手藝好的幾個人,熬夜将這些弄出來。”
鐵牛說完這話,扔下肩上的藤繩。
池魚看向比她胳膊還粗的藤繩,又看了眼池華等人,說:
“剛才我跟三嫂想從這下山,但發現這藤繩壞了。
手攀上去,稍稍一用力,最外圍的藤蔓就直接崩斷。
目前這情況,根本不可能用新代替舊。
我怕人還沒滑過去,就直接掉下天塹了。”
要知道,從這邊到那邊,得有二三百米。
天塹底下,在以前是河流。
站在上面往下看,哪怕看不見,也能聽到湍急的水流聲。
而如今,水流聲沒了,一眼根本就看不見底。
池華還當是啥,聽到這,哈哈笑道:
“小魚放心,我們既然過來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你看,我們除了這藤繩外,還準備了先過去的麻繩。
你青山哥比較瘦,一會兒用這麻繩綁在他腰跟腿上。
等他過去了,再将麻繩綁好,我們也能帶着藤繩過去。
萬一舊藤繩崩斷,那他身上也有麻繩綁着,我們會拖他上來的。”
聽到他們準備這樣做,池魚也不走了。
她摘下頭上的鬥笠,就站在他們綁藤繩的大樹下,看他們操作。
等她看到劉青山的腰跟雙腳都各綁上麻繩後,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
這次池家坳過來的人,一共有十五個。
一個個都是二三十歲的當家壯勞力。
他們以池華跟鐵牛為首,除了劉青山外,剩下的十四個人。
按對半分,每七個人,各盯着一條綁在劉青山雙腳上的麻繩。
這個麻繩,并不細,比尋常的繩子要稍微粗一些,約莫是雙倍的樣子。
等這邊該綁好的綁好,舊藤蔓上纏了布的鐵拉環,取得隻剩一個後,劉青山深吸一口氣開始助跑。
之後快到崖邊時,雙手向上握住舊藤繩上的鐵拉環,快速朝對岸滑去。
也不知是耳朵靈敏,還是池魚的錯覺,她總覺得不斷聽到舊藤繩的崩斷聲。
此刻她緊緊靠着陳小麥,都忘了用别在腰間的蒲扇給自己扇風。
目光緊緊盯着前面的人,心幾乎都快要跳出心口。
不僅是她,就連陳小麥也是如此。
眼尖的姑嫂倆,眼睜睜看着那條,原本比池魚胳膊還粗的藤繩,在劉青山滑到一半時,隻剩下一半大小。
她們不敢吱聲,就怕自己的話,會讓那剩下不大的藤繩徹底壞了。
其實在沖力夠的情況下,從這邊滑到對岸,壓根花不了幾分鐘。
可池魚覺得,自己像是過了一世紀之久。
眼看就要到對岸了,那條舊藤繩卻在這個時候,徹底崩壞。
衆人眼睜睜看着劉青山在那瞬間從藤繩上跌落。
就在陳小麥下意識伸手捂住池魚的眼睛之前,心已經跳上嗓子眼的衆人,看到劉青山整個人朝前一撲。
他的雙手,扒住了崖邊生長的小樹。
而那小樹,距離岸上約莫一米的距離。
劉青山孤身一人,往日裡也沒少受池氏一族人的恩惠。
既然決定接下這任務,就是想回報村裡一二。
他想賭一把,順利過去,那他就是立了功。
日後不管是村裡人,還是秦牧跟池魚,都會再對他禮遇三分。
失敗了,橫豎他信池氏一族的兒郎,是絕對不會任由他沒命的。
眼看要到了,這時候斷開,他很是不甘心,就決定賭一把。
因此,在掉落的瞬間,他朝前傾,或者說,借着下落的速度,朝前撲。
很幸運,他拉住了崖邊的小樹。
不幸的是,因為事出突然,加上自己也吓得夠嗆,這會兒渾身綿軟無力。
他,沒力氣爬上去了!
河對岸的池魚跟池華等人,看他趴在那久久不動,也猜出他的情況。
他們過不去,隻能站在這邊幹着急。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眼看都快三分鐘過去,劉青山還沒任何舉動,衆人不免有些着急。
他們都知道,崖邊的那些小樹,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承受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