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被擠出來了,轉身倒向自己的媽媽那邊。
周小英任由他摟著胳膊,隻低頭坐在那裡沒說話。
梁新月小聲問兒子:
「你爸呢?」
「還坐在那裡呢,沒吭聲兒。」
梁新月站起身來,兩隻也跟著媽媽站了起身來。
梁新月走了出去,周國良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裡。
梁軍也一直坐在另一邊,兩人面前擺的是茶,那樣子似乎想喝酒。
梁新月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周國良,周國良根據手勁就知道是梁新月來了。
輕輕動了一下身體,讓開了個位置,讓梁新月坐下來。
梁新月坐下來,他似乎這壩子裡的風有點大,雖說是夏天的晚上。但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在半山樑處,晚上這裡的風可大了。
周國良似乎感覺到了梁新月緊了一下身體。伸手攬住了梁新月,他身上也隻穿了一件短袖,想了一下站起身來:
「我去給你拿件衣服過來。這裡的風大。」
梁新月點點頭:
「車裡頭,有塊披肩。」
周國良大長腿,他動作快,一會兒就拿著梁新月的披肩回來了。
梁新月身體畏熱畏寒,所以,平時她的車裡,不隻是夏天有披肩,冬天還有暖水袋小被子。
周國良把披肩給她披好,拉了拉,扯了扯,儘可能的多遮一些地方。
梁軍也重新給梁新月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沒有加茶。
然後才又坐了下來,梁軍出聲道:
「等把爸安葬好了,還是過去看看吧,我也去。他也就一個老人在家了。」
梁新月輕輕轉開了頭。
周國良馬上伸手把梁新月攬著:
「新月不用去。我也不想去。那邊,都是些不好回憶,明天,我讓二喜去城裡取點錢,走之前,給他留點錢就是了。」
伸手捏了一下樑新月的手,還是又起身。再去拿了一件外套來披在梁新月的身上。
「你覺得我這樣決定可以嗎?」
梁新月點點頭,他們是夫妻,他做的決定,她聽。
梁軍嘆了口氣道:
「那就不過去,到時留他在這邊坐一下吧。國良,新月,老人在老。我們也在老。這次回去後,可能你們十年八年都回不來了。」
周國良沒說話,梁新月倒是知道,周國良這次是頂著上面的壓力回來的,所以,以後再回來,真的是不容易的。
頓了一會兒,梁軍突然說道:
「要不,我把他接到西省去,我和小英在西省。別的不管,隻接他走。」
梁軍是想著,這是周小英的父親。
「國良,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別人會說的。我以後也有空,我就把他接去西省吧,我和小英來管。反正大小寶都交給你們管去了,你們管小的,我管老的。」
他是向著周國良說的,但眼神卻是在給妹妹遞眼色。
他知道,周國良不想理周家,主要是因為新月受傷的事。
他不氣不恨嗎?他一樣恨,但是,如果真的不管,對周國良的名聲來說,會很不好。以前都沒管沒問,那就算了。
這次回來後,多人就會打聽到,周國良還有個爹還活著。而他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