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良興奮的來回走了好幾步後,突然說道:
「這麼說,你是聞不了那個罐頭的味道?」
付春花笑道:
「團長,每個人不一樣,有的人聞不了炒菜的油煙,有的人卻又喜歡聞,每個女人懷了孩子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那新月就是不喜歡那罐頭的味道了。」
回頭就讓小魏去讓大廚把罐頭給收了起來。
正好廖軍醫也過來了。周國良就讓廖軍醫給把一下脈。
梁新月有些驚訝,這廖軍醫又會接骨又會把脈,這難道是個中醫?
把了一下脈後,廖軍醫笑道:
「恭喜團長,恭喜嫂子,嫂子有孩子了。」
確定了。
是有孩子了。
周國良開心得不得了。
頓時就把梁新月當一個瓷器一樣的護著,怕走路怕她摔了,吃飯怕她燙著了。
付春花一看這樣子,主動就把丫丫和小二帶在自己的身邊。
包了餃子,吃飯時,梁新月才發現這個團有多少人啊,一站過來,這食堂就有種人山人海的感覺。
好在,設立了十幾個打飯菜的點。不一會兒,都吃上了。
因為怕梁新月聞不了那些味道。就安排了梁新月和付春花帶著孩子們單獨坐到了一間小會議室裡吃。
四個孩子倒是吃得很開心。因為他們趕著吃完了,小魏哥哥還要帶他們去玩呢。
而周國良先是去食堂幫著給他們提了餃子過來,又去和戰士們一起分享了一會兒。
團年嘛,自然要有點官兵同樂的意思。
鬧過後,他又回到小會議室來,這邊都吃完了。四個孩子被小魏帶出去了。
付春花收拾了這裡的碗筷提到食堂去了。
就梁新月坐在小會議室裡,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撫摸著完全看不出來的肚子。當然,隔著棉衣棉褲,更是什麼都摸不出來。
看到周國良進來,梁新月咧嘴傻笑道: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了?我除了今天吐了一下,其他好像沒什麼不一樣啊?」
周國良上前一步,蹲下來伸手摸著梁新月的肚子:
「指定是懷上了,也不枉費了我的努力啊。」
梁新月差點石化了,這什麼虎狼言論?
因為這件事,本來該今晚值班的周國良,被谷三丁趕回了家裡去,他替他值班。
晚上在被窩裡,周國良才實實的摸到了平坦的肚子,不敢用力按,怕按到了孩子,但又覺得這與平時真的沒什麼不一樣的。
而且,這麼一接觸,有的地方就有擡頭的樣子。
但被梁新月給拍開了:
「廖軍醫說了,這前三個月,不可胡來。」
周國良委屈極了,這是有了兒子了就不要爹了?
梁新月翻過身去睡,他就從後面抱住梁新月,委屈的說道:
「我沒說要做什麼,但不能不讓我抱著啊。我保證,哪怕子彈上了膛了,我絕不開槍,隻把槍貼著就行,可以吧?」
梁新月很想回他一句:
「貼著容易擦槍走火,而且這麼貼著,他不難受?自己都覺得難受呢。」
但想想,也就沒招惹他,讓他自生自滅去。
因為梁新月有了,付春花早上過來得更早了些。
帶著兩個孩子過來時,梁新月正在吃早飯。
丫丫和小二也剛吃好。
幾個孩子就在炕上玩起了遊戲。梁新月和付春花各自抱著毛線團坐在炕邊上,也算給孩子們擋下了摔下炕的危險。
「我們家盤炕時,老陳說就照著你的這個盤,但我覺得我們家孩子大了,炕隻是用來睡就行。就沒有盤得大,現在我都有點兒後悔了。」
這次盤了六家的炕,隻有梁新月是加大了的。幾乎佔了半邊屋子。
而其他的人,都還是隻盤了兩米大小,夠自己家的人橫著睡就行了。
但現在看著梁新月家的大炕,四個孩子在上面玩盲人摸象呢。
就這樣,兩個大人坐在外圍給擋下,倒是顯得更寬了。
梁新月就請教一下懷孩子要注意一些什麼。
付春花笑道:
「第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由著周團長鬍來了喲。」
梁新月臉一紅,又想到了昨夜的事。
自己倒是睡著了,周國良怕是沒睡好。
「還有就是要注意,不要拿肚子去硌著東西。比如你炒菜時,可不能把肚子貼著竈台做。」
啊?沒那麼嬌氣的吧?
付春花看梁新月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認真的說道:
「真的,別小看了這些小事,反正,懷孩子時,還是小心點兒。最少,前三個月孩子沒長好的時候,得小心一些。」
看付春花認真的臉。梁新月也想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
也是啊,在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好的婦產科的條件,這山裡更是連正經的婦產科醫生都沒有。
除了自己更加小心的保護自己,還是要聽聽這些有經驗的人士的話。
「好,付姐,我不懂的,你多提醒一下我。」
付春花一臉笑意的說道:
「放心吧,我自然會看著你的。」
團裡團了年,家屬院裡因為梁新月和黃英都懷著孩子,倒就隻有付春花一個人更忙碌。
她決定做一桌好吃的,讓大家一起過年。
先問了黃英想吃啥或是不吃啥,又問了梁新月。
梁新月也隻是不能聞那腥味,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反應。
她又不是個懶人,隻要能做的事,她還是認真的仔細的去做。
過年了,帶著兩個孩子剪了窗花貼起來,把小家布置得很熱鬧了。
過年又是在陳副營長家吃的過年飯,孩子們聚在一起玩得更開心。
周國良舉杯道:
「來,我們幾個,乾杯,這一年過去了,我們身邊發生了很多事。希望明年,都變成好事。」
對他來說,這一年是真的很高興。
可以回家了,又結了婚,現在還有了孩子。
一下子人生得到了圓滿。
谷三丁吃了團年飯還是回團裡值班去了。過幾天他就要回家了,現在能幫他們值一下班就值一下吧。
因為什麼都不能做,天氣也實在是冷,周國良就隨著梁新月住到了炕上。
當然,就他一個人睡,他是不會睡炕上的,當兵那麼多年,他自然知道,當一個人躺平了,學著享受了,就會丟掉很多東西。
要不是擔心梁新月冷著了,他也不會跟著來睡炕,床上,也是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