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趙氏親手毀了趙嫵
趙家松堂院
趙老夫人卸了釵環,手裡隻攥著串佛珠,跪在蒲團上念經,屋子裡的檀香裊裊升起,不僅沒有人使人靜下心,反而越發的煩躁。
「可還有消息?」
「老奴親眼看著進了盛國公府,母女一場,表姑娘還是心軟見了面。」古嬤嬤道。
心軟?
趙老夫人冷笑:「這丫頭冷麵心腸,當初要不是我心軟收留,也不至於害慘了趙家。」
想到趙家如今的局勢,趙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和錦初以命抵命。
趙氏是留不住了。
但能死在盛國公府,盛錦初註定就要背負逼死生母的名聲。
能膈應到錦初,就夠了。
不知為何趙老夫人眼皮忽然跳了跳,心裡陰影有些不安起來,手上的佛珠轉動得越來越快。
驟然,一道慘叫聲劃破上空。
嗒!
兩顆佛珠撞擊的聲音,趙老夫人恍了會兒:「這,這是嫵姐兒的聲音?」
那一下慘叫古嬤嬤也聽見了,她眼皮跳了跳,推開門去看看,被冷不丁出現在門口的趙氏嚇得一激靈:「姑,姑奶奶您怎麼回來了?」
趙氏陰鬱的臉色像極了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陰沉著臉,好似能將古嬤嬤一口撕碎。
古嬤嬤嚇得腳下發軟,身子往後靠了靠。
趙老夫人從蒲團上站起身看著趙氏手裡捏著簪,尖銳的一頭沾染著血,眼皮一跳。
趙氏手裡還捏著書信,揚起:「這書信上的字跡為何跟皇上送給我的一模一樣?」
趙氏回了趙家後直奔趙甄書房,翻箱倒櫃,不負眾望地找到了藏匿的書信,上面的字跡她十分熟悉。
內容不同而已。
她不敢相信十六年來的通信人居然不是北梁帝,而是趙甄!
是了,她忘了自己的兄長,從小才華橫溢,可雙手寫字,互不影響,隻是極少會用左手在人前寫字。
趙老夫人看著洋洋灑灑飄落在地上的書信,眼皮跳了跳:「這是盛錦初告訴你的?」
「母親!」趙氏扯著嗓子,厲聲尖叫:「你為何要騙我,難道錢財在你眼裡,真的這麼重要嗎!」
看著趙氏歇斯裡的的模樣,趙老夫人擰緊了眉,手上的珠串攥得發緊。
「姑奶奶是不是誤會了,老夫人怎麼可能會害您呢,您可不要被表姑娘騙了……」
古嬤嬤不知內情,一味地幫著上前勸。
趙氏手中力道極大,長簪毫不猶豫地刺入古嬤嬤的心口處,古嬤嬤驚恐瞪大眼,再掙紮已是來不及。
趙老夫人臉色大變,看著趙氏宛若瘋魔般,她緊張道:「此事我並不知情,清然,我可是你母親,怎會害你?」
話音落,趙嫵和盧氏來了。
盧氏氣急敗壞的手指著趙氏:「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毀了嫵姐兒的臉,我跟你拼了!」
盧氏指揮幾個婆子按住了趙氏,奪走了趙氏手中簪,將趙氏按在胯下狠狠捶打,撕扯。
趙嫵捂著臉痛哭流涕,還不忘上前補兩腳。
一旁的趙老夫人反倒是神色平靜的盯著看,沒有開口阻攔,事不關己的姿態像是看陌生人。
終於,有人察覺趙氏不對勁,丫鬟攔住了盧氏:「大夫人,不能再打了。」
盧氏才從趙氏身上站起,看著趙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嘴角帶著笑,她眼皮跳了跳,心裡騰升一股不安。
「趙嫵,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趙氏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趙嫵,一雙眸子瞪大,七竅流血咽了氣。
趙嫵驟然臉色慘白。
趙老夫人沖著丫鬟道:「快,快將這裡收拾乾淨。」
很快趙氏和古嬤嬤的身子被擡出去,屋子裡被點燃了熏香,遮去了血腥味,趙老夫人才看向了趙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說到這趙嫵也是一肚子怒火,捂著臉道:「我在院子裡抄寫孝經,姑姑突然就闖入,發了瘋一樣的在我臉上劃了口子,攔都攔不住。」
趙老夫人看了眼趙嫵指縫中流淌著的血跡,皺起眉,第一反應就是趙氏被錦初給利用了。
「你姑姑就沒說別的?」
趙嫵搖頭。
盧氏看著趙老夫人陰晴不定的眼神閃爍,便問:「都這個時候了,母親也不該再隱瞞什麼了。」
趙家垮了,盧氏對趙老夫人和趙氏沒個好臉色,再也沒有從前的恭敬,她要帶著兒女離開趙家,走的越遠越好。
趙老夫人瞥了眼趙嫵:「你姑姑剛從盛國公府回來。」
經趙老夫人提點,趙嫵立馬就明白了:「是盛錦初!」
盧氏不解:「盛錦初為何要這麼做,嫵兒和她又沒有什麼恩怨?」
這話趙嫵卻有些心虛,她慫恿過趙氏換一種方式毀掉盛錦初,讓她變成奸生子,生父不再是盛國公,而是行為不端的書生!
趙氏也照做了,隻是趙嫵不明白,最後怎麼書生會改口攀咬上了嫣嫣!
半點沒有損傷到錦初,還鬧到了衙門去了,趙嫵也跟著提心弔膽好幾日,跪在菩薩前求了許久。
趙老夫人瞥了眼趙嫵,又看向盧氏:「這事兒你要問問嫵姐兒究竟做了什麼,惹到了盛錦初。」
趙嫵抵死不承認,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盧氏自然也相信,趙老夫人卻懶得解釋了。
趙氏是從趙家擡出去的,不少人都看見了,趙家也隻能宣稱人是上吊自殺的。
至於多少人相信,趙家也顧不了許多。
……
「奴婢去過亂葬崗,死了。」飛雁回來稟報,她隻是有些意外趙氏渾身的傷,內臟都破裂了。
錦初眉頭跳動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趙嫵被劃壞了臉,簪子上還淬了毒,趙家請了不少大夫,都無濟於事,整張臉都壞了。」
殺人誅心,趙氏沒有殺了趙嫵,隻是毀了容,卻比殺了趙嫵還要難受。
眼看著未婚夫是個皇子身份,她馬上就要跟著享福了,卻壞了臉,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奴婢打聽過了,趙氏回趙家的時候,並未提您的名字。」飛雁道。
錦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與不說,她和趙家都是死敵。
整理好情緒去了祠堂,祠堂隻供奉著盛父的牌位,她上了三炷清香,磕頭跪拜。
害過盛家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主子,宮裡有消息了。」飛雁站在門口焦急道。
錦初匆匆起身,走向門外。
「雲王爺帶來了世外高僧,當場給墨琛批命,大富大貴,是極佳旺族命,皇上當場滴血驗親,已證實了墨琛皇子身份。」
錦初錯愕。
「還有前幾日欽天監批的那位帝王命之人也已經找到了,不是墨琛,另有其人,皇上當場將墨琛釋放,並留在了偏殿閑聊許久,祁予安雖沒了世子的位置,可皇上給予了嘉獎,救皇子有功。」
飛雁皺起眉頭,誰又能想到墨琛居然一躍成了皇子,早知道他礙事,當初就該提前下手。
「那殿下呢?」
飛雁臉色微變,小心翼翼地說:「殿下在戰場上的舊疾發作,已回府休養,閉門不見客。」
「舊疾?」錦初愣了下,眉頭微皺,他那麼厲害的人也會受傷嗎?
思考之際門外傳來有貴客拜訪的消息。
錦初無心見人,門衛卻道來人姓墨。
「墨?」錦初眼皮跳了跳,她看向了飛雁,飛雁即刻去大門口看看,片刻後又折身回來:「的確是墨琛公子,而且墨公子不是一個人來的,帶著幾個大箱子。」
錦初皺緊了眉頭,思索片刻後臉上帶著面紗,並沒有將人請進來,而是去了趟門口。
大門打開。
墨琛就站在那,身姿挺拔,面色如玉,一張俊朗的容貌非常耀眼,眉眼帶著幾分笑意,友好地沖著錦初拱手:「見過梁錦郡主。」
錦初側身避開,疑惑地看向墨琛。
「我初入京城時,被人針對,是公主派人保護,才讓在下僥倖躲過一劫,今日特來上門道謝。」墨琛道。
錦初冷了臉:「公子認錯人了,我和公子素不相識怎麼會救公子呢。」
見她不承認,墨琛也不氣惱,臉上仍舊是儒雅的笑容:「公主不知道我,我卻知道你。」
「公子請慎言!」錦初退了回去,打斷了墨琛的話:「我一個孤女不想陷入是非,還請公子回去吧,你的未婚妻在趙家,這裡是盛國公府。」
說罷,錦初毫不猶豫地叫人關上門。
墨琛臉上的笑意一寸寸的冷了下來,皺起眉,經身邊人提醒才回過神:「去趙家。」
有些事是該和趙家說清楚了。
趙嫵那個蠢貨,根本配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