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沈清曦一一拜完，而後，站直了身體。

　　「王妃，這……」白芷湊到沈清曦身邊，出聲說道。

　　聲音裡，不難聽出，滿滿都是疑惑和不解。

　　然而，面對著眾人的疑惑，沈清曦卻什麼解釋都沒有。

　　隨即，她轉身，掃了一眼小靈堂的一眾下人，輕聲說道：「既然沒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就和王爺先回秦王府了。」

　　「是。」

　　這種時候，別說沒事了，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沒人敢攔著他們不讓走啊。

　　畢竟，沈清曦是主子，而這一幫子，可都是奴才。

　　而且，臉上的疲憊，是明晃晃肉眼可見的。

　　這，可是深夜啊！

　　沈清曦擡頭看了楚燁一眼，「走吧？」

　　楚燁默不作聲地牽起她的一隻纖纖玉手，點了點頭，說道：「好。」

　　隨即，夫妻二人牽著手便走了。

　　身後，跟著的是白芷以及楚燁帶來的侍衛，還有小靈堂一眾守靈的人。

　　沈清曦轉過身去，擺了擺手，吩咐道：「都回去吧，不必送了。」

　　「是。」

　　見沈清曦發話了，身後原本跟著的丞相府的一眾下人，腳步這才停了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天色是最最黑暗的時候。

　　確切地說，再過不久，天色就要亮了。

　　沈清曦和楚燁一行人便沒有過多逗留，直接乘坐著來時的馬車，一路低調地回了秦王府。

　　馬車上，白芷想起先前自家王妃在丞相府的所作所為，終於把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王妃，您剛才在小靈堂的時候，為何……為何那般？」說到這裡，白芷有些遲疑，畢竟她自己隻是個奴婢，哪有奴婢質疑主子的？

　　不過，她們和沈清曦到底不是普通的奴婢和主子，而且實在是剛才沈清曦在小靈堂上的表現，太讓人驚訝。

　　「那，不合規矩啊！」

　　終於，白芷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說罷，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家王妃，生怕她因此而生氣。

　　然而，沈清曦卻是沒有生氣，聽到白芷說的這句話，反而說道：「規矩在人命面前，不值一提。更何況，隻是上一炷香而已。」

　　這一番話，聽得人心神大震。

　　不但是白芷，就連每日和沈清曦同床共枕的楚燁，也有些驚訝。

　　「是……」愣了片刻，白芷才輕聲應道。

　　隻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不過，沈清曦做的這件事情對她自己而言，卻是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的。

　　在她心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隨即，她轉頭朝楚燁望了過去，說道：「王爺，你說，明日父親去找皇上，皇上會如何做？雖說那法子不錯，可我還是有些擔心……」

　　此話一出，楚燁就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麼。

　　頓時不自覺地將大手覆蓋在她嬌柔的小手上，輕聲說道：「別擔心，以父皇的性子，他會下令徹查的。」

　　「怎麼說？」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沈清曦雖說活了兩輩子，可到底不是神明，不能每一件事情都想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