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胎記
第855章 胎記
“對啊!”
安小暖話音方落,一旁的吳舒雅便連連點頭:“既然季霄不像季家那邊的人,那就隻能像嬸子這邊的人了。,k-a′k.a-x`s.w^.!c+o.m,
可他與嬸子……以我看來,他與嬸子不過隻有一兩分像!
除去這一兩分像嬸子,還有八九分像别人呢,就算跟太子爺有兩三分像,那剩下的幾分又像誰呢?”
安小暖和吳舒雅的話,讓張逸衡陷入了沉思。
剩下的幾分像誰?
這個問題,他一時間無法回答。
先不說皇叔們已經離世幾年了,就算他們還活着,庶出的他一年也見不上那些皇叔幾回。
所以啊,幾位皇叔的樣貌在他的腦海中,早已變得模糊,比不得他父親,天天見着,讓人印象深刻。
至于畫像中那丢失多年的姑姑……
現實中,他是沒見過的。
姑姑被人擄走時,他母妃都還沒成為父親的妾室。
之所以會知道三丫長得像姑姑,多虧了那一幅畫像。
而那幅畫像,一直挂在他父親的書房裡,每每去父親的書房,他都能看到那幅畫像。
再加上打從他有記憶,家裡人就一直在尋找這位姑姑,因此,尋找姑姑這件事,也刻在了他的骨子裡。!x!i?a/n-y.u′k~s¢w¢.¢c!o~m′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概率如此之高的人,卻又因為對方記憶全無而不能完全确定其身份,這真真讓人惱火!
張逸衡眉頭緊鎖,半晌沒再吭聲。
安小暖見狀,腦袋瓜一直轉啊轉,終于,又讓她想起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當年劉氏的雙腿還癱着時,她經常幫劉氏擦身子。
因此她知道,劉氏的左邊屁股蛋兒上,有一塊跟鹌鹑蛋般大的胎記。
那胎記很圓,安小暖第一次見時,還在心裡感慨過。
【真圓啊,跟圓規畫出來的一樣!】
想到此,她忙道:“其實,重點在我婆婆和丢失多年的公主身上,與季霄關系不大。
季霄的樣貌,隻起到側面印證我婆婆和公主是否是同一個人的作用而已。
所以,咱們也不必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季霄像誰這件事情上。
要我說,張公子不妨回去問問家中的長輩,可還有什麼别的法子能認出公主來?
比如說有沒有什麼信物?又比如,身上有沒有胎記?若有的話,那胎記具體在什麼位置,什麼形狀,大概有多大?”
張逸衡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_§如°<:文\網& £!首-?§發t+±
劉氏的身上有胎記!
“好!”
他沒有猶豫,立馬道:“我這就回去問問!”
言畢,甚至顧不上吳舒雅,轉身就出了宅院。
吳舒雅有些放心不下,今日的張逸衡實在失态,讓人擔心。
于是,也趕緊跟安小暖幾人道别,追了出去。
季霄見安小暖着重提起胎記,便問劉氏:“娘,您身上有胎記?”
劉氏搖頭:“我沒有胎記。”
可誰知,她話音方落,安小暖便挽住她的手:“娘,您有胎記。”
劉氏一愣:“我有胎記嗎?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因為您看不見呀。”
安小暖将劉氏拉到一旁,用極小的聲音說:“您的臀部有胎記的,像鳥蛋這麼大,還特别圓!”
“啊?”
劉氏頗為意外,這事她真不知道啊!
“所以啊,如果那位公主的臀部上也有胎記,那就證明你們是同一個人。”
安小暖輕輕拍着劉氏的手背:“樣貌相似可以說是巧合,天生力氣大也可以說是巧合,但如果同樣的位置有同樣大小的胎記,就絕對不是巧合!”
……
因為張逸衡突然跳出來尋親的事,劉氏變得心事重重。
她輾轉反側到半夜都沒能睡着,幹脆就披上外套,敲響了安小暖的門。
安小暖倒是睡着了,不過晚飯喝湯喝得多,這會兒正巧起來小解。
剛解決完問題,就聽到劉氏在門外小聲問:“小暖,你睡着了嗎?”
“娘?我醒着呢。”
安小暖邊應答邊去開門,見劉氏的外套就披在身上,也沒穿好,連忙側過身:“快進來,外頭冷得很。”
劉氏也不跟安小暖客氣,趕緊進屋:“我心裡有事,實在睡不着,想來找你聊聊。”
“是為了白天那件事吧?”
安小暖把房門關上,招呼着劉氏上床:“娘,到被窩裡,咱們躺着聊。”
“好。”
劉氏鑽進被窩,跟安小暖躺到一起,才問了句:“你說,我真是張錦雲嗎?”
安小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娘,您是怎麼想的?您希望自己是張錦雲嗎?”
說實在的,在安小暖的心裡,劉氏是張錦雲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第一,劉氏容貌好,女紅好,又識字,家世肯定不錯。
第二,劉氏年輕時的樣貌跟張錦雲極其相似。
第三,劉氏和季霄還有二寶幾人,跟張家子孫一樣,都是力大無窮的主兒。
第四,季霄的五官有幾分像太子爺。
這麼多相似,哪能是巧合呢?
換了别的人家,憑着這些信息,恐怕早就相認了。
也就因為張家是皇室,再加上劉氏記憶全無,所以才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劉氏的身份。
而胎記,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隻要張錦雲的屁股蛋兒上有胎記,就能證明劉氏和張錦雲是同一個人。
【怎麼想的,希望自己是張錦雲嗎?】
安小暖的問題,讓劉氏沉默了很久。
好半晌,她才道:“希望自己是,又希望自己不是。”
安小暖扭頭看向劉氏:“怎麼說?”
劉氏歎了口氣:“被賣到上饒村這麼多年,酸甜苦辣我全嘗過了,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我本以為自己很滿足,不再想着與親人團聚。
你也知道的,我對親人沒有一點記憶,對我而言,記憶空白的我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來時路。
可直到張公子拿着那幅畫像找來,說起他家人這些年是如何期盼着張錦雲回家團聚時,我竟發現我是如此想念我的親人。
哪怕我沒有記憶,哪怕我已經當了祖母,不再年輕!
可我内心深處,還是渴望能見親人一面,能像個孩子一樣,跟父母和兄弟姐妹們撒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