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
風子衿透過窗戶一瞧,見了來人,頓時臉色大變。′白¢馬^書.院, ¨免,費?閱\讀`
“完了完了……是二叔!方才被我燒成烤豬的風子豪和被你一耳光扇飛的風子期都是他的兒子,他定是上門找麻煩來了。”
二叔?
那不正是間接殺了風子瑜之人?
風無塵嘴角微揚:“風家的二爺風烈?呵……我沒去找他,他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你且先去裡屋,此人交給我來應付。”
風子衿有些擔憂:“你一個人行嗎?”
風無塵臉上依舊挂着胸有成竹的笑意,道:“要不然我去裡屋,你來應付?”
“你……”風子衿一時語塞,隻能乖乖聽話,臨走前,還不忘道:“二叔的修為乃是問道天,你小心一些!”
“好!”
待風子衿轉身之後,風無塵卻在心中嘀咕:問道天,又是何修為?
他迄今為止,已然自衆人口中聽了兩個境界,一個是相當于天君級别的萬象天,一個便是即将要面對的問道天。
片刻。
“嘎吱!”
隻聽門框一陣響動,一個魁梧的人影走了進來。
仔細一瞧,此人約莫三十歲的外表,國字臉,倒八眉,面容粗犷,不怒自威。-q+s\b!r,e¢a¨d,.¢c/o+m·
面對來人,風無塵卻是不緊不慢,氣定神閑,從一側端起了茶盞,從容的倒了一杯。
“二叔來了?”旋即,又指着身側的凳子:“坐吧……”
一時間,風烈不由得一愣。
他這個侄子以往見他,可都是一副恭敬模樣,今日着實有些反常。
“說實話,你令我很意外。”
“哦?哪裡意外?是我的轉變讓你意外,還是……我能回來,讓你很意外?”
風無塵的反問讓風烈眼色稍沉,旋即,又端起了身前茶杯,聞了片刻。
“這茶我喝不慣……你喝!”
話落的一瞬,其腕間驟然發力,便将茶杯朝着風無塵所在推去。
風無塵如何看不出來?
這茶杯之上附帶暗勁,想必是風烈得知了他在演武場的表現,此刻又感應不到他的修為,方才這般試探于他。
風無塵輕笑一記,隻是伸出一指。
“啪!”
那高速移動的茶杯瞬間停滞,杯中之水竟平和如鏡,沒有半點兒波紋。~看+書?君\ `更?新,最`全?
見此一幕,風烈心間赫然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茶杯未碎,甚至連茶水都沒有動搖,這說明風無塵将其上暗勁盡數化解。
而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從對方身上感應到半點兒靈氣波動。
甚至,他隻用了一根手指!
這一瞬,一股寒意自風烈身後而起。
他愈發覺得,眼前的青年身上,有一種無名的恐怖,讓他亦覺脊骨發涼。
這怎麼可能?
風烈連忙抽回了眼神,驅散了心中的遐想。
正當他恍惚間,風無塵冷冷一笑,說道:“二叔不妨開門見山吧!你今日前來,是為了那兩個廢物而興師問罪,還是為了……”
話至此處,風無塵的話鋒急轉直下,變得冰冷無比,隻一字一句道:“殺人滅口!”
聽風無塵稱他兩個兒子為廢物,風烈的臉色隻是有些陰沉,直至風無塵親口道出殺人滅口四字,他才瞬間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殺人滅口?子瑜,我知道,族中最近有很多風言風語,但你……”
風無塵卻冷冷一笑:“二叔,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你還要裝麼?那日你約我在重霄樓見面,而我剛出風家,便遭人追殺,我可是已經死過一次了……”
而風烈陰沉的臉色驟然一變,頓時被風無塵所言吸引,甚至将自己兩個兒子被揍一事也給抛到了九霄雲外:“什麼?你這幾日之所以沒回風家,竟是被人追殺了麼?”
見了風烈此刻的反應,風無塵竟有一瞬的懷疑,莫非真的不是風烈幹的?
緊接着,風烈又問道:“你懷疑是我要殺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風無塵沒有回話,隻是滿眼戲谑的盯着風烈,一副我就看你表演的模樣。
而風烈固然身為長輩,但此刻卻也被風無塵的眼神盯得發毛。
“是……我承認,我與家主的确生出了要換世子的念頭,那日我之所以約你在重霄樓,便是想找你談談此事,當時家主也在重霄樓,我們等不到你,還以為你是提前知曉了我等意圖,一時想不開,才不願赴約!”
風無塵好歹也是活了萬年的人精,這洞察人心的本事,卻也不弱。
風烈此人,或許并非什麼好人,但此時此刻,風無塵卻的确找不到其說謊的痕迹。
要麼,是此人演戲的本事已然爐火純青,已然讓風無塵都看不出破綻。
要麼……便是當日之事還有隐情。
他再度回憶那日風子瑜所說。
但是偷襲他的,乃是一個黑衣人,看不清模樣,之所以認為是風烈,其一是因為是風烈将他引出風家,其二便是對方使用的手段,乃是十絕破天手。
于是問道:“可是……那日攻擊我的人,施展的手段乃是十絕破天手,二叔又作何解釋?”
“什麼!”
一聽此話,風烈的神情更是凝重。
思量許久,他才沉沉說道:“怪不得你會認為是我要殺你,十絕破天手修行難度極大,整個大荒城中,的确隻有我一人修行,但十絕破天手并非什麼獨門神通,乃是昔年我自扶搖宮中學來,這麼多年過去,定然還有其他人修行。”
說罷,風烈又緩緩昂首,說道:“那日我與家主同在重霄樓,一直等到天黑,也不曾離開,你若不信,大可前去詢問家主!況且,我若真要殺你,你覺得我會親自動手,而且還施展十絕破天手麼?”
聽到這裡,風無塵卻忽的沉默了。
若是那日要殺風子瑜的,不是風烈,甚至不是風家人,那可就有趣了。
可是,誰又會莫名其妙的去殺一個廢物世子呢?
而且,還大費周折,刻意施展十絕破天手,嫁禍給風烈。
如此看來,他倒是還需幫風子瑜多做一件事情。
這時,風烈又沉沉看了風無塵一眼:“倒是你的修為……莫非在此之前,你一直都在隐藏麼?為什麼啊?”
得問,風無塵隻随便尋了個說辭,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這一脈已然死傷殆盡,我必須為自己考慮……”
“原來如此……”
風烈不由得一怔,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大家眼中的廢物世子,竟有這般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