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54章 二嬸,和離都是池氏的過
鐘玉鳳知道她母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都沒等人喊她,就主動尋了過去。
見到人,她眼帶期盼看向對方。
王雲娟見她那樣,完全不給她任何希望,直接搖頭。
那一刻,鐘玉鳳的心,在沉到谷底之際,也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隻是到底少女懷春,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成分在。
“母親,我能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嗎?”
她問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當然,那其中的不甘心,也隐隐能聽得出來。
王雲娟知道女兒與對方沒什麼,見她刨根究底,便道:
“你表姨年前去過池家坳,跟那邊的人有接觸。
我下午特意去了她家一趟,問了這事。
你表姨表示具體怎麼回事不清楚,但能知道的是,兩人和離,是齊秀才的過。”
鐘玉鳳因為母親的關系,與鄭家有往來,所以也知道喬氏這個表姨的為人。
既然對方說是齊明宇的過,那就不會有錯。
她再次捋了捋腦海中,關于齊明宇說得那些話,眼眸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母親,齊家村距離縣城不遠,村裡也不可能都是姓齊的。
你讓人再去打聽一下,專門找不是一個姓的人家。
尤其是,那人還在縣城中做活,不用畏懼齊氏族人。
我想齊秀才當初和離,在村裡應該鬧得挺大的。
這件事具體如何,村裡人多少都會知道。
咱們隻要許以重利,不可能打聽不出來。
這天冷,給點錢,或者禦寒衣物,再不濟就給幾斤米面,想來多的是人說。”
她想知道具體原由,然後讓自己徹底死心。
不然她怕自己會在夜深人靜之時,給他找補,然後告訴自己,那是他身不由己。
也不想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婉拒了婚事。
等日後他真的步步高升時,來後悔現在的決定。
隻有徹底死心,才會斷了一切不該有的想法,日後也才能安心過日子。
不得不說,鐘玉鳳還是挺理智的,至少王雲娟是滿意自家閨女對待感情的态度。
“好,都依你!母親明天就讓人找齊家村其他姓氏的人打聽。
既然知道齊秀才不成,那也說明你大堂兄品性有問題。
往後你離他遠一些,免得着了他的道,又在不知不覺間,被他送給誰。”
想到大哥話裡話外都在替齊明宇說話,鐘玉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故而回答的時候,格外大聲且堅定:“嗯,我曉得,請母親放心!
從今兒開始,我便待在院中給外祖母抄經書,哪都不去。”
幸好她來問母親,而母親也有表姨這層關系在。
如若不然,他們被蒙在鼓裡,到時看齊明宇千般好,萬般好,費錢費力為他鋪路。
屆時能得到什麼,還不知道!
至少,她不想自己成親後,步入池氏的後塵。
所以,與其耗盡心思去搏一個不确定的未來,還不如就此斷了,再尋一個好的!
鐘文明還不知道二房這邊的舉動,他從齊明宇那确定了文書的真僞後,在晚飯過後,便去了一趟書房。
沒人知道,他在書房中,與他祖父還有父親說了什麼。
隻知道沒多久,鐘家老爺子就喊了二房兩口子過去。
一般來說,這種事都是喊鐘玉鳳的爹過去,畢竟父子還有親兄弟之間,比較好說話。
且兒女婚姻大事,由爹做主,也是應當的。
奈何鐘家上下都知道,二房做主的人,是王雲娟。
隻要她沒答應,不管二房的誰,答應了誰做什麼,通通都不作數。
故而鐘家老爺子,喊人之時,也得将老二媳婦叫上。
王雲娟兩口子進書房的時候,鐘家老爺子正坐在書房上首,一臉沉思,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而鐘文明的爹鐘明江,看到二弟鐘明河進來,就朝他招招手。
“老二,過來這裡坐!”
鐘明河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在她的颔首下,這才朝大哥走去。
王雲娟自己則是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之後靜等老爺子開口。
因娘家的人脈關系,她就算是商戶女出身,整個鐘家上下,也沒人敢輕怠她。
見她沒與長輩問安,更沒戰戰兢兢站在一旁,鐘家人也早就習以為常。
鐘老爺子回過神來,看見老二兩口子都來了,便問鐘明河:
“老二,小鳳已經十四,再過三個月就該及笄了對吧?”
鐘明河就一對兒女,大兒子今年十六歲,婚事由嶽母做主,用不着他跟媳婦操心。
剩下小女兒,嶽母那邊沒動靜,他跟媳婦隻能多操心點。
所以聽到這話,就點頭:“對,爹,小鳳三月下旬就及笄。”
鐘家老爺子颔首:“也是該說親了!我看這段時間借住在客院的齊秀才就挺不錯的。
我有意将小鳳許配給他,你們兩口子以為如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着王雲娟的,且格外堅定,大有不容反駁之意。
鐘明河與大哥不一樣,他雖出身地主之家,但喜歡伺弄田地,對那些人情往來之事,全然不關心。
家裡有什麼事,都是媳婦做主,他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故而聽到這話,他再次下意識看向自家媳婦。
而王雲娟在喝了一口下人送過來的大紅袍後,才回道:
“爹,小鳳還小,親事并不着急,等及笄後再找也不遲。
齊秀才雖有秀才功名,也聽說極有可能考上舉人。
但這學問好,并不代表人品好。
他一個和離男,家中窮的響叮當,我們小鳳這麼好,要找什麼樣的兒郎沒有,為何非得挑選這麼一個人?”
鐘文明看她拒絕,就說:“二嬸,咱們家算富庶,不在乎對方家裡的貧富。
你可能對明宇兄是和離的身份,有些偏見。
和離之事,怨不得他,都是池氏的過。”
王雲娟現在看到這個大侄兒,是怎麼看怎麼厭惡。
聽到這話,當即譏諷:“哦?你說是池氏的過,那你且說說,池氏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鐘文明沒想到二嬸會用這種口吻說話,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