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91章 她死沒死,在我這,她都死了
因為這兩個老糊塗,他現在有啥?
巨額外債,糟糕的名聲,還可能有個外室子,與不得不娶一個稍微有些功名的人,都不願娶的香火鋪商戶女。
本來他都認命了,現在他娘又告訴他,莊子蘭還沒死。
為了那個人,甚至還威脅上他這個親兒子。
這是為人父母能做的事?
到底他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還是莊子蘭是他們親生女兒?
就沒見胳膊肘拐成這樣的!
齊明宇很生氣,便站在原地沒動,也沒離開。
天越來越暗,許是齊明宇的沉默,本來還理直氣壯的沈氏慌了。
她怕兒子甯願多等三年再參加鄉試,也不想再救他們。
所以她又開口說:“老二,你還在不?
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快去找人來救我跟你爹。
不然,我們真的隻能等死了。
至于子蘭,你不用往心裡去。
我隻是不想你跟那薛家女成親,才會說這些的。
爹娘都知道你的名聲重要,又怎麼可能故意破壞?
我跟你爹都打算好了,等你中舉,她也生産做完月子了。
到時候給她找個過得去的人家,讓她出嫁。
至于孩子,就跟她一起嫁過去,如此對你也沒什麼影響。
回頭那孩子你要是願意認就認,不認的話,也是沒關系的。
但是,那個薛家女,你絕對不能娶!”
這結果,可不是齊明宇想要的。
不管是為了名聲,還是為了科舉,他做不到現在不管他爹娘。
所以,等沈氏話落,他便說:“莊子蘭在哪?”
沈氏有種不好的預感,就硬着頭皮問:“你問這個幹啥?”
齊明宇很幹脆:“不管她腹中的野種是誰的,都留不得。
她既然沒死,也沒改嫁,對外還是我齊家婦,那這野種就必須得打了。
之後她願意青燈伴古佛還是改嫁,随便她!”
反正孽種,絕不可能留着。
要是當初池氏沒鬧和離,要懷也就懷了,頂多有孕的時候,送走等生了再回來。
屆時孩子就養在外頭,等個一兩年或者兩三年,再外出一趟,然後帶回來,對外說是從别處過繼的。
可現在,他們的事都被鬧出來了,她身懷六甲又算怎麼回事?
是怕他日後做官了,沒把柄給政敵攻讦嗎?
齊明宇始終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一直朝這方向去努力的。
在不影響他的情況下,不管是池魚也好,莊子蘭也罷,又或者是他爹娘,想怎樣都行。
但要是影響到他,那他必定殺伐果斷,将之棄了。
可以說,池魚提出的和離,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且如果當初沒有池氏一族的人過來鬧,他就算是耗死對方,将之榨幹,也不會讓她帶着孩子全身而退的。
所以,出了一個意外,對他來說,就已經夠了,絕對不能再出第二個。
本來他以為莊子蘭死了,他就沒想那麼多。
可誰知,現在爆出,對方沒死,還懷了孩子。
那麼不管孩子是誰的,對他來說,都必須打掉。
他不缺孩子,也不缺女人。
隻要他願意,等考上舉人,他要什麼樣的沒有?
目前會娶薛家女,也是反複衡量過的結果。
甚至他的心裡,都打定了主意,今年秋闱過後,要是榜上有名,他就一鼓作氣,直接參加來年的春闱。
屆時,一旦中進士,他就貶妻為妾,再娶一個高門大戶的官家女眷。
橫豎薛家女是商戶女,他隻要注意,在成親後的這段時間,不弄出子嗣來就行。
他的嫡長子,要留給日後的嫡妻來生。
至于池氏生的那個小石頭,不管日後她是否還跟着自己,反正都姓池,與嫡長二字沒關系!
沈氏跟齊老頭的想法,其實跟齊明宇差不多。
但他們畢竟年齡大了,加上莊子蘭又是沈氏的外甥女,所以在對方有身孕的情況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偏袒的。
哪怕他們心裡也覺得對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但不妨礙他們讓對方給生孩子。
所以在對方有身孕的情況下,他們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被人知道。
然後想辦法送走,等到孩子出生了再說。
甚至他們心裡想的是,如果莊子蘭生的是孫子,他們到時候就想辦法弄回家裡來養。
要是個孫女,到時就随莊子蘭一起改嫁,回頭他們家多給些嫁妝。
可這一切算盤,在得知兒子要娶薛家女後,他們就變了。
尤其是沈氏,她甚至想,能不能給莊子蘭換個身份,到時候讓兒子再娶回來。
屆時兒子都是舉人了,他們一家隻要搬離安平縣,誰又知道改名換姓的子蘭,曾是老大的媳婦?
可現在,她聽到了什麼?
老二要讓子蘭打了孩子,然後去當姑子或者改嫁?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可是他們齊家的子嗣,他就算不要,也可以把歲數改大一歲,記到老大的名下,說是老大的子嗣啊。
心裡想着這些的沈氏,不吱聲了。
她知道老二應該是動了真格,不要那個孩子的。
她怕自己一說出來,他就會借着這次地動,讓子蘭出意外。
到時不管是人死,還是沒了孩子,都不是她所願見到的。
不管怎麼說,子蘭可是她的外甥女,腹中的孩子,又是他們齊家的子嗣。
她已經沒了個孫子,決不能再沒一個!
齊明宇久等不到她娘開口,眼看雨已經開始下落,他索性轉身離開。
“娘,我手這樣,沒辦法搬這些東西。
你好好想想,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我先走了。
走之前,我會跟族長說一聲,讓他們抽空找人過來幫你跟爹移出來的。
至于我今年能不能參加科考,就看你跟爹是怎麼想的了。
爹要是還活着,我就能參加,給咱們齊氏一族,給咱們老齊家掙榮光。
要是沒了,那是我命該如此。
跟薛家那邊的親事,我不會因為你們在或不在,就此取消。
而莊子蘭,對我來說,是寡嫂一個。
她死沒死,在我這,她都死了。
她生的孩子,于我來說,那是孽種。
你們要是願意留,我随便你。
頂多我做官的時候,不往上爬,安安心心的做個小官就好。
啥诰命不诰命的,娘你有生之年,也别想了。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