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也不管那麼多，她立刻呵斥趙想男，“你沒聽到嗎？還不趕快跪下來磕頭？你快跪啊你，你快給我跪下，賤/貨，你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她早就看趙想男不滿了，她要個東西扭扭捏捏就是不給，今天還把她打成這個樣子，臉都給她扇腫了，現在一說話嘴裡都有血腥味。

　　趙想男喘了喘氣，她不願意下跪，她和她們可都是妯娌關系，要是真跪了，以後怎麼在這個家裡待。

　　“媽……”

　　“這個沒用的東西，不孝順的賤/貨，養你還不如養條狗，你是老娘生的，我就算讓你吃屎你也得吃，你這條命都是老娘的，還不快給我跪下。”趙母呲着牙。

　　楚秀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趙母。

　　趙想男臉色十分難看，她以前聽着這些罵聲是可以不在意的，但是現在她已經有孩子了，這種場景猶如扒光了她的衣服無所遁形。

　　“好，不跪也行，這麼多年了趙想男連個兒子都沒給我二哥生，這樣吧，讓她跟我二哥離婚，我出錢給我二哥找一個更好的。”姜南溪暗示，“等他們兩個人離婚了，你想把她嫁給誰嫁給誰，還能多拿一份彩禮？”

　　趙想男繃不住，“姜南溪，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是說我生女兒……”

　　“你什麼話都别說。”姜南溪呵斥。

　　趙母一聽這眼睛都冒光了，“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她啊，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看她早就該離婚了，想男，你聽話，你趕快跟沈實民離婚，到時候我帶你回家，你是不能生了，但你放心媽一定給你找個好的，你找個帶兒子的，到時候你弟弟也有着落了，媽這輩子就有指望了……”

　　“媽，你在說什麼啊？”趙想男一臉不可置信。

　　“媽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看看你待在這個家還有什麼用？你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他們會真心對你嗎？你還不如讓我再給你找一個，不管怎麼說，身邊隻要有男人就行。”

　　趙想男有些喘不上來氣，“媽，你瘋了，我是不會離婚的。”

　　姜南溪見時候差不多了，況且現在外面還有點冷，她攏了一下衣服，“她想把你榨幹，把你賣給鳏寡老光棍，你一直說你留戀的一方面是受了欺負想讓娘家為你做主，其實你自己也明白他們會不會為你做主？我現在讓你清晰的看明白，趙想男，你要想明白了，一旦你落入他們手中會是什麼下場？”

　　“我讓你看明白，一方面是為了你，一方面是為了你的女兒，我怕你會犯蠢，未來想不開拿自己的女兒去填，但我也告訴你，我二哥不在意你生不生兒子也就意味着他重視女兒，家裡已經給孩子讀書了，她們的思想會更開闊，懂得更多，你别到時候犯蠢衆叛親離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姜南溪這次把能做的都做了，她以後要是還做出來什麼犯蠢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命，“大嫂，别管了，就把她交給二嫂處置吧，這算是我們沈家給二嫂的面子。”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若是強行處置了趙母，趙想男就算什麼都明白心裡也會有疙瘩。

　　凍死了，姜南溪拿回了錢關上門，多的錢也不知道不是從五哥那裡偷的就是從他媽那裡偷的，明天再說吧。

　　趙想男沒有想到姜南溪沒在為難她，把主動權交給了她，可是姜南溪打破了她的幻想，清楚的告訴她她的父母把她當做什麼。

　　“還不趕快扶着我起來。”趙母撐着地起身，她就說沈家會看在她女兒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趙想男走過去彎腰扶起她，剛一接觸到她，趙母就狠狠的掐了過來，“一個狠心的東西，你看看你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你，我早就跑了，要我看你就真跟那個沈實民離婚算了。”

　　“媽，我小時候你就說我是個外人早晚要嫁出去，既然如此你以後就别來找我這個外人了。”趙想男心裡難受。

　　趙母一頓，“你個死丫頭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不要親媽了，好好好，你以後别再叫我媽，我死了都不會讓你來奔喪……”

　　“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母有些沒反應過來，這麼多年了隻要她一說這些，這幾個閨女都急得難受。

　　“原先說以後不讓我叫你媽，生病了也不用我伺候，死了也不用我去奔喪，你說的是真的嗎？”趙想男這次認真的問。

　　“……”

　　“要不這樣吧，你就對外跟我斷絕關系，就算死了都不讓我進趙家的門，或者你去大隊跟我簽斷親協議也行。”

　　“啪！”趙母一巴掌打過去，“你個不孝順的東西，我就知道你不孝順，你當初瞞着我跟沈實民領證的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貨色。”

　　“這些不是你說的嗎？”趙想男突然瞬間覺得這幾句話沒什麼威脅了，以前她每次聽到這幾句話都會很傷心，“不是你讓我不要叫你媽的嗎？不是你說死了也不讓我奔喪的嗎？”

　　趙母張了張嘴，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想男越說越上頭，“還有，你知道弟弟為什麼娶不上媳婦兒嗎？那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慣着他，現在他什麼都不會做，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

　　趙母聽不得别人這麼說她的寶貝兒子，瞬間炸了，“胡說八道什麼？那是她們不知道你弟弟的好！”

　　“别人又不是傻子，你看孫壯，爸爸去世的早，媽也不靠譜，但就是一相親就娶上媳婦兒了，甚至彩禮都沒有，要多少還都帶回家了，人家圖的就是孫壯踏實能幹會疼人，弟弟呢，就知道吃，就知道睡，就算你花高彩禮娶回來兒媳婦，人家也不是真心看上他，想跟他過日子的。”

　　“啊！你個賤/人。”趙母喘着粗氣，“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喊什麼喊？你要在我們沈家打人嗎？留着你那是給我二嫂面子，趕緊滾！”姜南溪在房間裡大聲吼。

　　“滾！”周寂低沉出聲。

　　趙母手伸到半空中，她終究沒有落下去，最後狠狠地瞪了趙想男一眼，捂着自己腫起來的臉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院子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趙想男渾身上下軟了力氣，她深吸一口冷氣，又重重的喘出，像是重新活了一次。

　　底氣，撐腰……也許剛才的才是。

　　……

　　“廖同志，不好意思，最近的火車票都賣完了，七天後才有，你要嗎？”火車站的工作人員道。

　　廖永瑞低聲，“要。”

　　他出來，擡頭看着早晨的光，無論如何，他要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