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前進這邊倒是沒有問題,梁新月和周國良來的時候,劉前進和兩個侄兒剛吃了飯。
「梁同志,周同志。」
周國良回來了好幾天了,這些人都知道他了。
劉前進招呼著他們進來。
「這縣上的訂單做完了吧,這邊的木料還有多少?」
「木料不多了,我也計劃著買的,想著差不多該到省城裡去了,那次買那麼多木料還放在那裡呢。這邊做出來了兩套傢俱。要是能在縣城裡賣了就賣了,賣不了,就隻有拉到省城裡。」
劉前進對這件事還是很看好了,特別是拿到了梁新月畫出來的這些圖紙後,他是越做越有心。
梁新月點點頭道:
「行,你做出來了的,就先不用拼裝都可以,到時我找了車,拉到省城裡,我爸現在都在那邊了。
拉過去了,你再去拼起來,然後找照像館的師傅來拍幾個照片,好做廣告宣傳。」
劉前進有點沒摸著門一樣的傻傻的問道:
「什麼廣告宣傳?」
梁新月笑道:
「就是把照片洗出來,然後貼到那些廣告欄上去,或是給報社整在報紙上,這樣別人就知道我們的傢具店,到時來買的人就多了呀。」
別說劉前進沒想到這種做法,連周國良都愣了,看著梁新月。
梁新月笑道:
「你們想想,省城多大?我們開一個店在那條街上,也就隻有那條街的人知道新開了個新式傢具店。」
「就算是他們告訴他們的親戚朋友,快的,可能要來看到了才說,慢的,可能自己買了,還在別人想要的時候才說,所以,到時我們的名氣沒傳開,怎麼做這個生意?」
「所以,我們自己宣傳一下,在報紙的一個角落也好,哪裡也好,整上兩張照片,再寫點介紹的話,讓別人知道我們的傢具的好處。這樣,我們在南城,北城的人也可以在第一天就看到了消息了。」
劉前進也好,周國良也好,都覺得這個辦法好。這樣確實就把名聲展示出去了。
周國良又說道:
「可是省日報都是宣傳政策這些事的,怎麼會給你登這種?」
梁新月笑道:
「這種,叫廣告費,回頭我去找一下報社的同志,應該是沒問題的,不可能我送錢去他們不賺的道理。」
周國良卻是給梁新月澆了盆冷水道:
「那可還真的不一定,因為那是黨報喲。」
梁新月不語了,倒是還沒去接觸,不過這個年代不一樣,說不定還真的會給自己上綱上線呢。
但歷史是在前進的,現在人們的意識都開始往經濟上去考慮了,最少,老百姓現在上街買賣個東西沒被再抓那麼多資本主義尾巴了。
但要開一個新店,梁新月還是要想辦法宣傳一下才是。
這種新式傢具,做出來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仿出來。
梁新月也是想過的,還能做幾年,先把第一桶金賺到了再說。
「哎喲,你們放心,我又不可能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我下個月就要加入組織了,我還是一個積極分子呢。」
周國良笑一下道: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找人問問。」
梁新月心揮手說道:
「你就算了,你穿的這一身衣服,就不要去接觸這些事。」
從劉前進那邊出來,周國良一直手牽著梁新月,在這春日的晚上,還是有點微涼,但總比冬天好多了。
梁新月說道:
「可能過兩天,我就要開始下鄉了。你什麼時候去報到?報到了你暫時就沒時間回來了。但你下午下班有時間,就換身衣服去打聽一下那學校周圍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能在我們店子周圍就更好,但要是不能,就在離學校近也好。隻要房子合適,大一點兒更好。我們家的人多。」
周國良點了點頭,然後小聲的問道:
「家裡的那三位,你說是大佬的人,他們會一直住在我們家?」
「暫時吧,但要是我們家要搬到省城去,他們可能會長期住在這裡,但也可能就是到明年的時候。」
「我是經過了喬副省長去請來的這三位。到時小雪要下來,要跟著許老師和商老師學製藥這些。」
「我們正在計劃著在我們縣幹一個較大型的國營藥廠,我們縣今年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被規劃來種中草藥了。要讓中草藥走向全國,我們就最好自己會製藥。」
「如果西槐種中藥成果好,可能我會把領近的幾個縣都用來種中藥。這個廠,就是為了這幾個縣而建的。」
周國良看看梁新月道:
「你現在在西槐,你能管得了鄰近的幾個縣?」
梁新月笑道:
「兩三個還是能管得了。我如果把這個藥廠建起來了,我可能就會辭了這西槐的事,到時就在省裡去上班了。就隻在農大去教書,好正好孩子們到時也讀書了,我就好陪著孩子們。」
周國良伸手擁了一下樑新月道:
「你不想走從政這條路?」
梁新月搖頭道:
「從政我不行,沒那麼多心眼去玩。呂仲淵也說過我不太適合從政。到時我可能會在研究院掛個職,我還是適合做這些實實在在的研究。」
周國良側頭看了一下樑新月。
現在的梁新月,與他剛從老家接出來時比,完全不一樣了。
做為一個縣領導,現在的梁新月的氣質完全發生了變化。
周國良其實很想知道,梁新月是從哪裡知道那麼多的知識的,還能到大學做老師了,說明她的學識真的是很高的。
但是,就他記得的,梁新月並沒有讀多少書啊。
想了一下,伸手擁著梁新月低聲道:
「呂仲淵?」
「嗯,這個人的腦子很聰明,但家庭好像不幸福吧。反正人家本來是省裡的領導來的,現在成了被調查的人。」
「我們請了他來,是許老師提議的,也是喬副省長同意的,以後藥廠的建造前期的計劃這些,交給他全權去做。」
梁新月又補了一句:
「他有這個能力,而且很有能力。」
周國良沒說話。
回到家後,洗漱後上了床,一場運動後,周國良是沒盡興的,但顧忌著梁新月現在的身體確實瘦,他怕折騰壞了她。
兩人躺好周國良擁著梁新月時,輕輕在梁新月的耳邊說了一句:
「那個…那個姓呂的,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