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月雖說沒有參加藥膳粥的開業,但這準備了差點半年的鋪子開業的火爆她卻是知道了。
第一天,他們所準備的粥全都賣完了。賣完了最後一碗粥時,才到中午。還有人來賣,但熬這種粥要時間。所以,隻能是明天來買了。
楊姐和周小英在後廚房開始清洗鍋竈,然後又要開始把一些中藥材進行泡發。
等一下四點左右就要開始熬明天的粥了。
而李姐拉著華老及梁軍,大家一起把今天收的錢拿出來清理。他們關上了門,把那個裝錢的抽屜直接連著抽屜拉出來倒在一張桌子上。
把散落的都撿了起來。
十塊的放在一起,五塊的,兩塊的,一塊的。還有些零散的錢。再加上一些票據。
三人分類清理好了才開始數了起來。
數到後面,楊姐和周小英過來也幫著數了數。
李姐把分類數好的錢都放到了一個口袋裡。然後把記錄下來的加在一起,最後在眾多眼睛看著下,李姐壓低聲音也壓不住的興奮:
「五千多塊。今天我們賣了五千多塊錢!還有八百多斤的糧票。天啦!我們……我們真的賣了這麼多?」
幾個人高興得很,小何過來,正好開車送他們去了銀行。
梁新月之前就說過了,讓梁軍去開一個戶頭,把這個營業的款存進銀行裡。
所以,他們隻留下一些找補的錢,其他的就全存入了銀行。
回到家華老都感嘆道:
「還是要做生意才能發財啊。」
梁新月這次足足在醫院養了四天才被周國良同意回家來,好在回家來的第二天就是周日,這樣她就還可以再休息一天。
而今天同意她回家來,是因為林老他們要回京城去了。整個老宅的三進院子全都修補好了。他們可以搬進去住了。
為了好好的送林老,梁新月讓周國良早早就給李嬸說了,在家裡擺幾桌酒席,拿出這邊最好最有特色的吃食來給林老送行。
他們來這裡就待了幾個月,原本說的是不要工錢的,因為梁新月給他們的圖稿讓林家再一次在京市的木工界出了風頭。
名賺了,錢也賺了。
但梁新月在大家酒足飯飽後,還是拿了兩萬塊錢給林老:
「林老,這是這幾個月的工錢,你別說不收這種話,這些日子你們辛苦的做事,我自是看在眼裡,如果隻是十天二十天,也就罷了,但這一做,你們這麼多人,足足做了幾個月,換一個方向,你們幾個月要是在京市,做出來多少傢具了?」
「錢怎麼分配,是你的事,我是沒辦法幫你們分配的了。」
林老堅持不要:
「小梁,我們是說好的,你知道的,要不是你幫忙,我們林家這一次怕是要散架了,再一次能在京市立起來,那不是錢的事,隻要我們立起來了,多少錢我們找不回來?」
「我如果再收了你的錢,我就真的不仁義了。所以,以後,我們還是朋友的話,你就別拿錢來說要付我們的工錢這些話了。這樣說,我是會不高興的喲。」
他兒子林大哥也是,直接把錢拿過來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梁小妹,我就托個大,叫你一聲小妹,如我父親所說,你幫了我們林家的事,我們所有姓林的人都知道,而我們隻是用我們的手藝幫你做了一點點的事,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也好,做弟弟的也好,都是我們的心意。再說工錢這些,那就是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呂仲淵也出聲說道:
「新月,林老和林大哥都這麼說了,你也就不要客氣了,哥哥們幫妹妹家做點事,是開心的事。你也坐下和林老好好說說話,回頭時間到了我們送他們到火車站去了。」
火車是下午四點的,所以還有點時間。
呂仲淵這麼一勸,梁新月才沒有再說什麼了。倒是拿了家裡的一些早就分包好的用來熬粥的中藥材:
「林老,商老說了,這些熬粥適合中老年人吃,你拿著回去,怎麼做,我這邊都寫在紙上了的。回家找嫂子們給你熬,吃完了,我再給你寄。這冬日裡吃吃這個,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梁新月把還讓小何和梁二喜把另外準備好的這邊的地方特產給裝上了車。反正這是必須得帶走的。
到了時間了。呂仲淵和梁二喜還有小何,三人各開一個車,把他們林家的人都送到了車站去。
他們走後,周國良也正好在家,就陪著梁新月慢慢走路去看看修復的院子。
華老有點小激動,說是現在修復了以前他記憶中的樣子了。
他們走得很慢,裡面打掃得很乾凈,三進院子,每間屋該配上的傢具都給重新裝上了。
主院裡的傢具更是珍貴得很。
梁新月看了看說道:
「這邊怕也得有人來住著才行,這些東西就這麼放著,是不行的。」
那些難得找到的黃花梨木做的傢具,珍貴得很,不怕賊偷,就怕被惦記著了。
華老笑著說道:
「現在冬天,住到這邊還更冷一些,回頭等過了年,我們再搬過來。大家都搬過來。至於這邊,我回頭申請一個警衛班先住在這裡。」
華老這樣說,梁新月就不再堅持了。
「過了看,小胡和你都要生小孩子,再樓上樓下的跑來跑去就有點兒麻煩,到時,你倆做月的,可以都先搬過來,那邊孩子們就交給我們看著。」
畢竟那邊對讀書的孩子們來說,還是要更方便很多。
周國良也認可這個說法。走到後院裡,發現被規劃成廚房的那邊的柴房裡,林老他們都讓人把木柴給砍好堆放了滿滿的一屋子。另一邊間屋子裡,還堆放著蜂窩煤。
華老看到了都是好笑道:
「這老頭兒,看來把什麼都給處理好了,前幾天那麼冷,還讓他們的人把那口井給清洗了。」
淘井可是很麻煩不說,還危險,特別是這大冬天的。更是又冷又不好做。
梁新月嘆道:
「回頭寫封信再好好謝謝他們。」
冬天很冷。小的三個被梁新月留在了家裡,都不再送到幼兒園了。
因為現在的幼兒園可沒有空調。就把三個孩子留在家裡有李嬸和洪嫂子還有華老他們陪著。
梁新月讓人弄了一個烤火的爐子放在客廳中間。
從早上有人起來做飯起,就會把這個爐子捅開,上面坐著一個大水壺,早上起來做飯的人就有熱水可以用。才不會那麼冰手。
這一壺用了再坐上一壺在上面,等到後面的人起來,就有熱水洗漱了。
而白天,孩子們就在這客廳裡玩,地上鋪了厚的地毯。
而梁新月她們還是要上班的。上班的地方現在沒有供暖設備,冷的話,還真的隻有受著。
而紀舒很貼心,每天會給梁新月準備兩個熱水袋。換著用。
周國良每天都給梁新月穿著他的軍大衣,其實,在軍大衣裡面還有梁新月的棉襖。本來就個子瘦但肚子大的梁新月一下子就成了穿的衣服太多就胖成了球,隻看到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晚上睡覺,周國良都是先暖好被窩。把人抱著暖和。
不過今年過年,他們家可是一大家人一起過年。龍營長用探親假來了省城,和龍小兵一起就在梁新月家過的年。
肖順一家也是過來和他們一起過的年。肖順現在順利進入了部隊裡做起了後勤工作。而閔紅蓮被照顧著調回到了研究所裡進辦公室做推廣辦的主任。
農業廳的房子也拿下來了,梁新月的房子還沒去去。肖順家的房子是兩套,先裝修了一套,就用來一家人住用的。
最讓大家開心的,是丫丫。
丫丫不愧是興趣小班的領頭學生,本來隻是一個初一的學生,但因為今年恢復了高考。
明著,高考是給所有的學生的,但還有一部分特殊的學生,會被國家特殊的招生。而這種學生,將會去少科大學習。
而這個學校之前就有向上一級輸送特殊人才的路徑,自然就知道有這種招生。
於是,他們高主任和況老師就向上面推薦了丫丫。
而在新高考後,京市就突然來了人,要不是出示了介紹信這些,誰也不能相信兩個身著破爛的衣服的老頭兒是京市來的大教授。
兩位教授單獨找了丫丫談話後,拿出了一套試題,給了丫丫一定的時間,讓丫丫做出來。
而他們當時興趣小班的幾個孩子都做了,其中還有一個孩子是初三的。但做完題後,丫丫是最高分,兩位教授就另外再出了一些題給丫丫,沒想到丫丫也完成得很好。
後來,在學校傅校長的帶領下,兩位老教授來家裡做了家訪工作,當時周國良和梁新月都不在,倒是華老在家,由華老接待了幾位。
華老知道他們的來意後,直接帶著他們到了二樓的書房。指著那一面牆的書櫃中的書道:
「這邊,這一個書櫃的書,這個丫頭幾乎看完了的,在開始看這個書櫃的了。」
而兩位老教授上前看了這些書名,越看越激動特別是看到最後一櫃書,雖說是上了鎖,但隔著玻璃門,他們看到了好幾本他們一直想要看到的絕版的書。
這下他們知道了,這個丫頭的知識很廣是為什麼了。
所以,他們確定了,明年,丫丫將進入京市去讀少科班。
當然,也是在十二月時收到了通知才確定的。
這事引起了一場小轟動!
除了省裡的報紙報道過外,廣播上也把這事進行了報道。
而丫丫就面臨著明年要一個人進京市去讀書了。
梁新月還在憂心的時候,李姐一力承擔的說道:
「新月,你為了這些戰友的孩子操碎了心,我也想盡一份力,到京市了,有我呢。明年,我也回京市,我帶丫丫,隻要不住校的時候,由我負責。」
肖順和閔紅蓮更是連聲的感謝。這孩子隻要路走得穩了,前程就是錦路一條。
過年的時候,許政委和龍營長和老劉都來了,楊姐現在煮粥煮得得心應手的。每天粥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商老更是每周五上午,就在粥鋪裡的一個桌前擺上了診脈枕,專門對來吃粥的人進行義診。並建議食用什麼粥最好。
商老在這省城的老一輩的人的心中的份量還是很足的,都說他是中醫專家。
所以,有他在這裡坐鎮,這裡的葯膳就更是廣得人心。
臘月十一,小學部的孩子們放假了。拿了通知書回來,一個個都開心得很。在家裡的桌子上比起各人的獎狀來。
什麼我的語文第一,我的總分年級第一。
一個比一個更厲害了。
臘月十四的時候,高中部的放假了,劉良和劉洪也回來了。
他們倆回來就住到了木匠鋪那邊去。
他們倆的成績都屬於中等偏上一點的。
邱月娥就是家裡最高放假的人了,她們大學更有一個月是實習。但邱月娥沒有去實習,因為懷著孩子,肚子也更大了。應該是過了年正月就會生了。
這次過年準備的東西也很齊全。各種小吃各種大菜,每天家裡都是好幾桌人開吃。
梁新月也算是可以過一個好年了,因為她們負責編撰的書隻有三本還沒確定完,因為有些實驗的數據還沒有得到最後的結果。
沒有了這一塊的壓力,梁新月這邊的工作就輕鬆了。
商老和許老最近也是鬆了一口氣。梁新月隻要心中不是有很多事,一放鬆了心情,她的身體就會養得很好。
如今八個月了。梁新月終於臉上有點肉了。
吃也算是能多吃一些了。但與邱月娥比起來,她可就差多了。
到了他們家團年的這天,小雪也和郭夫人過來了。原來的郭軍長現在是軍區司令員了。隻是這天,他到地方上去做慰問去了。
小宋要迎接這位郭司令的慰問,也是沒辦法回省城來。
倒是小雪也長得不錯,懷著孩子倒是比平時還胖了三分。
於是,三個大肚婆坐在了一起。都是差不多要生的時候,梁新月感嘆一句:
「文清沒來,文清要是來了我們幾個都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