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縣醫院的副院長,他為難的說道:
「我們醫院沒有很專業的骨科醫生,這些設備也沒有。」
隻能先給梁新月輸上液體,畢竟她被綁了快六個小時,沒有吃東西。
而且她的褲子都是濕的,有可能是失禁了。因為她被打被踢了。
醫生解開了梁新月的衣服查看,卻發現身上都是青紫的傷,也隻能估計有肋骨可能有骨裂這些。
最後醫生說道:
「要是能找個貨車更好,這個車不能把她放平整。生命危險現在看來沒有,但這胳膊有點危險,手不一定能保得住。」
陳縣長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許政委果斷的下令:
「三丁,你和小魏現在開車回縣城去,新月自己有個貨車的,然後從他們家裡拿點新月的換洗衣服和被子,被子用來鋪在車上的。這樣,順便把老顧的妻子老廖叫上,讓廖大姐先跟著去看看。」
「是。」
谷三丁叫上小魏,兩人開著車飛快的往梁新月的家裡趕去。
在這邊幫著看著孩子的陳營長和饒主任及後來過來的廖大姐都迎了出來:
「咋樣了?」
不用問,隻看小魏哭得都紅腫了的眼睛就知道不太好。
谷三丁看著眼巴巴的站在門口又不敢上前問的梁爸和抱著一個孩子都哭紅了眼睛的李嬸。
谷三丁才說著:
「李嬸,找幾套嫂子的衣服,裡外的都要,再抱一個褥子一個被子出來,我們要送嫂子去市醫院,嫂子沒事,隻是受了傷。」
「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嗚……她要有事,我們怎麼辦啊?」
李嬸想著就哭了起來,一邊哭,還是把手上的孩子放下來,然後去找梁新月的衣服,廖大姐跟著進去幫忙。
梁爸沙啞著聲音問道:
「咋出事了呢?」
谷三丁知道瞞不住的。還是老實的說道:
「叔,是周國全和他媽來了,在部隊上沒找到你們,就在這縣裡晃蕩,碰到了嫂子落了單。就打了嫂子。現在嫂子沒生命危險,我們送去市裡的醫院再好好查一下。」
梁爸悶悶的憋得臉都紅了,然後重重的捶了牆:
「這一家……這一家害人精啊,害得我們家還不夠嗎?」
梁爸的悲憤一下子爆了出來,以前都是自己也老實,也壓抑著,一來女婿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二來女婿和媳婦兒都很好。
為了小輩們,梁媽的事,梁爸算是吞了下去,但現在這家人還來害自己的女兒。真的是讓梁爸忍無可忍了。
「他們在哪裡,我去問問,他們的良心呢!」
他想去暴揍那母子倆一頓。
谷三丁都是顧及著他們的情緒,所以,沒有把梁新月現在的傷有多重的事說出來,不然,怕是梁爸更是生氣了。
廖姐抱著被子出來,小魏忙接了過去,谷三丁馬上說道:
「廖大姐,還要麻煩你一件事,請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嫂子是女的,我們不好照顧,麻煩你去幫個忙。」
廖姐馬上說道:
「好,我馬上回去拿點東西就來。」
谷三丁說道:
「你先回去嘛,我們等一下開車就從你家門口過,在你家門口接你。」
「行。」
廖姐又急匆匆的跟著跑了。谷三丁接過李嬸抱出來的褥子:
「嬸子,你把汽車的鑰匙給我。」
李嬸又回去把汽車鑰匙拿了出來,又拿了一包衣服和一個網兜出來,網兜裡裝了搪瓷盆子一個,搪瓷杯子一個,還有毛巾和牙刷。
「這些都是新月平時用的。帶著方便。」
說著又從身上拿出一把錢來:
「先帶著,新月放在家裡的錢,你們先帶著去。」
谷三丁沒有拿錢:
「放心,嫂子的傷用不了這麼多,我們隻是先送到市裡去檢查一下。你留著,另外,我們晚上可能會讓楊大姐過來幫著帶一下孩子。你們該做啥做啥,照顧好孩子,別傷心,沒事。」
一邊說,一邊鋪好了褥子,把東西放好了,谷三丁開吉普軍車,小魏開著貨車,然後就去接到了廖姐後就到了路口。
有了這個貨車,他們把梁新月小心的放到了褥子上去,再給蓋上被子,小魏和廖姐坐在車鬥裡陪著梁新月,而輸液的事,就有一個護士也跟著上了車,一直送到市裡去。
看著他們走了,許政委開著車就先回到梁新月他們的新家的地方,再看了一下這家裡,做了一下安排。
剛才谷三丁說了叫了廖姐去了,就讓楊大姐到縣裡來幫著李嬸照顧一下孩子們。
許政委來的時候,陳縣長也坐的他的車過來的,正好,顧部長也來了。幾個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後,給李嬸他們說了,讓他們不要把這事在家裡說,也不用擔心,隻是受了點傷,治好了就回來。
許政委是顧忌著周小英的病,要是又給引發了就不好了。現在正恢復得很好。
「梁叔,你放心,這事我們這幾個人都出面了,一定解決好,你們該送孩子上學就送孩子上學,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當小梁是去出差了。」
這邊安排好了,許政委就到武裝部去打電話。
和顧部長商量了一下,第一個電話他們就打給了軍部的人。
把梁新月的事講了一下,主要是請他們安排最好的骨科醫生,到市醫院去會診一下,看看能不能挽救梁新月的雙手。
軍部那邊得到消息後,自是發了火,許政委和顧部長都被批評了。
而後,顧部長又直接給市武裝部打了電話,把這事又講一回,還是請他們出面,聯繫醫院,現在人正在送進醫院的路上。
少不得顧部長又被罵了一回。但隻能聽著。
兩人把這邊安排了,坐下來抽了根煙後許政委和顧部長說道:
「小魏,就是剛才那小子,老周以前的勤務兵。準備轉業,我準備提前讓他轉業,任局長也說了要接收他,我跟老任說一下,到了農業局,就讓小魏做小梁的助手。算是保護一下她。」
「我看行。馬上給老任打電話。」
任局長現在和陳縣長也正在商量這個事,沒想到在這個縣裡還會出這樣的事,而且他們現在才知道,這是梁新月在這個縣城裡第二次被人打悶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