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子,緊緊抱著一個頭髮衣服都是濕的姑娘,兩人坐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泥沙。
肖順和另外幾個男子把他們護在身後,對方是兇神惡煞的七八個男人,他們中有兩個還在往邊緣遊走,似乎想找到機會再拉扯。
也有兩個婦女上前,伸手給那坐在地上的母女倆抖了一下泥沙:
「明草,彩雲,起來。」
洪明草緊緊抱著女兒。還在放聲痛哭。
周國良上前一步:
「怎麼回事?」
說著,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對著對方的人一展道:
「我是軍區的,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肖順看到是周國良,十分的驚訝,回頭就又看到梁新月,梁新月也上前在扶洪明草:
「起來吧,先起來再說。」
肖順高興的叫著:
「嫂子,你們來了。」
此時,人群讓出一條道來,幾個男子走了過來,人群中有人叫道:
「大隊幹部來了。」
他們的大隊長過來看到還在地上哭著的母女倆,氣沖沖的吼道:
「你們都是死人啊,人家欺負到我們大隊來了,這不是打我們大隊的臉啊!明草和彩雲是我們大隊的人。哪裡能讓人這樣欺負?」
大隊長是個四十幾歲的男子,沖著對面的人叫著:
「你們哪個說話算數?叫一個說話算數的出來。」
回頭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周國良,他不認得周國良,但看到了周國良一身的軍裝。
肖順馬上上前介紹道:
「王隊長,這是我們省軍區的副軍長,周國良同志。」
周國良也沉著臉,指了一下肖順道:
「他是我戰友,我今天隻是來看看戰友,沒想到遇到這事了。」
一聽周國良的官職,王隊長頓時有點慌。
副軍長喲,自己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官。別說他,就是對面的幾個人聽說是副軍長後,也是後退了幾步,然後幾個人團在一起做商量。
中間有一個一臉橫肉的叫罵道:
「有當官的好了不起,說好的換親,我們家的姑娘給他們擡來了,他們家的敢不送過來,我們親自來接,天皇老子都不敢說不行!」
他們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
換親嘛,在鄉下都是這樣的進行的。
大隊長叫著人拿了凳子來,讓對方的人坐下來說話:
「來,你有理你坐下來說,這種搶人的行為可就不行。你想在要我們村搶人,那我們全村的人都不答應。」
對方幾個人對看了一眼,還是真的就坐下來了,王大隊長沖著周圍的人吼道:
「都去忙你們的事,明草,你們母女回去,收拾乾淨。我沒同意,哪個都不敢上門搶人。」
閔紅蓮抱著小芯芯正好過來,她也是看到梁新月和周國良驚訝的叫著:
「嫂子,你們來了?」
又正好聽到大隊長這句話,當下就說道:
「走吧,洪姐,我們去換個衣服再來說事。」
洪明草懷裡的姑娘是真的嚇著了,一身都是濕的不說,還在發抖。
梁新月完全能想像到,一個姑娘被一群男人追著搶的時候,該有多著急。
她上前和另一個嫂子扶起這母女倆。梁新月發現這高彩雲長得還不錯。
閔紅蓮直接把帶在身上用來背孩子的布背拿給梁新月:
「嫂子,給彩雲披著。」
梁新月展開了,給彩雲披上去,然後扶著彩雲跟著閔紅蓮離開。
可能是對方來的人過多,也沒注意到,有兩個年輕人並沒有在他們的人那一堆坐下來,而是繞了出來在另一邊的小路邊上,看到梁新月他們擁著彩雲過來,他們伸手就要來搶人。
這裡離那邊坐下來座談的地方並不遠。
梁新月高吼一聲:
「搶人了!」
梁新月是一邊護著人,一邊叫著的。
周國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聲音,在座的還沒反應過來,周國良人影都不見了。
周國良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梁新月護著高彩雲而被一個年輕人踢一腳。
隻是這一腳還沒踢下去,就聽到咔嚓一聲,腿斷了。
斷腿的原因很簡單,遠處射來一塊石頭,隨著石頭來的,還有一個人。
所以,接著第二聲咔嚓,是另一條腿也斷了。
「啊!」
一聲慘叫,另一個年輕人正拉著高彩雲的手往另一邊扯。洪明草正在與這個人拉扯。
接著周國良擡腿一腳,直接把人幹暈了過去,並在走過他身邊時,腳踩到了他的胳膊,又是一聲咔嚓。
周國良忙看看梁新月:
「新月,你沒事吧?」
梁新月急忙說道:
「沒事,我沒事,紅蓮被推倒了。」
事情發生的時間很短,周國良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旁邊的土溝裡,閔紅蓮正抱著小女兒有些狼狽的爬起來。
「這些人是瘋了!」
比周國良後兩步來的眾人來就看到了被打倒的兩人。
對方的人自然不依,叫嚷著要讓他們賠錢賠人還要賠禮。
周國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這兩個人,光天化日下,強搶姑娘不說,還打傷了軍屬。王大隊長,我建議找公安來解決,不是私下能解決的了。」
說著,周國良指了一下樑新月道:
「這位,是我妻子。他們毆打軍嫂,這是破壞軍民魚水情。」
已有人去報了公安了,隻是公安還沒來。
對方的人中,有兩個人想跑,但肖順看到了,雖說腿傷殘了,但比普通人還是更利落一些,他上前擋下了那兩人:
「不許走,等公安來了再解決!」
那兩人想強闖,周國良冷冷道:
「他可是一等軍功的退伍兵,誰要是敢碰他,我一定讓他後悔一輩子。」
他們一起來的人中的幾個做得了主的人,已心驚了。
真的沒想到今天一來,碰到了一個副軍長在這裡啊。
等到公安來,把事情前後問了一下。事實俱在,沒有人敢做偽證。
對方的十來個人,全都被帶走了。而且直接宣布了,換親是非法的行為,是無效的婚姻,是破壞了社會主義婚姻法的行為。
所以,不隻是他們,連那高大伯一家,都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