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淵,你不能這樣!我們十幾年沒見,不是我們不見你,我們當年在滬城等你,給你寫了信,你一直不回信我們才走的。現在得知你的消息,我就回來了,你……」
呂仲淵想到了那封遲到了五年自己才收到的信,但自己沒看。
隻冷冷的說道:
「從你們選擇走的那天,就與我呂仲淵沒有關係了。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麼?你願意去哪裡找存在感就去找,我這裡是不歡迎的。」
「阿淵!不,不是這樣的,阿淵!你想想孩子,我們都是做外祖父外祖母的人了,阿淵,你不能這樣!」
被小陳叫人來拉走的沐女士完全沒有了開始的優雅,被人拉走時,有一隻高跟鞋都掉了,但她還是在大聲的叫著阿淵。
呂仲淵卻是頭也不回的,直接回了自己的宿捨去,把門關上,然後直挺挺的躺到床上。
沒見到沐美蘭前,他早就把那些過往都丟得很遠很遠了,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忘記了,所以,一直他很幸福的融入了梁新月的家。
他們的家讓他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夫妻和睦的家是什麼樣的,可能開始要進入他們的家庭時,有些不道德,但那是自己嚮往的,現在也過得很好很幸福的。
可是沐美蘭一回來,呂仲淵覺得自己的那些過往的想要忘記的東西,洶湧著回到了他的記憶裡。
他們當初也曾幸福過,他們當年也曾有過美好的回憶的。
他們一起留過學,可是,就是因為留過學,沐美蘭的思想總是要前衛一些。所以,當年他回國了,他弟弟沒有回國,卻是在海外成了一個真正的有錢人。
在那個國家,他有了一定的地位了。能帶給沐美蘭更好的生活。
在當時他們還在算計著吃不吃得飽三餐時,他弟弟卻是有著洋車有著洋樓還有著公司。
最主要的,當年弟弟也是沐美蘭的追求者。
所以,才能一封信,沐美蘭就直接帶著他們的女兒走了。
是啊,在那個他即將被下放的時候,他們走了。而他被下放的原因,就是他有個海外的弟弟,還在與海外關係通信。
可是,通信的不是他,是沐美蘭。但當時的革尾會是不會聽這種辯解的。
所以,沐美蘭在最後關頭,帶走了女兒,留下他被下放。
而且,他們不知道。因為沐美蘭當時的走,他還多了一個通敵的罪名,所以,別人是下放的時候,他前兩年是真正的關了黑屋。
後來才和老許才老商他們一起勞改。
想到這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呂仲淵這些年也不想去埋怨她們。人各有志,她們願意選擇過她們認為的好日子,自己確實不該去阻擋。
但,又何必現在回來呢!
呂仲淵躺著躺著就睡著了,直到小陳過來叫他吃飯了。他起身就聽到了電話響,接起電話就聽到那邊一個軟軟的聲音:
「老爹,你不夠意思喲,你悄悄的走了不說,到了也不說一聲,我可是一直擔心你呢,我在等你電話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