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自捆
「你們若是回答了本郡主的問題,本郡主立馬就離開,絕不為難你們.」
「況且,也不是什麼機密問題.」
厲伯飛身而下,停在十幾名暗衛身前.
「郡主有什麼就問奴才吧.」
楊蘇蘇面上滿是著急之色.
「厲伯,王爺今晚可有發病?」
厲伯默了默道:「王爺今晚並未犯病.」
楊蘇蘇面色緩和了幾分:「那便好.」
「王爺,他,他今日醒來之後,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楊蘇蘇睡了一覺之後,便清醒了很多.
她深知君逸辰不是那樣薄情寡義之人,他對她的情意,也不可能是假的.
他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知曉了自己犯病時候的樣子.
「王爺醒來之後,在自己的房中坐了許久,老奴看著,好似並未有異常之處.」
楊蘇蘇皺起了眉頭:「真的?」
厲伯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厲伯,王爺就勞煩您照顧了,我先回去了.」
瞧著楊蘇蘇轉身背影,厲伯忍不住出聲道:「郡主,老奴看的出,王爺對您是特別的,他心中定然是有您的.」
楊蘇蘇淡笑:「我知道.」
望著楊蘇蘇走遠的背影,厲伯嘆了嘆氣.
「你們定要守好了,王爺有令,誰也不許入府,特別是楊三小姐.」
暗衛們點了點頭,紛紛隱入暗中.
厲伯飛身朝著明王府一處偏僻的密室而去.
密室中,瘋魔一般的叫聲與鐵鏈嘎吱嘎吱的聲音交匯在一起,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恐怖.
厲伯站在門外,隔著鐵柵欄,看著雙眼通紅,彷彿成魔了一般的自家王爺,眼裡滿是心疼.
自小到大,王爺犯病之後,睡一覺,就會忘記自己犯病時候做過的事情.
但是不知為什麼,這一次他卻記住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犯病失去意識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今晚又是烏雲月圓之夜,所以王爺自動走進了這間密室,用鐵鏈將自己一層又一層的捆綁起來.
王爺自己也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又去殺害那些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暗衛.
害怕自己去殺害無辜的百姓.
更害怕自己會殺了楊三小姐.
厲伯望著猩紅血眼的自家王爺,不禁紅了紅眼眶.
他搖了搖頭,退出了密室.
「打起十二分精神,將門守好了.」
看似無人的密室門口,實則藏滿了暗衛..
大家都集中了萬分精神,就怕密室與鐵鏈困不住王爺,他會逃出王府,大開殺戒.
可即使暗衛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縷黑煙還是快速的飄了進來.
黑煙通過密室,化成了一身黑色黑袍的黑衣人.
黑色的帽子蓋住了他臉,隻露出一雙與此時的君逸辰一般,紅的滴血的雙眸.
他看著幾乎癲狂的君逸辰,搖了搖頭:「為了她,何必這般為難自己?」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虛幻:「放心吧,我布下幾大兇陣都快完成了,你歸來時,邋也出來了,到時,我們便搶回你喜歡的聖女,殺了那些人.」
黑袍人擡起手掌,手掌之中忽然冒起一縷黑煙,他朝著黑煙吹了吹,黑煙便朝著在封魔之中的君逸辰的眉心飛了進去.
漸漸地,君逸辰眼中的猩紅越來越濃厚,直到變成了暗紅色,他才倒地昏迷了過去.
「煞陣之氣會越來越濃,之後月圓的日子會越來越多,你的魔性也每日劇增.
我們相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哎,若是汝陽王府的陣法沒有被你們破壞掉,這會兒,邋應該快出來了,你也不必這樣半人半魔的被折磨.」
黑袍人說完,變化成一縷黑煙,飄出了密室.
黎明破曉,金雞啼鳴之時,厲伯進入密室.
拿著一大串的鑰匙,顫著雙手將君逸辰身上捆綁住他的鐵鏈一根一根的解開.
這些鐵鏈都是用了上好的磐石所做而成.
堅硬無比,是花了大價錢定製而成的,如今卻有好幾根已經微微有了裂痕.
也不知這些鐵鏈能夠困住王爺多久.
當厲伯背著君逸辰出來的時候,周圍的暗衛們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唯一一次,王爺犯病沒有殺人.
以往王爺犯病,定然是要見血的.
————
第二日天色微微亮起,楊蘇蘇就從睡夢中被驚醒,滿頭大汗,冷汗連連.
心臟的位置好似還喘不過氣來,有些生疼生疼的.
她又做夢了.
夢中,雙眼猩紅的君逸辰在殘暴的殺戮,周圍都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她害怕極了,不得已,她將劍刺進了他的心臟......
夢中的場景是那麼的真實.
「小姐,你怎麼了?」
忘憂聽到響動,急急忙忙的推門而入.
楊蘇蘇抱著雙膝搖了搖頭:「無礙,就是做噩夢了.」
「小姐,奴婢給您打水,擦一擦額上的汗.」
「嗯.」
楊蘇蘇擡眸望去,此刻外邊天才微微亮,這一夜不停的被噩夢所折磨,睡得一點兒也不好.
擦洗一番後,忘憂在屋內點上了安神香,沒一會兒,楊蘇蘇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外邊傳來嘈雜的聲響,她才悠悠轉醒.
她披上外衣,下了床榻,打開門.
外邊的日光很是明亮,院子中的花香飄來,她感覺整個人好似都活了過來.
原來是楊天來了.
楊蘇蘇料定,楊天會來找她,故而眼裡也沒有過多的神色.
「楊蘇蘇,你把那賤婢藏到哪裡去了?」
楊蘇蘇挑了挑眉頭:「不知大哥哥說的是誰呢?」
「楊蘇蘇,不要明知故問.」
她輕笑一聲,朝著楊天走了幾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秋雨嗎?楊天,她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想要把她藏起來,你就不可能找到她.」
楊天眯著眼,眼中儘是陰鷙:「真是好手段,想不到我剛剛回來,你就迫不及待出手了,倒是長進不少,不是我走時的那個黃毛丫頭了」
「呵,楊容心與楊容煙都已經死了,周氏一直能活到昨日,是本郡主覺得,她理應死在父親手中,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