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黑袍人
底下早已熱鬧了起來,眼瞧著犯人出來了,看台之上的人紛紛朝著刑台之上的人扔去了臭雞蛋,菜葉子等.
楊容心與周氏跪著朝下望去,眼中滿是淚水.
楊蘇蘇站在她們身邊,聲音難掩興奮:「周家的人一個也逃不掉,男皆死刑,女皆為奴,今日在這兒,本郡主終於可以給娘親,墨畫姑姑,墨書姑姑一個交代了.」
「午時到,行刑!」
隨著斬令下,劊子手們舉起大刀,烈酒噴灑在大刀之上,一刀斬下.
周丞相被砍了兩刀,那劊子手的刀好像鈍了一些,急的他滿頭大汗,以為這頭砍不下來了.
周氏暈了過去.
楊容心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一般朝著楊蘇蘇撲去.
隻是在獄中待了很久,吃不飽睡不好的,楊容心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估計是她知道,自己今日的死法也不會太好,故而癲狂.
楊蘇蘇微微退後躲開她,擡腳踹在她心窩上,冷笑一聲:「後日大軍抵達東周城,父親回來了,你那大哥也回來了,但是怎麼辦呢?今日也是你五馬分屍極刑的日子呢,他們誰也救不了你.
你今日,就要體驗體驗我娘親所受的痛苦.」
楊蘇蘇笑出了淚花.
「我會請來道士為你施法,將你的魂魄禁錮在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之痛,永生永世不得投胎.」
楊容心癱軟在地,面上一陣死灰.
楊蘇蘇指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周氏:「將她給我潑醒,讓她睜開眼睛好好的觀刑,送她女兒最後一程.」
馬獵場的人散去之後,下人們顫著雙手很快清就洗掉了的地血液.
隨後楊容心被拖了下去,周氏也被一盆冷水潑醒......
一切塵埃落定,楊蘇蘇愣愣的坐在馬獵場之上,看了許久許久.
直到青州帶著蕭意進來,楊蘇蘇才回過神來.
忘憂擔憂的望著自家小姐.
青州上前拍了拍忘憂的肩膀,拉住她的手,將她帶了下去.
溫潤儒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心情好些了嗎?」
蕭意換下了藍色的錦衣,一身暗沉色的丞相官袍顯得越發的氣質,身上那孺墨的氣息也變得內斂.
楊蘇蘇搖了搖頭:「原本覺得自己應該會很高興,血海深仇得報,但是此刻,我卻覺得恍如一夢,心裡空落落的,許是壓抑了太久的仇恨消去,便有些不適應了.」
蕭意默了默道:「過去都過去了,你如今可是鎮國郡主,走吧,該去找你的王爺了.」
楊蘇蘇淺笑:「好,蕭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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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宛若一個翟紅的少女,輕柔的俯望著萬物.
楊蘇蘇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楊老夫人紅著一雙眼睛站在門口望著她.
她盈盈上前,朝著老夫人俯了俯身,聲音也有些清冷:「楊老夫人這是要去為她收屍嗎?」
楊老夫人閉了閉眼睛,一臉沉痛:「她——好歹也是我將軍府的大小姐,總不能令她曝屍荒野,受餓狼啃食.」
楊蘇蘇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楊老夫人的面前,目光冰涼刺骨.
「楊老夫人,我娘當初也是受了五馬分屍之極刑,楊容心還把我娘的心挖出來逼著我吃了下去,我娘的屍塊兒被扔到了亂葬崗,她也承受了曝屍荒野,受餓狼啃食.」
楊蘇蘇的眼眸中有濃濃的恨意:「楊老夫人,當初,你是否想過,要為我娘親收屍?」
楊老夫人的身形顫了顫,被胡麽麽護住的手也抖了起來,聲音滿是滄桑而無力:「我不知道周氏母女對你娘親做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她們背後的所作所為,當初,周氏明明是賞了一杯毒酒給你娘.」
楊蘇蘇冷笑:「楊老夫人,楊容心是殺皇子的滔天大罪,這屍收不得,定要扔到亂葬崗的,我勸楊老夫人還是三思而後行,免得讓將軍府也背上莫名的罪名.」
楊蘇蘇不願留在這裡多說,而是吩咐無敵無畏將馬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周氏拖去了芙蓉園,然後轉身想要輕羽苑.
楊老夫人雙眼通紅,身子顫著更厲害了,要不是胡麽麽扶著她,估摸著已經倒在地上了.
「鎮國郡主,明日天兒就回來了,天兒是我們楊家唯一血脈,你萬萬不可對天兒出手.」
楊蘇蘇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轉頭看了看傷心至極的楊老夫人.
嘴角幅度翹起:「對啊,楊天要回來了,楊老夫人,您這麼愛您孫子,還是把那盆墨蘭搬回房內吧.」
楊蘇蘇不再去看楊老夫人的面色,轉身朝前邁去.
她眸光微厲,她滅了丞相府,殺了楊容心,逼瘋了周氏.
楊天怎麼可能放過她.
她自然也不會放過楊天.
楊天的禮物,她早已備好.
回到輕羽苑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墨時還未回來,估摸著醫仙谷好玩,所以才遲遲未歸吧.
她這個年紀,能夠在外邊多玩玩也是好的.
楊蘇蘇站在木橋之上,俯身看著池中刺魚不停的遊來遊去,像是餓極了.
墨時不在,楊蘇蘇隻讓忘憂每日餵給它們一隻雞而已,定然是餓的.
這樣餓著也好,越餓才越有兇性.
冷風冷月忙著小廚房的膳食,裡邊傳來雞湯的香味.
楊蘇蘇推門,卻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窗戶飛了出去的.
床榻上的君逸辰依舊閉著雙目沉睡著.
「是誰?」
她腳踏輕功連忙追趕了上去.
那人的輕功特別好,楊蘇蘇拼盡全力才能追上他.
追到一處竹林之時,那人才停了下來.
他身上披著一件大大的黑袍,臉上戴著黑色的鬥笠,看不出他藏在鬥笠之下的面龐.
風吹動著竹葉沙沙作響,那人站在竹林下,夜色將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他好似故意在引楊蘇蘇來此.
他不言,她亦是不語.
楊蘇蘇站在離他幾米之外的地方.
她滿是戒備:「你是誰?」
楊蘇蘇忍不住發問.
因為她好像見過這個人,特別是那雙眼睛,有些熟悉.
可她總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