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染笑了笑：「八歲你生辰那年，二叔送了你一件低階靈器，你愛若至寶，是一根鞭子。」

　　「那又如何？」

　　「你或許不清楚，每一件靈器在使用過後，都會留下痕迹，隻要靈力高強之人探查，便能知道這痕迹究竟來自哪裡。」淩常歌輕聲說道：「我雖沒有靈根，但是這些年來，古籍倒是看了不少。」這也都要得益於淩玲，是她跟自己說林家大公子喜歡學識淵博之人，她便讓人尋來各種古籍，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研讀，那段時日淩老爺子還以為自己這個孫女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一蹶不振，擔心了許久。

　　淩常歌從房間中出來，得意志滿地想要去找林珏之時，才聽說林珏已經不在林家了。

　　為此她還難過了好一陣。

　　聽她這麼說，淩玲臉色驟變。

　　「你、你胡說！」

　　「我究竟有沒有胡說，你問祖父便知。」

　　淩玲目光落在臉色沉鬱的淩老爺子身上。

　　「祖父···」

　　淩老爺子走到淩常歌跟前，手中靈力浮現，金色的靈力在那道疤痕上掃過，不多時，淡淡的藍色靈力浮現，轉瞬即逝，但是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你還有什麼話說？」淩老爺子掩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顫抖，眼中似是能噴出火來，強橫的威壓讓淩玲臉色瞬間慘白起來。

　　「祖父，我、我知道錯了。」淩玲顫抖著說道：「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以前是我年幼無知，同常歌發生了些許口角，一怒之下才動了手，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算了，祖父。」淩常歌瞥了她一眼：「家醜不可外揚，何況現在還有外人在。」

　　淩老爺子目光落在院外幾人身上，心中的怒氣勉強壓了下去。

　　「殘害同族，心狠手辣，罰入祖祠，閉門思過，沒有允許，不得出來。」

　　祖祠？

　　淩玲身體抖了一下，心中不願，但是哪敢反駁？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祖父。」淩常歌的小手挎住他的手臂，笑著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淩老爺子心疼地看著她手臂上的傷痕，聲音有些沙啞：「什麼時候的事？」

　　「很多年前了。」

　　「為什麼不跟祖父說？」

　　淩常歌笑了笑沒有言語。

　　原來的淩常歌，沒有靈力，自知已經給祖父添了很多麻煩，若讓祖父知道她受傷，還不知道會有多麼擔心自責，她雖頑劣，但也著實孝順，長這麼大，唯有一件事違背了祖父的意願。

　　她的目光落在院外那道筆直的身影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謙謙君子四個字是對林珏最為貼切的評價。

　　也難怪原來的淩常歌會對他如此著迷，林珏在年輕一輩中的確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她知道，林珏的本性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溫潤。

　　或許曾經的淩常歌也想知道這副皮囊下的真實面目究竟是什麼樣子，冷冷淡淡的人若被點燃又會是怎樣的瘋狂。

　　但是現在，什麼林珏？什麼林家？

　　與她有什麼關係？

　　「這個小賤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噁心至極。」林語珊低聲咒罵。

　　林珏見她望向自己，眉頭微皺，眼中劃過一絲厭惡之色。

　　淩常歌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望向那周身矜貴的男人時，眉頭一挑，究竟是誰說林珏是金陵第一美男子的？這個男人無論是樣貌還是周身的氣度都比林珏強上千百倍。

　　顧君堯見她打量自己的目光，眉頭微挑。

　　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子眼中看見這樣明目張膽的打量。

　　淩老爺子從憤怒中抽離，想起自己將顧君堯晾在院外，趕忙走出去，拱手說道：「國師見諒，家中醜事讓您見笑了。」

　　「無妨。」顧君堯面沉如水，對剛剛發生了什麼毫不在意。

　　淩老爺子看了看林珏和林語珊：「你們二人還在這裡做什麼？」

　　林珏拱手說道：「幼弟無知，得罪了淩姑娘，家父聽聞淩姑娘重病，便讓晚輩代幼弟給淩姑娘送些療傷的靈藥。」

　　靈藥？

　　淩常歌本不以為然，就在這時，腦海中傳來塔靈的聲音。

　　「要著要著。」

　　「你要靈藥做什麼？」她用意念與塔靈交流：「你是個塔靈，難不成還需要靈藥來滋養？」

　　「那是自然，所有的靈藥和天材地寶我都能吃，更何況我現在靈魄受損，就是需要靈藥來滋養修復的。」

　　「靈魄受損？為何會受損？」

　　「哎呀，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塔靈洗了洗鼻子，小眼睛亮了亮：「我聞到了靈草的味道，雖說品階不高，換做以前，靈豬都不屑於吃，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淩常歌聞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還勉為其難，要知道，靈藥是煉製靈丹的材料，在這金陵城中，想買來一株靈藥，不知要花費多少靈幣，怎麼到它口中就成了豬都不吃的東西了？

　　淩常歌的白眼是翻給塔靈的，但是落在林家兄妹眼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林語珊眉頭緊皺，冷聲說道：「淩常歌，我們兄妹二人好心好意地給你送靈藥，你不感激也就罷了，怎麼能做出那般粗俗的動作？」

　　「我做什麼了？」淩常歌冷笑一聲：「你們還有臉說是好心好意給我送靈藥，你們也不想想我是因著什麼身受重傷。」

　　「那、那還不是因著你對我兄長糾纏不休，楠兒氣不過才與你動手的嗎？明明是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今竟然還在這裡強詞奪理。」林語珊目光劃過顧君堯，輕聲說道：「我們林家的姑娘可做不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

　　「林姑娘。」淩老爺子走到淩常歌身前，沉聲說道：「我淩家的孩子，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你們林家的東西，我們不要，至於我們兩家的恩怨，你盡可回去告訴林峰，欺辱了我的孫女，我淩嚴禮絕不會善罷甘休。」

　　「語珊。」林珏低聲說道：「休得無禮。」

　　林語珊撇了撇嘴，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