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常歌看著他，手上用力，狠狠地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疼得顧君堯眉頭緊皺。

　　「知道疼了？說明不是做夢。」

　　「所以呢？」既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真實身份，又恢復了數萬年前的記憶，自己也沒有必要在她面前扮演什麼正人君子，顧君堯眼中帶著絲絲情意：「當年之事，終歸是我對不住你，沒有管好手底下的人，但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是想跟你談這件事。」淩常歌拍了拍他的手：「再不鬆開，我便將你這爪子剁了。」

　　顧君堯聞言，隻得悻悻地收回手。

　　嘖，這性格怎麼就沒有像以前一樣呢？

　　「既然說到當年之事，我倒真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什麼事？」

　　「神魔大戰。」淩常歌沉聲說道：「我現在對於曾經的事情，隻能想起來一部分，神魔大戰究竟是怎麼回事？神族和魔族井水不犯河水數萬年，雖說平日裡也有摩擦，但是也不至於到了顛覆三界的程度，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君堯搖搖頭：「我也在尋找真相。」

　　淩常歌聽他這麼說，心中明顯是不信的。

　　這個人向來城府深沉，現在是，曾經亦然。

　　「如今三界亂局已定，你準備什麼時候恢復身份？」淩常歌看著他，幽幽說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工夫天天盯著你是死是活。」

　　顧君堯聽她這麼說，直接被氣笑了：「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他攤開手，掌心之中漂浮著魔丹。

　　「若我融合了魔丹，你可知會發生什麼？」

　　「你會忘了現在的一切。」

　　顧君堯豁然擡頭：「你既然知道，為何……」

　　「為何還要你吸收魔丹，對嗎？」淩常歌擡起雙眼，眸光深沉：「不論我是誰，靈女也好，神女也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三界淪為煉獄，我既擁有了這個身份，便不能看著無辜之人枉死，顧君堯，我承認，我確實對你有好感，但是這不足以……」

　　「你說什麼？」

　　「我說這不足以讓我……」

　　「前一句。」

　　「我對你有好……」淩常歌看著他，笑著說道：「我喜歡你啊！」

　　顧君堯起身，走到她身邊，眼神中帶著些許激動：「數萬年了，我終於再次聽你說這句話了。」話落，他直接將淩常歌抱著舉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淩常歌臉色微紅：「快點放我下來！」

　　幾小隻站得離他倆遠遠的，看著他們的眼神之中滿是嫌棄。

　　「嘖嘖嘖，真膩歪。」

　　「那個男人抱著主人，我去把他的爪子砍下來！」小窮奇話音落下看向身後的幾位：「你們怎麼不攔著我？」

　　「為什麼要攔著你？我們也想把他的爪子砍下來，既然你說想去，那便去吧！」說著，小白用尾巴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聖階靈器：「這件靈器趁手一些。」

　　小窮奇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知道他們沒安好心，那男人可是魔神，自己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話都說出去了，若是言而無信不就說明自己認慫了？

　　那多丟臉啊？

　　就在這時，小窮奇的目光落在蒼臨的身上。

　　於是，尚在昏迷之中的蒼臨，被小窮奇隨便找了個理由給揍了一拳。

　　「我剛剛看見他好像睜眼了。」

　　蒼臨：他胡說。

　　顧君堯將淩常歌攬在懷中，聞著她頭上的馨香，溫聲說道：「我喜歡你，幾萬年了。」

　　「彼此彼此。」

　　「在你下界歷劫之前，我便喜歡你了。」

　　什麼？

　　「得知你要下界歷劫，要在人間經歷七苦，所謂七苦，則是指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一想到你要跟別人愛別離，求不得，我就……」

　　「打住！」淩常歌眉頭緊皺：「在那之前，我都沒有見過你，下界歷劫是在我剛得封神女之時，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你撒謊！」

　　顧君堯聞言，笑著說道：「你還記得你曾在迷霧森林救過一個小男孩兒嗎？」

　　聽到迷霧森林，淩常歌眼睛倏然睜大：「你就是那個滿身是傷的小男孩兒？」

　　顧君堯點點頭：「自我降世開始，娘親便死了，我被父君扔進了迷霧森林之中，隻因我天生血瞳。」

　　「血瞳？你的眼睛分明是黑色的啊！」她盯著顧君堯的眼睛：「血瞳……難不成是紅眼病？」

　　「每每在我動用魔氣之時，眼睛就會變成紅色，我父君則認為這是一種不祥之兆，於是將我扔進迷霧森林，他想讓我自生自滅，迷霧森林之中魔獸橫行，幾次差點丟了性命，遇見你之時，那是我最為狼狽的時候。」他自嘲一笑：「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已經死了。」他有些戲謔地看了看淩常歌：「也就沒有後來的魔神，或許也就沒有神魔大戰了。」

　　淩常歌聞言，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現在掐死你還來得及不？」

　　顧君堯看了她一眼，淩常歌訕訕地笑了笑：「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父君本想讓我在裡面自生自滅，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那裡覺醒了魔神血脈，此前魔族被魔君和魔尊一分為二，我的血脈之力覺醒後，便將魔族統一。」顧君堯淡淡地說：「魔族隻尊魔神。」

　　「那後來呢？」

　　「後來，我知道你成了神女，也知道繼任神女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下界歷劫，衝擊帝境，於是……」

　　「於是你就跟蹤我！」淩常歌點了點他的肩膀：「你知道你這屬於什麼行為嗎？說得難聽點，就是變態狂！」

　　「常歌，我心悅你已久，但是我知道你是神祖，我是魔族，我們不能在一起，我本不應該打擾你，但是，但是我做不到。」他咬了咬牙，額間青筋暴起：「我一想到你要去經歷情劫，我就忍不住想要殺了那個助你渡劫之人，所以，思來想去，我便決定成為那個助你渡劫之人。」

　　淩常歌眨眨眼：「所以，我下界歷劫，是因為你橫插一腳才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