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是大周的護國大將軍，對於糧草和銀子的作用知道的是太多太多了。

　　楚燁雖說也上過戰場，但他畢竟不是顧衍這種常年在沙場歷練的人。

　　「我們找不到關於黑鬥篷的信息，隻能夠從父皇那一輩再查找一遍了。」楚燁把之前和沈清曦討論出來的可能性，又跟顧衍和玄清道長說了一次，「不管是通敵賣國還是謀反逼宮，都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首先都還是要查清楚黑鬥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

　　顧衍點點頭，他看著面前的棋盤發獃了。棋盤上的棋子隻有黑子和白子這兩種，黑白分明一目了然。

　　但是這個世上的事情，又怎麼可能能夠以黑白來分呢？

　　很多時候，事情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是當初隆宗帝登基一樣，也不能夠以對錯來分。

　　確切地說，隆宗帝應該也算得上一個以百姓為重的明君了。

　　當初的那些事情，顧衍可是從來都沒有說過，如今被楚燁這樣一問，他覺得別人可以不知道，楚燁身為隆宗帝的兒子，還是應該了解一些的。

　　「外祖父？」楚燁見顧衍沒有說話，忍不住的又喊了一聲，「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他其實對隆宗帝的事情也不是很好奇，如果不是因為黑鬥篷的事情，楚燁壓根就不會想知道隆宗帝當年的事情。

　　被楚燁一喊，顧衍的思緒也就被拉了回來，他看向楚燁許久才微微地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麼不能夠說出口的事情，既然你想知道的話，那我就說給你聽聽吧。」

　　顧衍說完這句話，又沉默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開口。

　　在他的敘述下，楚燁也算是弄明白了隆宗帝的奪權之路是怎麼走回來的了。

　　當年隆宗帝不是先皇的嫡長子，而是先皇的一個嫡幼子，上面不但有能幹的嫡兄還有備得先皇寵愛的庶兄。

　　隆宗帝最初也沒有想過要去爭奪皇位的事情，隻想做個閑散的王爺，一輩子吃吃喝喝地過日子。

　　但在嫡兄和母親被人害死之後，隆宗帝也就生出了要去爭權奪利的心思。

　　當時最得先皇寵愛的是六皇子，如果不是隆宗帝生出了爭奪的心思，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六皇子了。

　　隆宗帝和顧衍的年紀相仿，幼時兩人就是很好的玩伴，到了隆宗帝生出奪位之心的時候很自然地跟顧衍說了。

　　顧衍當時是大將軍府的少將軍，聽了好友的心思後，立刻就表明態度，一定會支持他的。

　　此後在顧衍的幫忙下，隆宗帝很快就籠絡了一批和他年紀相仿的世家子弟，很快就有了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後來，隆宗帝為了登上皇位也是經過了一番的腥風血雨，最終……才坐穩了這個位子。

　　初初登上皇位的時候，隆宗帝對顧衍也是極其信任的，可是隨著顧衍的權勢越來越大的時候，隆宗帝對他逐漸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懷疑和不信任。

　　十幾年後，在顧芳菲及笄之後，隆宗帝提出了讓她入宮的想法，顧衍一開始是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