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看著快步離開的沈懷,溫和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別樣的神情,可很快他臉上又掛上了一貫的淺笑。
「王叔。」楚綦在朝堂上沒有說話,一直到沈懷走了他才來到恭親王跟前,「王叔回京城這麼多日子了,侄兒還沒和您好好說說話呢。」
恭親王見是楚綦,馬上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綦兒啊,多年未年,你如今出落的一表人才了。」
「王叔真是說笑了。」楚綦邊說邊和恭親王一起往前走,「不如今日王叔去侄兒府中吃杯酒如何?」
恭親王其實並不想和楚綦有過多的接觸,他笑著搖頭,「不了,今日你嬸嬸讓我早點回去,說有事要跟我說。」
楚綦也不介意被拒絕,他面上依舊帶著笑容,「既如此,那就改日吧,改日侄兒親自上門去給王叔請安。」
恭親王點頭,就快步離開了。他走遠之後,楚越才來到楚綦的身邊,「二哥,你又何必對他笑臉相迎的?」
「走吧。」楚綦拍拍楚越的胳膊,「你別整日裡操心二哥的事,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把張家姑娘娶到手吧。」
一提到張靈犀,楚越的臉上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一介武夫偏偏喜歡上了個滿腹詩書的姑娘,幾次偶遇都沒有引起張靈犀的好感,這可是難倒楚越了。
「二哥凈胡說了。」楚越紅著臉,「張姑娘又怎是我能夠高攀的?」
國子監祭酒雖沒實權,卻是清流。張靈犀自幼又被養的孤傲高潔,喜歡的人也是那種滿腹詩書有才氣的男人。像楚越這種隻懂得用蠻力解決問題的人,她還真是一點都看不上的。
「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楚綦如今對他倒是真心實意,「先回去吧,這件事二哥會為你想辦法的。」
沈家,沈懷坐在花廳剛端起茶杯,沈清曦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父親下朝了?」沈清曦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今日皇上可為難父親了?」
沈懷想到他在朝中受到的那些奚落,就忍不住地嘆了口氣,「皇上是沒為難為父,倒是別人……哎,不說了。」
他就算是不說,沈清曦也能猜到一二,這世上多得是落井下石之人,沈懷平日裡又不太和人結黨營私,此時被人奚落也在情理之中。
「父親還是把朝堂的事說說吧。」沈清曦想看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屬實,「還有下朝之後父親都遇到了誰說了什麼話,都說給女兒聽聽。」
沈懷雖不想,卻也是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恭親王還一個勁說我不該拿家事叨擾皇上,呵呵……他也不看看他算什麼東西,剛一回京就對我指手畫腳,真是可笑至極!」
恭親王當年就不受先皇疼愛,就連封地也是極其貧瘠的地方。若不是隆宗帝仁慈,他估計連京城都回不了。
恭親王嘛,看來她的確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沈清曦輕笑,「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父親貴為一國丞相,何必計較這等小事?平白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