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城主單人單騎,跟着我們一路走出了很遠,邋遢道士直到南離城主一直在跟着我們,但是他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我朝着南離城主看去的時候,發現他的眼淚在一路揮灑,可是這注定是一場孽緣,邋遢道士是不可能留在荒域的,因為他心裡還有更大的牽挂。
一直走出了十裡地,邋遢道士才調轉了角馬,朝着南離城主那邊奔了過去。
這一次,我們也沒辦法過去偷聽他們說了什麼,因為四周沒有遮擋,隻要我們靠近,邋遢道士一眼就能發現我們。
邋遢道士跟南離城主單獨聊了一會兒,差不多有半小時的光景才折返了回來。
等邋遢道士回來之後,南離城主才騎着角馬離開了這裡。
回來的邋遢道士臉色不太好,心思很重的樣子,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這個藍城,我就不該來的,這是造孽啊。”
“羅哥,你着相了。”圓空雙手合十,看向了邋遢道士。
“圓空,怎麼說……”邋遢道士有些不解。
圓空雙手合十,念誦了一聲阿彌陀佛,緊接着說道:“羅哥,遇見是因為有債要還,離開,是因為還清了,緣起是我在人群中看到你,緣滅,是我看見你在人群中。人生不過是路過,很多時候,那些義無反顧的執着,還有讓人遍體鱗傷的堅持,最終都将成為浮雲。”
“執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會自在于心,得失随緣,自在随心,放不下,舍不得,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我是在說,也是在說南離城主,更有芸芸衆生。”
聽到圓空這般說,我好像聽懂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懂。
邋遢道士好像是聽懂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走過去,摸了摸圓空的腦袋:“圓空,謝謝你幫我解惑,我現在什麼都放下了。”
“羅哥,不困于心便好。”圓空笑着對邋遢道士點了點頭。
這時候,我一回頭,不經意間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小乖,此時的她已經淚流滿面,我想他肯定是聽懂了圓空的話,也都記在了心裡。
我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
邋遢道士心情放松了不少,也不再怪我們昨天晚上壞他好事的事情了。
在離開藍城二十裡左右的地方,邋遢道士突然停了下來,招呼了我們一聲:“我有個事兒,跟你們商量一下。”
小胖聽聞,頓時走上前去:“羅哥,你改變主意了,要回去找那藍城城主?”
邋遢道士一腳就踢在了小胖的屁股上:“你給我滾犢子。”
此時,我們幾個人都下了角馬,湊到了邋遢道士身邊。
邋遢道士嘿嘿一笑,緊接着說道:“第一次我們來荒域的時候,吳老六是在劉千瀾的濱城落腳,成了濱城的二當家,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劉千瀾在濱城當了二十多年的城主,積累了萬貫家财,現如今,那些金銀财寶應該都留在了濱城,我想咱們在去色目族王城的時候,順道去一趟濱城,将劉千瀾留下來的那些金銀财寶都帶走,反正留在那裡也沒有什麼用。”
聽到邋遢道士這麼一說,我們幾個人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說的對啊,劉千瀾當了那麼多年城主,肯定有很多寶貝,不帶走實在是可惜了。
當下,我們全票通過,打算去濱城一趟,将劉千瀾留下來的好東西全都帶走。
一說起這個劉千瀾來,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了,他這會兒估計正在青城山,跟他女兒一起呢。
等有時間,我們要去一趟青城山,跟劉千瀾好好叙叙舊才行。
于是,我們改變了方向,直奔濱城而去。
這一走就是兩三天,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我們就來到了濱城的城下。
等我們來到這裡之後,突然就看到在濱城的城門樓子上面吊着兩個人,城門之下,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圍觀。
一開始,我還以為濱城的人是抓到了什麼江洋大盜,直接吊在城門樓子上給人圍觀。
但是當我仔細一瞧城門樓子上面的兩個人的時候,頓時一愣。
因為這兩個人是之前劉千瀾的兩個得力幹将,一個叫鐵氈,另外一個叫木珠。
這兩個人修為不錯,對劉千瀾是忠心耿耿。
按說劉千瀾離開濱城之後,應該是他們兩個人在濱城做主,怎麼還挂在城門樓子上面了。
邋遢道士朝着那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說道:“這兩個人,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當然眼熟了,他們倆叫鐵氈和木珠,之前是劉千瀾的手下,這兩人挺好的,怎麼挂上面了?”我一臉疑惑。
這時候,我湊到了那些百姓身邊,仔細聽他們在說什麼。
那些百姓看着城門樓子上挂着兩個人,紛紛搖頭歎息,小聲的議論着什麼。
仔細一聽,我才聽明白了原因,原來是劉千瀾走了之後,巴勒族的王又安排了一個新的城主在濱城。
那個新的城主帶來了自己的心腹,處處看鐵氈和木珠不順眼,于是随便找了理由,将他們挂在了城門樓子上,現在已經第三天了。
很明顯,這個新來的城主,是要置他們二人于死地!
搞清楚緣由之後,我心中火大。
管他什麼鳥城主,劉千瀾走了,猴子都能當大王了。
當下,我招呼了一聲,直接跳下了角馬,邋遢道士他們也紛紛跟了過來。
我用上了那壁虎遊牆術,順着牆面一路蜿蜒而上,直接爬到了城門樓子上面。
城牆上面有幾個士兵看到我爬了上來,當即便拿着長矛朝着我紮了過來,我一劍斬出,便用劍氣将他們給震飛了出去。
随後,又是一道劍氣斬向了捆綁着鐵氈和木珠的繩子,将繩子給斬斷了。
邋遢道士和谷大哥一閃身,将鐵氈和木珠給攔腰抱住,放在了地上。
鐵氈和木珠受了不少苦頭,吊在這裡三天,風吹日曬,滴水未進。
但是一看到我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興奮的坐了起來:“吳将軍……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