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
青年看着老者，再問道：“她重獲自由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那你覺得。”
青年再問：“她重獲自由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她會弄死我！”
沒等老者開口，他便認真道：“會不計一切代價弄死我這個目擊證人……不要懷疑她的決心，也不要懷疑她的實力。”
老者瞠目結舌！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青年，明明跟在對方身邊無數年，卻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不逃，是個死。
回去，還是個死。
既然如此……
“公子！”
沉默了片刻，他聲音裡帶着感慨和唏噓，由衷道：“您……是個有智慧的人！”
“不。”
青年搖頭，糾正道：“我隻是單純地怕死。”
老者：“……”
“怕死很好。”
“怕死是一種優良品德，能讓你躲過很多必死之局，也能讓我省去不少手段。”
冷不丁的。
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誰！
二人心裡一驚，瞬間回頭看了過去，卻見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身影，中年模樣，一身青衣，相貌平平，屬于仍在人堆裡根本發現不了的那種。
可……
二人都明白，能悄無聲息間接近過來不被發現，怎麼可能是個普通人？
更關鍵的！
青年在對方身上竟是隐隐察覺到了一絲根本不屬于造物世界，根本不屬于造物生靈的氣息！
“你，是誰？”
“剛誇了你，怎麼又犯蠢？”
青衣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莫非不知道，好奇心太重，也會讓人死得太快？”
“是！”
青年心中一凜，頓時收起了一切無關念頭，忙道：“前輩教訓的是！”
“我問，你答。”
“是！”
“你叫什麼？”
“肖不二！”
“……”
沉默了半瞬，青衣人又是看向了遠處，幽幽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這……”
青年苦笑：“可就說來話長了。”
“無妨。”
青衣人擺擺手，“我這次回來，是要查明白很多事情，要去很多地方，需要個向導……所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肖不二心頭一緊！
“前輩……要去哪？”
“哪危險，咱們就去哪！”
青衣人幽幽開口，目光一轉，落在了遠方，雖然相隔了無盡距離，他卻似清楚地看到那裡發生的一切，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火種？
好東西！
……
“肖不二呢！”
“肖不二在何處！”
玉霄古域遺址外，聽到肖不二的名字，一名太上皺眉看了看四周，冷聲道：“他又跑到哪裡去了！”
肖不二？
顧寒聽得心裡一動，知道這是那個跑得見情況不對，便溜之大吉的青年的名字，下意識看了蘇蘇一眼。
蘇蘇老神在在。
肖不二？
敢作證就得死！
顧寒立時會意，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什麼肖不二！”
兩名司主似不願意節外生枝，一人當即道：“我們可沒這麼多時間陪你們浪費……等你們把人找到了，再去我監察一脈對質好了！”
說話間。
他身上天光一閃，便要直接帶顧寒一行離開。
“轟——”
隻是沒等他有所動作，十餘道耀世天光再次亮起，齊齊壓落而下，将他壓制在了原地！
“你們要做什麼？”
另一名司主眼中寒芒一閃，面色不善！
“事情查清楚，他不能走！”
“若是我們非要帶他走呢？”
二人心意已決。
顧寒，涉及到了監察一脈謀劃的關鍵，更是暫時代表了監察一脈的臉面，他們縱使有一萬個不願意，也要死保下去！
更遑論。
顧寒手裡還有火種這種舉世罕見的奇物寶貝？
“兩位。”
一名太上看着兩名司主，幽幽道：“包括這一次在内，這些年來，監察一脈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為了一個污穢的下等生靈，為了一個小小的監察使，你們真要和我們撕破臉不成？”
“監察使？”
那司主淡漠道：“誰說他是監察使了？”
“不是？”
那太上一怔，勃然大怒：“那你有什麼資格幹涉……”
“他乃，新任掌律使！”
什麼！
一句話，真相大白，也讓場間陷入了絕對的死寂！
“你……”
那名太上驚疑地看了一眼顧寒，轉而又是看向了兩名司主：“你們瘋了？不過是下界的一個蟲子，你們給他一個監察使的位子，已經是我們容忍的極緻了，沒想到……”
“有趣！”
那司主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監察一脈行事，你有資格過問？”
“你……好好好！”
那太上被他一嗆，突然氣笑了：“莫非你監察一脈，想跟我輪回一脈開戰不成？”
那司主淡淡道：“若有必要，自無不可。”
氣氛驟然緊張！
一方不肯退，另一方也不肯讓，僵持之中，一場大戰似乎随時會開啟！
“都别吵了。”
也在此時，蘇蘇突然站了出來，淡淡道：“人是我殺的，陰謀是我和玉霄串通的，至于靈翼……我看他不順眼，随手讓玉霄滅了他，沒什麼不對吧？”
什麼？
衆人又是一愣，一人看着蘇蘇，似有些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
蘇蘇直視他：“一切，都是我做的。”
鴉雀無聲！
就連顧寒亦是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
“呵……好好好！”
一名太上怒極，再也不顧忌蘇蘇的身份背影，一步邁出，身上天光一閃，便要将她當場拿下！
“今日！”
“我便替你師父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下界的野丫頭！”
遠處。
兩名司主無動于衷，他們要死保的是顧寒，可并不是一個毫不相關的蘇蘇。
“轟——”
“轟轟轟——”
那太上含怒出手，天光照耀下，蘇蘇青絲飛舞，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懼怕之意。
因為她身上也有一道天光。
準确而言。
那天光來自她身後，雖然有些黯淡，卻讓那名太上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緊接着。
一道帶着虛弱和病态的聲音響起。
“她掉一根頭發，我滅了你赤磷一脈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