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小人物的翻身,真難!(2)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穿過雕花窗棂,灑在柳林奢華的寝室裡。公孫婀娜悠悠轉醒,身旁柳林仍在沉睡,輪廓分明的臉上帶着幾分閑适。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到柳林,如同一縷無聲的風。
公孫婀娜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發絲在晨光中泛着烏亮的光澤。她移步至外間,不一會兒,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臉水匆匆返回。瓷盆邊緣還升騰着袅袅水汽,她将水盆穩穩地放在雕花矮凳上,又拿起一旁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動作輕柔而熟練。
“夫君,該起床了。”公孫婀娜俯下身,在柳林耳畔輕聲呼喚,聲音如同春日裡的微風,帶着絲絲暖意。柳林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殘留着一絲倦意。公孫婀娜立刻遞上毛巾,另一隻手溫柔地将柳林扶起,服侍他洗漱。她的眼神專注而深情,每一個動作都透露着無微不至的關懷,仿佛整個世界裡隻有柳林一人。
洗漱完畢,公孫婀娜又仔細地為柳林挑選衣物。她從精緻的衣櫃裡拿出一件嶄新的錦袍,輕輕抖開,為柳林披上,而後一絲不苟地整理着衣領和袖口,時不時還退後幾步,打量一番,确保柳林的儀表無可挑剔。
當一切安排妥當,公孫婀娜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又陪着柳林說了幾句貼心話。直到柳林起身去處理事務,她才匆匆離開柳府。
一路上,公孫婀娜坐在裝飾華麗的馬車裡,心情随着車輪的滾動起伏不定。快到公孫家府邸時,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峻,臉上曲意逢迎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公孫家府邸朱漆大門緩緩打開,公孫婀娜邁着堅定的步伐走了進去。家仆們紛紛行禮,眼神中滿是敬畏。此刻的公孫婀娜,舉手投足間盡顯家主風範,與在柳林面前判若兩人。她徑直走向議事廳,腳步急促而有力,心中盤算着家族的大小事務,一場新的決策與謀劃,即将在這議事廳中展開 。
晨光穿透府邸檐角的銅鈴,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公孫婀娜腳步不停,鞋底叩擊青石闆,發出清脆聲響。身後,一群身着玄色勁裝的暗衛仿若鬼魅,默不作聲地跟随,他們的身影與陰影融為一體,唯有腰間佩刀的金屬光澤,在日光下若隐若現。
隊伍前端,劉武身形挺拔如松。他面色冷峻,眼眸猶如寒星,透着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作為柳林麾下第一殺神,他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
府内的花草随風輕搖,劉武微微仰頭,鼻翼輕動,似是在捕捉空氣中的異常氣息。此時,一隻極小的飛蟲從他耳畔飛過,他目光一凝,瞬間鎖定飛蟲軌迹,擡手輕輕一抓,那飛蟲竟乖乖落在他掌心。旁人看來,這不過是尋常舉動,可對劉武而言,這隻飛蟲,正是他布下的“耳目”。
自從柳林向他提及蟲族概念,劉武就如同癡迷的狂徒,沒日沒夜地研究。他閉關修煉,不斷探索功法與蟲族之間的奧秘,周身氣息愈發強大。他的身體仿佛一座随時可能噴發的火山,蟄伏着無盡的力量,舉手投足間,隐隐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随着衆人踏入議事廳,廳内原本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族中長老們紛紛起身,目光在公孫婀娜和劉武等人身上來回掃視,眼神中夾雜着好奇、疑惑與不安。
公孫婀娜面色平靜,穩步走向主位,劉武則帶着暗衛分立兩側,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一股緊張壓抑的氛圍,在議事廳内悄然蔓延開來 。
陽光穿過雕花窗棂,在議事廳的青磚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柱,塵埃在光柱中肆意飛舞。
公孫婀娜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優雅,眼神平靜而深邃,宛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湖水。
她輕啟朱唇,聲音清脆卻不失威嚴:
“如今,咱們公孫家重回并州,雖說元氣尚未完全恢複,但相較之前,已然強出許多。諸位不妨想想,大戰過後,咱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迅速複蘇,這都是誰的功勞?”
議事廳内,一衆長老們交頭接耳。白發蒼蒼的公孫明率先站了出來,他雙手抱拳,躬身說道:
“回禀家主,這自然是家主大人與刺史大人殚精竭慮、日夜操勞的結果。若不是家主運籌帷幄,刺史大人在前線奔波,公孫家絕難有今日之局面!”說罷,他微微擡頭,目光中滿是敬意。
公孫婀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繼續說道:
“公孫家能有今日,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正因如此,這并州刺史之位,才姓公孫,咱們家族也得以成為并州的主宰。朝堂之上,太子少保公孫逸為咱們多方周旋;而我的夫君,柳林柳大人,也在暗中助力,幫咱們解決諸多棘手難題。正因有他們,咱們才能在這并州站穩腳跟。”
說到這裡,公孫婀娜目光掃視全場,看到長老們若有所思地點頭。她頓了頓,語氣轉為凝重:
“諸位應當記得,咱們剛回并州時,這裡瘟疫橫行、餓殍遍野,潰軍土匪四處為禍。即便咱們公孫家散盡家财,也未必能讓并州恢複往昔的繁榮。”
衆人聽後,紛紛露出唏噓之色,相互之間用眼神無聲交流。長老公孫正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家主今日特意提及這些,必定是有要事相商,再加上柳林大人的暗衛首領劉武也在此處,恐怕今天要有大事發生。
想到這兒,公孫正向前一步,雙手握拳,義憤填膺地說道:“家主!究竟是誰妄圖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局面?您盡管吩咐,不用家主親自動手,我等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将那罪魁禍首生吞活剝!”他滿臉漲紅,胡須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時,身形清瘦的公孫智也站了出來,附和道:“公孫家走到今天這一步,曆經無數艱難險阻,好不容易重返并州,公孫家的人還坐上了并州刺史之位。若有人膽敢破壞,那便是公孫家的千古罪人,理當千刀萬剮!”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一衆長老紛紛響應,個個義憤填膺,有的怒目圓睜,有的緊握雙拳,整個議事廳内群情激憤。公孫婀娜看着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議事廳内暖爐散發的熱氣,似乎也在公孫婀娜這番話後,瞬間凝固。她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指尖随意撫過扶手上的紋路,語調平緩卻字字如雷:“昨夜,我收到消息,公孫碩竟暗中給六皇子送信,唆使六皇子向太子殿下進言,污蔑柳大人把持并州政務,心懷不軌,有造反的意圖。”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瞬間在議事廳炸開。長老公孫明手中的茶盞“啪”地墜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瞪圓雙眼,臉上的皺紋因驚恐而扭曲:“什麼?公孫碩他瘋了不成?竟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公孫正的胡須氣得劇烈抖動,原本紅潤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柳大人何等人物,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公孫碩這一狀告上去,無疑是要與柳大人徹底撕破臉皮。這不是将公孫家往火坑裡推嗎?”
長老公孫智雙手緊緊攥着衣袖,關節泛白,額頭上冷汗直冒,聲音顫抖地說道:“一旦柳大人知曉此事,雷霆震怒之下,公孫家恐怕……”話未說完,他便不敢再往下想,眼神中滿是恐懼。
公孫仁向來沉穩,此刻也不禁眉頭緊鎖,來回踱步。他聲音沉重地分析道:“六皇子若真将此事上報太子,無論結果如何,柳大人都會認定是咱們公孫家在背後搗鬼。以柳大人的手段,咱們公孫家怕是在劫難逃。”
公孫明急得來回跺腳,額頭上青筋暴起:“家主,咱們必須立刻想個對策。否則等柳大人動手,一切都來不及了!”說罷,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公孫婀娜。
公孫婀娜眼眸微眯,靜靜地看着衆人慌亂的模樣,片刻後,擡手輕輕一揮,示意衆人安靜。議事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等待她做出決定。公孫婀娜的聲音再度響起,不緊不慢,卻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慌什麼?咱們現在首要之事,是查明公孫碩此舉還有哪些人參與,下一步打算如何行動。諸位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