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你這畫,是赝品!
“等等,你不許走!!”
可誰知,林默這番話反倒把武聰被釣住了。.d.n\s+g/o^m~.~n*e?t~
越是說東西假,他就越是不服氣。
隻見他氣勢洶洶,直接攔在二人面前,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橫眉豎目,一陣大喝——
“臭小子!告訴你,今兒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可走不了!”
“你憑什麼說本少畫是假的?”
“拿出證據!!”
莫說是他了。
就連和林默“一夥兒”的甯師師,也向林默投去疑惑眼神。
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了不解。
她甚至也懷疑——
林默他是不是真的在胡說,隻是為了刺激刺激這武聰,所以才故意說是假的?
“證據是吧?”
林默微微一笑:“我既然這麼說,那就自有道理!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索性做個好事,指點指點你!”
“這樣,你把畫打開!”
武聰自然是不信的。
雖然他對什麼詩詞歌賦畫一竅不通,可他相信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畢竟一開始,衆人就一陣哄搶,短短幾秒就飙升三十萬靈石!
更何況,甯師師這小蹄子還死命的跟。
怎麼可能假?
如果是假的,是赝品,那難道這麼多人都看不出來,所有人都是瞎的不成?!
不服歸不服。
在林默的建議之下,武聰還是把那幅畫給當衆展開了。
不為别的。
他今兒就是要較這個勁,要好好扇一扇林默這小子的臉!
以此,也好增長自己的威風!
“我打開了!”
“那又如何,你倒是說說,到底哪裡假了?!”把畫展開後,武聰還氣焰嚣張,對林默頤指氣使。
催促他快些指出假的地方。
信心十足!
可林默倒也不着急,而是用慢悠悠的口吻告訴衆人:“大家也來一起看看,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盯着那幅畫,仔細研究。
這些可都是晴天城名門望族中的人。
其中,更不乏有眼界的人。
他們,自然懂。
但此刻,所有人瞪大一雙眼睛,愣是快把那幅畫給盯穿了,也瞧不出什麼虛假之處。
反而個個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贊歎連連。
“真的!”
“絕對的真迹!”
“瞧瞧這氣韻,這筆法,這墨迹的自然濃淡,這細緻的描繪與意境……毫無疑問,這絕對是沈道子大使的真作!”
“沒錯!而且諸位仔細看這描繪的園中繁華,每一片花瓣,都是以金粉銀粉勾勒描繪,何等的奢華!”
“是啊,恐怕也隻有那位沈道子大師,才有這等魄力!!”
“……”
一時。
在場那些行家們都對這幅賞花仕女圖發表起了自己的意見。
無一例外——
經過他們的仔細觀摩鑒定,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
真的!
而且是真的不能再真!
“哈哈哈!”
聽到衆人評價,武聰更是得意了,甚至還當場諷刺林默:“聽見了吧,小子,大家都說是真的了!”
“這足以見得,你小子誣蔑我這是赝品,純屬子虛烏有,胡說八道!”
“這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
這還不算。*搜`搜,小/說\網? ?更`新+最¢全¨
接着,他竟又不忘了嘲諷起甯師師來:“甯大小姐,這小子區區一個奴才,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放厥詞?”
“他口口聲聲說這是赝品,可剛才你分明也一個勁兒的出價,這豈不是連你也給一同羞辱,說你眼光不行麼?”
“連個奴才都管不好,你們甯家真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就因為林默身上穿着那件仆人衣服,武聰便對他的身份十分鄙夷。
言語間,充滿了羞辱與不屑。
可林默卻不在乎。
雖說如今他的确在甯師師這小妞手底下做事,可他不過是奔着甯家的那枚靈種而去的罷了。
再者,仆人又如何?
這天底下敢光天化日揍主子屁股的仆人,恐怕也就隻有他林默了!
見這武聰輕蔑林默,甯師師也有些不爽。
但她沒搭理武聰的挑釁,而是一臉認真地告訴林默:“你不是說這幅畫是假的嗎,那就把證據給他看。”
“讓他閉嘴!!”
“呵!”
武聰卻又冷笑:“甯師師,你還真信這小子的話?看來,你也很沒腦子!你也聽到了,所有人都證明我這話是真的。”
“他本就是信口胡說而已!”
“拿什麼證明?!”
此刻。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默身上,他們也想看看,這小子口口聲聲說這幅公認的真迹,到底赝在哪裡。
不過……
大多數人也都和武聰一樣,覺得林默是信口開河,嘩衆取寵。
認為,他實際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面對全場質疑,尤其是武聰的嚣張挑釁,林默也沒多解釋。
隻是嘴角笑容,透出幾分自信與神秘。
“成!”
“既然你真想知道,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給我取一盆清水來!!”
清水?!
衆人一聽,更是納悶。
鑒别這古畫真假,應該關注這幅畫本身,以及其上的各種要素,可……這小子要一盆清水幹什麼?
“取來!”
武聰卻冷笑:“就答應他的要求,今兒本少非要看看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非要打他的臉!!”
這一幕,也讓那祥雲閣的掌櫃感到驚奇。
他立刻下令,命人端來清水一盆。
一切準備妥當。
“小子,你要的清水來了,現在又如何?”武聰挑釁地問。
“把畫給我!”
林默向他伸手要畫。
“幹什麼?”武聰不解問。
“廢話!”
林默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我證明麼,我自有辦法,你不給我,我怎麼驗證?!”
“這……”
武聰看了一眼手中的寶貝古畫,想了想,還是給了他。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想搞什麼鬼。
不過。
在把畫交給林默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甚至語氣生硬地提醒:“小子,這幅畫可價值一百萬靈石,價值連城。”
“哪怕你給弄出個褶皺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給我小心着點兒!”
可誰知。
武聰話還沒說完,林默就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
“咕咚!”
他竟把那幅畫丢到那盆清水中去了!
“什麼?!”
見狀,在場衆人無不大驚!
“天啊!”
“他……他竟然把畫丢到了水裡!”
“完了,完了!這麼一來,這幅畫可就毀了!”
“……”
在場那些人驚呼一片,個個痛心疾首。·我!的!書¨城^ ^無¨錯.内\容-
可惜。
太可惜了!
這可是花了一百萬靈石買來的寶畫啊,就這麼被毀了,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小子怕不是瘋了!!
“武少,您看啊!”
“這小子竟然把您的畫給毀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您可不能饒了他啊!”柳箐箐也連聲大叫,向武聰告狀。
武聰,也炸了。
為了這幅畫,他當衆之下和甯師師競争,足足花了一百萬靈石!
為了揭穿打臉林默,他才把畫交出去的。
就在剛才,他還千叮咛萬囑咐的。
可沒想到……
這小子……他怎麼敢!!
“可惡!!”
“臭小子,你竟敢毀了我的畫,你一定是故意的!這事兒沒完,你小子今兒得給本少拿命來賠!!!”
武聰暴跳如雷,對着林默破口大罵。
情緒,十分激動!
莫說是他了。
甯師師也望着那副泡在水裡的畫,瞪大了一雙麗眼。
整個人,都都有些懵了。
始料未及。
她也沒料到,林默會幹出這種事。
太沖動了,當着武聰的面毀他的畫,這不分明是讓人家趁機發難嗎?!
眼瞧着武聰撸起袖子,怒火沖天。
甚至還有要動手的架勢。
甯師師先是瞪了林默一眼,打算回去再慢慢收拾他。
不過,随後又為他說起話來。
“等等!”
“武聰,你急什麼?”
“不就是一百萬兩靈石,大不了,本小姐替他賠給你就是了!!”
可誰知,武聰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根本,就不領情。
“賠?我呸!”
“甯師師,你以為花錢賠給我就沒事了?告訴你,沒那麼簡單!”
“你以為本少缺錢麼,本少隻要畫!!”
“你!”甯師師也有些不悅:“可是畫已經毀了,拿什麼賠給你?!”
“哼!”
武聰借題發揮,氣焰嚣張道:“那我管不着,這是你的事!再說,我現在嚴重懷疑,這小子的行為,是受了你的指使!”
“是你唆使他這麼幹的!”
“你血口噴人!”甯師師氣不打一處來:“我什麼時候唆使他毀你的畫了!?”
“你自己清楚!”
“他是你的奴才,沒有你的唆使,他有這麼大膽子?!甯師師,你争不過我,就使這種手段毀我的畫,你真不是東西!”
憤怒之下,武聰罵的極為難聽。
甚至還有些胡攪蠻纏。
他早就看甯師師不爽,好不容易抓到把柄,難能輕易放過?!
“聒噪。”
這時,林默淡淡道:“武聰,你眼界淺,有眼無珠我不怪你!”
“你說什麼?”
武聰勃然大怒,立刻氣惱質問他:“小子,你說誰有眼無珠?!”
“當然是你啊。”林默聳了聳肩,微微一笑:“不是你要證據嗎,我這可是在為你給這幅畫做鑒定呢!”
“放屁!”
武聰哪裡肯信:“你當本少是傻子?!哪有這麼鑒定的,我的畫都讓你弄毀了,你還敢狡辯!?”
周圍,衆人看在眼裡也都直搖頭。
“哎!”
“胡鬧,太胡鬧了!”
“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哪有這麼個鑒定法?”
“如此珍貴的畫,往這水裡一泡,那可就完全沒用了,這麼個鑒法,簡直聞所未聞!”
“……”
“哎!”
林默忍笑道:“武聰,說你不學無術你還不服氣,你往這兒看!”
隻見林默這才伸出手,将那副泡水畫撈了出來。
隻見上面的墨迹全部散了個徹底。
好好一副賞花仕女,全沒了。
慘不忍睹,一塌糊塗!
“可惡……你竟把我的畫搞成這樣,你死定了!!”不看還好,一看武聰更是氣惱不已。
一百萬靈石啊!
他的心,簡直都要滴血!
“别激動。”
“現在,我已經證明了你這幅畫是赝品了!”林默指向那畫紙,冷笑問他:“你仔細看看,有什麼不同?”
武聰罵道:“都毀成這樣了,我還能看得出什麼?!”
可這時,一旁卻有人看出不對勁。
疑惑聲傳來。
“咦?!”
“等等……好像是不太一樣!”
“你們看,之前這幅畫的畫紙,那可是古香古色,透出曆史沉澱的顔色,可為何……眼下竟變的如此雪白?!”
聽到這話,其他人也立刻發現了。
忍不住,紛紛定睛一瞧。
還真是!
因為這是一副三百年前的古畫,流傳至今,雖然保持了完好狀态,可用以作畫的畫紙也留下曆史的痕迹。
那是一種非常自然,淡淡的淺黃。
可現在……
被水一泡,整張畫紙看起來立刻幹淨了不少,甚至都有些泛白了!
“可笑,這又能說明什麼?!”武聰一臉不服。
“哈哈哈!”
林默當場笑着嘲諷他:“武聰,你還真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那我告訴你——如果真是三百年的真迹,畫紙上的古色,是絕對洗不掉的。”
“那是歲月的沉澱!”
“可你這畫,隻是在清水裡一泡,古色就消失無蹤了,這隻能說明,這畫紙是以顔料做舊,而顯現的假古色!”
“不是赝品,又是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在場那些懂畫的人,也忍不住紛紛驚呼。
“還真是!”
“若真是三百年古色,怎麼可能被清水一泡就掉?”
“合着這真是一副赝品,隻怪仿造之人手段高明,竟連我們這麼多人都給一起蒙騙了!”
“……”
此刻,真相大白。
衆人感到意外之餘,也都忍不住驚訝望向林默。
心裡,一陣驚歎。
毒辣!
這小子,眼神簡直太毒辣了。
在場這麼多人,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喜愛收藏書畫的行家,可卻沒一個人能看出問題。
所有人都被那畫作内容而驚歎,而吸引。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無瑕。
可……
誰也沒料到,這小子竟抛開内容,另辟蹊徑,從畫紙的古色上看出了問題!
就沖着鑒賞能力,簡直秒殺所有人!
乖乖。
不愧是甯家。
哪怕之上一個下人,一個仆人,竟然都有這等毒辣的鑒賞眼光。
看來,甯家真是能人輩出啊!
此刻。
武聰如遭雷擊。
他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跌坐在了位置上。
滿臉,都是絕望。
他本以為,林默這小子隻是信口開河胡說,可沒想到……
他花了一百萬靈石買來的,還真是假貨!
可惡!!
這回,他的臉可丢大了!
“林默,真有你的!”
“想不到,你居然能一樣就看出這幅畫是赝品,厲害呀!”甯師師也感到十分驚喜,忍不住誇贊起林默來,眉開眼笑。
她總算明白了。
原來林默早就笃定這幅畫是假的,才故意讓她出手。
而他也料定,武聰一定會攪局。
果然。
武聰,上鈎了。
這一切都按照林默的設想進行,武聰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更是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落入圈套,最終以整整一百萬靈石将這幅赝品買下。
這時,林默再出來拆穿,可謂是狠狠打了武聰的臉!
高啊!
她怎麼就沒想出這麼好的點子呢?!
“如何?”
林默則沖她傲然一笑:“這下,氣兒順多了吧?”
“爽!”
甯師師嘴巴都笑歪了。
看見武聰吃了個大虧,她别提多高興了。
非但如此,還故意同情的看了武聰一眼:“哎呀,武聰,你花了一百萬靈石,就賣了這麼一副赝品啊?”
“就算你武家富可敵國,也不過你這不肖子這麼揮霍呀!”
“啧啧,我可真同情你!”
武聰越是吃癟丢臉,她就越是高興。
一陣幸災樂禍。
“你!!”
武聰氣的滿頭冒青煙,畢竟今兒他可真是顔面掃地。
可憤怒之餘,他也後知後覺想明白了什麼。
咬牙切齒,當場質問甯師師。
“我知道了!”
“甯師師,事到如今你還在這演戲?我看,你早知道這幅畫是假的,卻聯合這小子一唱一和,故意引我上套!”
“是不是!”
他越想越不對。
恐怕一開始,就是甯師師故意出手,引自己競價,又在故意把價格哄擡到一百萬靈石時,突然放棄……
陰謀!
這事兒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是圈套!!
“嘻嘻!”
甯師師實際上并不知道,可她卻沒解釋,反而譏嘲道:“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這幅畫,總不是我讓你拍的吧?”
“是你自己上趕着要和我争,結果成了冤大頭,被騙也是你自找的。”
“活該!”
武聰吃了這麼大虧,上了這麼大當,心裡本就惱火憋屈。
再被甯師師這麼一諷,更是羞憤不已。
差點兒氣吐血!
可正如甯師師所說,這一切還真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畢竟,要不是他非要摻和攪局去和甯師師争,也不會上當。
氣惱之下,他隻能把邪火撒在那祥雲閣掌櫃身上。
語氣沖沖的,興師問罪。
“豈有此理!”
“你們祥雲閣怎麼回事,居然把這種赝品拿過來賣,這不是坑人嗎!”
“聽着,這破畫我不要了,給我賠錢!!”
可這祥雲閣掌櫃,可是老江湖了。
面對武聰怒火,隻是攤攤手。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