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就要開學了,梁新月這邊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
明天正好又是周末,看來,是帶孩子們去百貨大樓買點東西了。
因為呂仲淵回來講了西槐的一些事後,梁新月又準備調整一下全省的農業的一些小計劃。
下午,就打電話請來了葉處。
葉處到了梁新月辦公室,笑著說道:
「怎麼樣?在這邊工作是不是更累?」
紀舒給葉外泡了一杯茶,梁新月叫她通知一下呂仲淵過來一起談話。
葉處小聲問道:
「這位大佬甘願聽你的?」
梁新月笑道:
「我在向他學習。」
葉處淺淺的一笑,這個呂仲淵,他可是太了解了。
果然,就見呂仲淵進來,看到葉處在,上前不是握手,而是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葉強,你居然還沒混上來。」
葉處笑著上前也一拳過去,兩個拳頭就碰到了一起:
「我現在很好,你呢?爬得高,摔得疼不疼?」
兩人都面帶笑容,一拳之後又是一個擁抱,梁新月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合著你倆是朋友啊?」
呂仲淵嫌棄的說道:
「誰和他是朋友了?讀書時,要不是他厚著臉皮住我上鋪,我還不認得他是誰呢?」
葉強也笑著說道:
「是,小時候他和我姐打架,結果被我姐給扒了……」
話還沒說完,呂仲淵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這狗嘴還是不能吐出象牙,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也要拿出來說,別污了人家的耳朵。」
梁新月卻是很不客氣的介面說道:
「是被扒了褲子吧?」
葉強哈哈大笑,呂仲淵難得有些窘的說道:
「那時三四歲時,小屁孩兒的事,就像緻遠他們這麼大,被扒不是正常嗎?他姐那時都六歲了。」
葉強笑著說道:
「上周我姐打電話,也還在問起你,說是聽說你現在出來工作了。問你現在如何?」
呂仲淵指了指梁新月:
「看看,有這麼好的上司,你說我工作能不好嗎?我這個上司可好了,吃住都全管了。我現在很好。」
葉強看了看梁新月。梁新月隻微笑。
寒暄了幾句後,呂仲淵先拉回話題:
「叫我過來聽你們說什麼?」
梁新月把手上的一張單子遞給葉強說道:
「這個先給你看看,未來的一個小規劃,你覺得如何?」
梁新月這真的是一個隨手寫的,畫也是隨手畫的。看上去有些亂,但葉強看了很久。
然後才說道:
「這個計劃要是實現,最少得十年!」
梁新月點點頭道:
「是,十年後,我們全省,就能脫掉饑寒交迫中的飢!我們農業人,不就是為了解決百姓吃飽肚子這個問題麼?如果我們不出手,我們不動,這個想法一直都不會實現。」
「一個十年如何?隻要我們還在,我們就可以把這件事完成。你說呢?」
呂仲淵不客氣的直接從葉強手上拿過那張紙,看看上面的寫寫畫畫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後皺眉說道:
「起步會很難!你要讓百姓讓出土地,讓你按規劃來種?保證不了他們的溫飽,他們不會同意的。」
梁新月點頭道:
「是的,起步會很難,但不起步,全省的農業會一直很難。西槐的成功,算是給我們一個試點,至於保證溫飽的事,你可以想一下前陣子我們去防沙治沙那邊送糧的事了?」
梁新月看看葉處,又看看呂仲淵:
「叫你們來之前,我還不知道你倆是好友。」
梁新月說到這的時候,就看呂仲淵和葉強互相嫌棄的看了一眼。
梁新月會心的笑道:
「現在知道你們是好友,我就更放心了。這次老喬回來,接著你們看,上面會做重大的調整,方向肯定是會有所改變的,誰走在前頭或是說誰準備在前頭,都是一個好的開始。」
葉強認真的看著梁新月:
「你有小道消息?」
梁新月心道,我有的是大道消息,不是小道消息。
梁新月認真的說道:
「人家說,法不傳六耳,今天,我們三人六耳,我說你們聽著就是了,有地方已開始改革了,他們開始把土地分給各家農戶自己種,提高了農戶的勞動意識,現在已成功。接下來,這事慢慢會傳給上面,然後,上面估計會讓全國放開土地。」
這話一說,就連呂仲淵都認真的坐直了:
「你從哪裡聽來這種消息?」
他自認為自己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但梁新月的這個消息有點過於大了。土地是國家的根本,怎麼可能放開?
梁新月明白他擔心的是什麼,隻是直言道:
「別管我是從哪裡聽說來的,反正你們可以相信我,土地隻是放開的使用權,不是所有權,土地永遠都是歸國家所有。這點,不可置疑的。」
葉處也認真的說道:
「具體說說?」
梁新月一手拿著鋼筆,輕輕的點著桌面,一邊輕聲說道:
「以大隊小隊為單位,把土地承包到戶,就是把每個大隊的土地分給每個小隊,再把每個小隊的土地,以土地承包責任制的方式,把土地按人頭劃歸農戶種。」
「也就是說,以後,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土地,而且,各家的土地上,想種什麼就種什麼。但是,每年,國家會根據你家的地的大小,徵收一定的糧稅。」
葉處和呂仲淵對看了一眼,兩人的眼底都有些震驚。
葉處是長年搞農業的人,自然就在腦海裡換算出來了一本種地的賬。
如果,這麼寬的地都落到各家各戶,那有勞動力的家裡的地,肯定是收成更好,沒勞動力的,可能就會差一些,這樣,就不再是吃大鍋飯,有糧大家吃,沒糧大家餓了。
這樣,就會有了貧富差距。
而就農業來說,可能是一個刺激,一種發展的新模式。
而呂仲淵想的是另一層。
這麼大的決策方案,沒個一兩年肯定是拿不出來的,要下這個決定,肯定要經過層層的實踐,要各種論證後才可能實施。
呂仲淵是長年的上位者,他從梁新月的這點信息中,就嗅出了不一樣的政治氣息出來。有些東西,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