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會議上講多少,但都不如在現場的這般印象深刻。
各縣市的領導們也算是真正的知道了什麼叫沙化,為什麼要防沙化。
當過領導的人,都不用再讓誰給他們講大道理,他們都可以通過這次現場會,回去弄一篇意義深刻的講話稿,向大家宣傳一下,防沙治沙的重要性。
當然,除了要看清楚什麼是沙化,更要懂怎麼防沙化。
於是,這些領導們帶著他們帶來的這些技術人員,認真的學習著小魏他們的操作。
要做到的一些要點,還認真的做了記錄。
小魏他們這個組的人,也就實實的把那天試做的草格子給全部種上了第一批育苗。
因為這是第一批,而且這些苗還不是那麼的強壯,再加上正月的氣溫還有些低。所以,在最後,小魏又帶著本地的幾個村民,給所有的苗都蓋了一層膜。
看到種下的這些苗,梁新月叮囑著祝遠他們:
「你們分個小組,每天來看看,前七天,保證這個膜還在。如果有不在的,請補上。七天後,發現裡面的葉子有點變化,也就是說發現有點生長的痕迹的,就可以把膜給弄破了。」
祝遠都記下來了。
中午吃飯,是吃的大鍋飯。
張大隊長早就叫了村裡幾個擅長做飯的嬸子嫂子們,在村子裡選擇了一家更背著風的地方做的飯,菜自然很簡單,還是梁新月來的時候帶來的兩大筐白菜。再帶來了一些肉。
好在,大家也不是沖著吃飯來的。
下午的時候,兩組人選交換了一下工作場地。他們帶來的工作人員,算是完全經歷了一場實踐了。
這些農技人員就在地頭上向丁詩晴和小魏他們請教,但梁新月和任局長帶著這些領導們還是回到了村辦公室前。
這下人少了很多,他們都能進到一邊的小會議室裡開會。
這次,喬副省長就直接下達起了任務,他們也開始各縣的準備工作就要真正的開啟了。
而整個望龍村的工作,是全面開展了起來,隻是今天帶來的苗還不夠多,但也可以把先做好的棚裡給育上了苗。
而四方形草格裡,也種下了更多的沙棗樹。
這次帶來的一批全是沙棗樹的苗。
沙棗樹全身都是寶,因為根系發達且具有耐旱、耐貧瘠、生長快、防風因沙。又能改良鹽鹼地。
沙棗本身就是可做為食品和藥材的,沙棗的葉子還可以加工成飼料,沙棗木做傢具這些也是很好的選擇。
沙棗的花可以提取芳香油,當沙棗成片後,還能成為一優質的蜜源。
梁新月向喬副省長說了這種樹以後的作用很大,說了這些好處後,喬副省長哈哈大笑道:
「還是小梁考慮得遠,那就先把這個樹種成一片林,這樣,集中種植後,才能帶來更好的收穫。」
各縣市的還得趕著回去的,各家都開始開車回去了,喬副省長一行,也是在四點左右離開瞭望龍村。
走之前,喬副省長還專門找梁新月小聲問了一下許寒梅等幾人的情況。
梁新月如實說道:
「幾位都在我家住著呢,他們的身體這幾年吃了大虧,現在在調養中。特別是商老,他的老寒腿現在走遠了很吃力,站久了也不行。」
喬副省長點點頭道:
「那就真的是麻煩你了,放心,春天來了,寒冬不會遠了。」
喬副省長這樣說,梁新月自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是放心的。
整個未來的幾十年的發展,她清楚得很。
而梁新月是再一次確定了一下這個村的記工分等情況後,保證沒有問題了,這才走的。
剩下的沒種完的樹苗,就交給了祝遠他們來安排了。
梁新月一行人回到縣城,又是天黑了。
不過今天梁新月回來,就看到了谷三丁在家裡。
梁新月心下一驚:當時就以為是朱桂香怕是不行了?或是已去了?
梁新月趕緊下了車就快速的進了屋子裡去,果然,谷三丁正在和呂仲淵等幾人說話,看到梁新月回來了,谷三丁忙站了起來,迎著梁新月打了個招呼就開始往外走。
梁新月看懂了他的眼神,這是有話要跟她說。
於是她也跟著走了出來,走到了外院後,他才小聲說道:
「嫂子,上次你說的事,可能是真的。我可能要去東南方。離家就更近了。」
梁新月頓了一下,笑道:
「看來小宋說的是真的。」
谷三丁苦笑一下說道:
「嫂子,我可能等不到老周回來了。」
說話中的語氣有些失落。與周國良的情義是別人無法理解的。
他們一次次的同生共死,他們一次次的並肩作戰,他們不要一個眼神就懂對方要什麼,他們互相是可以把後背完全交給對方的。
周國離敢去接下這個任務,也是知道妻兒一定會受到谷三丁他們的照顧的。
梁新月沉默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周國良什麼時候回來啊。
隻是問道:
「那你什麼時候走?」
谷三丁皺眉說道:
「可能就是下個月了。我要走了,不過小宋倒是正好要來了,還好,都是識得的人,以後有什麼事,嫂子你儘管找到團裡去,他們都會幫忙的。」
梁新月嗯了一聲。
「朱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谷三丁的臉色更陰沉了三分:
「可能就這兩天了,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說一聲的,她已起不來床,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說是想見你。」
梁新月頓了一下說道:
「那你等一下,就在這裡吃飯,吃了飯我跟你去一趟家屬院。」
梁新月覺得,朱姐如果都吃不下了,那身體怕是到了極限了,再想到要見自己,對於一個將死的人的遺願,還是應該去幫助完成的。
谷三丁應下了,吃了飯,梁新月和邱月娥還有小魏,就開著車跟著谷三丁的車回到了家屬院去。
雖說還沒到元宵節,但家屬院裡的新年氣氛就隻剩下那門口的大紅色的對聯了。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梁新月到時,小兵正坐在院外的圍牆腳下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