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152章 借刀殺人

  

  處死了麗氏後果然讓西關重新穩定下來,大街上的百姓也不再叫罵了。

  隻是因麗氏一人,清河漼氏一族百年世家算是徹底臭了名聲,被西關,嶺南,乃至清河百姓唾棄。

  官兵們抄了漼氏,大街上的百姓見了無不拍掌叫好,甚至有些恨不得一塊衝過去幫著搜刮乾淨。

  雲王府的漼氏大病了一場。

  府上請了大夫來,也隻是搖搖頭:「怒急攻心,需靜養,切莫再動怒火。」

  漼氏聽了隻想冷笑,雲王府和漼家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又怎麼能靜得下來?

  兒媳婦被當眾杖斃,平息了怒火,這打的就是漼氏和雲王府的臉!

  想到出主意的人,漼氏氣得咬牙切齒:「人呢?」

  丫鬟知曉對方問的是誰,趕緊道:「族長夫人病得起不來身……」

  話音未落漼氏怒氣沖沖地掀開了被子,強撐著起身走出去,外頭風雪刮在臉上刺骨地疼。

  即便如此,也難抵漼氏心中怒火。

  砰的一聲踹開門。

  屋子裡的族長夫人被嚇得一激靈,看向來人,臉色莫名有些心虛,漼氏衝過去:「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了整個漼家!」

  是族長夫人哄著麗氏,提及嶺南糧倉的事,還大言不慚地說太子妃年紀輕輕,隻顧名利,未必會懂事態。

  漼氏一股腦將怒火全都發洩在了族長夫人身上,心一橫:「把人捆起來,跟我去一趟汀蘭苑!」

  「你這是做什麼?」族長夫人急了。

  漼氏懶得聽。

  直接將人帶去了汀蘭苑門口,叫人脫了族長夫人的外衫,隻剩下一層單薄的裡衣。

  漫天飛雪,寒氣逼人,族長夫人凍得直哆嗦,嗚嗚咽咽想說什麼奈何嘴裡被塞住了。

  漼氏手裡握著一根長鞭對著族長夫人便狠狠打下來,力道之大,很快雪白裡衣就被浸染了紅色。

  嘎吱一聲門開了。

  飛霜擰著眉站在門口。

  「飛霜姑娘,所有的主意都是這個賤婦出的,麗氏是個糊塗耳根子軟的,隻求太子妃能消消氣。」

  漼氏放低了姿態,面容蒼白,整個胳膊都在顫抖:「我願意代表清河漼氏,將財產物歸原主,懇求太子妃見一面。」

  這事兒飛霜不敢自己做主,轉身回去稟報。

  沒一會兒又回來了,示意對方進來。

  漼氏見狀鬆了口氣,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邁入了汀蘭苑,這是漼氏不記得第幾次來了。

  每次來,必有所求。

  皆是窘境。

  漼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進了門暖意鋪面而來,錦初坐在書桌旁提筆寫著什麼,見了漼氏來行禮,面不改色道:「漼夫人有什麼話說?」

  撲通,漼氏跪下,彎了背脊:「罪婦自知有罪,不該聽信他人言語,害了雲王府,罪婦願意代表漼氏一族將賬本交出,歸還盛家財產。」

  事到如今,漼氏也沒有什麼羞恥心可言,主動戳破了那層窗戶紙,漼氏家族的的確確就是侵佔了盛家財產。

  錦初聞言手中筆尖一頓,不著痕迹地朝著紅梔看了眼。

  紅梔會意退下。

  不久後臨嬤嬤端著新出爐的點心送來,乍一看漼氏在此,驚訝之餘看了眼錦初。

  見對方沒有開口攆人的意思,臨嬤嬤索性就留了下來。

  屋內氣氛凝固

  錦初抄好了一片詩詞後才停下筆,斜了眼漼氏:「漼夫人是個聰明人,既要坦誠,那我就領你一次情。」

  聽這話,漼氏喜極而泣:「罪婦定會知無不言。」

  「漼氏從何時開始侵佔盛家財產,具體有多少,又是受了誰指使的?」錦初的語氣逐漸冰冷。

  漼氏咬咬牙,選擇攤牌:「四年前漼氏家族資金斷裂,偶然得知盛家有幾處良田鋪子,還有兩座銅礦就在嶺南,清河附近,花重金買通了官府,偽造了契書,隻是還未行動,盛國公就出事了。」

  錦初斂眉聽著。

  又過了會兒,漼氏道:「漼氏派了不少人去隴西,殺了不少盛國公身邊的親信。」

  「三個月後被漼氏盯上的財產全部成了漼家的,就連官府也是被人授意……」

  被人授意四個字說得極明顯。

  能讓官府閉嘴的,除了北梁帝還有誰?

  錦初捏緊了拳,呼吸輕顫:「這麼說,當年在隴西放了一把大火燒了盛家祖宅的,也是漼家人?」

  漼氏身子輕顫,垂下頭:「是。」

  錦初緊繃著小臉,看向漼氏的眼神都變了:「那我父親的死,漼家可曾插手?」

  在來之前漼氏就已經權衡利弊了。

  京城的早就容不下雲王府了,那雲王府也就沒有必要死扛著,漼氏被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折騰怕了。

  丈夫遠在京城,她管不了。

  可她兒女此刻全都在西關,握在太子手裡,她卻不能不管。

  漼氏眉心閃動,深吸口氣道:「盛國公在開船前一天接到了封密信,不知怎麼,第二天船上的水手就換成了朝廷來的侍衛,其中就有兩個是雲王府安插進去的。」

  說到這錦初的心提起來了。

  當年在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一無所知,查無可查。

  她焦急地看向了漼氏。

  漼氏卻故意停頓:「太子妃,我要你以腹中孩子性命發誓,不論接下來我說什麼,您都不能追究漼家和雲王府的過錯,我還要你保證,我的兩個孩子平平安安。」

  錦初呼吸變得緊促起來。

  氣氛僵持。

  漼氏篤定了錦初一定會妥協。

  誰料錦初隻是譏笑一笑,下巴揚起:「送漼夫人回去。」

  「太子妃?」漼氏驚訝:「您就不想知道當年真相?」

  沒有理會漼氏的話,錦初自顧自地繼續抄寫經書,漼氏已被人給帶走了,耳根子再次恢復了清凈。

  紅梔上前:「太子妃,漼氏說的未必就是真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您不必糾結從前,若是國公爺在世,也會勸您大度的。」

  錦初點頭,面上一副釋懷模樣。

  這一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錦初每日除了吃喝,就是在院子裡踱步,偶爾還會透過窗戶看看外頭的雪景。

  等了莫約四五天。

  漼氏那邊熬不住了,再次派人送來了口信,想要見錦初一面。

  紅梔道:「太子妃放心,奴婢今兒在臨嬤嬤的飯菜中下了迷藥,保準不會醒來。」

  有些事需要通過臨嬤嬤的耳朵嘴巴傳到另外一個人那去,可有些事,臨嬤嬤不必知道。

  夜色漸濃

  漼氏明顯比前幾天來病情加重了,眼窩下呈現暗青色,眼球渾濁,蒼老了十幾歲不止,跪在地上身子搖搖欲墜。

  「罪婦求太子妃保世子一命,罪婦隻求他康健,不求其他,另求太子妃給小女指一門婚事,離清河,西關遠遠的,不求對方功成名就,隻要真心待她好。」

  漼氏沖著錦初砰砰磕頭。

  比耐心,她的確是比不過錦初。

  臨死之際她要想法子讓錦初消了氣,漼氏犯了眾怒,那些財產本就保不住,她現在也不敢所求什麼了,隻求一雙兒女能活下來。

  錦初轉過頭朝著飛霜道:「將夫人扶起來,筆墨伺候。」

  「是。」

  漼氏疑惑地看向錦初。

  「你不必擔心我會害你,就當做是寫個遺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有今夜來找我,無人逼你。」錦初道。

  漼氏仍是不解,但眼前這位太子妃可不是什麼善茬,一舉一動必有緣由,可眼下她有所求,就必須要照做。

  斟酌再三寫下一封書信,飛霜吹乾了墨跡遞給了錦初,錦初接過確定無誤後,用信封收起。

  「給夫人送一杯參茶來。」錦初道。

  飛霜點頭。

  很快遞上參茶,漼氏接過,也不疑有他直接喝了兩口,吊著氣開口道:「盛國公是被活活溺斃在海裡的。」

  錦初驟然一愣。

  「據漼家回來的兩個侍衛說,船開兩日後,那些侍衛便將船上的水手都推下了海裡餵魚,隻有盛國公雙拳難敵四手,被綁在了船艙柱子上,船底被咋砸穿,不到幾個時辰就沉了。」

  「再後來那些侍衛被人接應上岸後,又被另外一批人給殺了,漼家這兩個算是聰明,沒有跟上岸,一直躲在水裡,等人走遠了才悄悄趕回來。」

  錦初一直以為船是經過大風浪,所以才會沉了,卻沒想到是被人故意擊穿的。

  「盛家的財產也是被人授意侵佔的,四年前,一道聖旨傳入清河漼家,還有一份名單,點了名要求將這些財產收入囊中,官官相護,盛家也無可奈何,

  表面上漼家蒸蒸日上,越過了盛家,成了北梁第一富商,可誰又知道漼家每年都要交給那人八成收入。」

  「漼家白白擔了個侵占罪名……」

  漼氏邊說邊打量著錦初的反應,她舉起三根手指:「太子妃,罪婦以漼氏一族發誓,罪婦絕沒有一個字隱瞞。」

  錦初一張小臉冷若冰霜,對方雖沒有指名道姓,可讓漼氏心甘情願這麼做的,除了北梁帝還能有誰?

  一國之君度量竟如此狹隘。

  為了一己之私謀害了父親性命,又差點兒讓盛家全族背負了叛國罪名。

  想到這錦初心口的恨意直衝天靈蓋。

  良久

  錦初看向漼氏:「姬琛改名換姓被雲王收養在西關,也是他的主意?」

  提及姬琛,漼氏冷笑:「可不是麼,用一個大皇子來麻痹雲王府,他三歲那年,宮裡每年都會派人來探望,雲王府為了拉攏大皇子,王爺傾其所有,現在又賠上了整個雲王府,真是可笑至極!」

  果然和當初猜測的一樣,北梁帝早就知道了姬琛的存在。

  若非如此,當年認親,姬琛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從帝王命的陷阱裡逃脫。

  帝王之術當真是被北梁帝運到了極緻。

  要是按照上輩子的軌跡,也不算欺騙,畢竟姬琛的的確確是登基為帝了。

  漼氏是半夜被送回去的,悄無聲息。

  人走後,紅梔來服侍。

  錦初看上去氣色並不好,靜坐了會兒才去歇了。

  此後日子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漼氏病得很嚴重,日日都在吃藥,連榻都下不了,族長夫人也病的厲害,整個雲王府沉浸在寂靜,冷凝的氣氛中。

  直到年末,宮裡突然下了一道聖旨。

  雲王招認圖謀不軌,證據確鑿,北梁帝下旨抄了雲王府和清河漼氏一族,全族斬首,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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