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次入獄被鞭打的是祁世子
面對人證物證的指認,祁予安仍嘴硬辯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是被冤枉的。」
太子長眉挑起:「世子,這是不認罪?」
「殿下明鑒。」
太子沒脾氣地笑了一下,胳膊搭在石桌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一下又一下。
氣氛倏然變得凝重。
就連呼吸都變得輕盈了。
「祁世子既不認罪,那孤隻好將祁世子收監入獄了。」太子一揮手:「帶走!」
「殿下!」祁國公急了。
太子眸色沉沉:「祁國公要阻撓孤辦案?」
祁國公動了動唇,連說不敢,隻能眼看著祁予安被帶走。
一日內多人入獄
兩樁案凡是牽扯之人都被捉拿,一時間人心惶惶。
窗外的天漸黑,寒氣撲面而來,飛雁脫下外裳給錦初披著;「奴婢自小練武,身子硬朗,郡主可別凍著。」
錦初斜靠在飛雁肩上昏昏欲睡,腦海裡早已渾渾噩噩,偶爾還能聽見祁予安的慘叫聲。
她皺了皺眉,撐開眼皮。
看了眼四周並未發現祁予安,錦初揉了揉眉心,又幻聽了。
飛雁忽然感覺肩一沉,擡起手摸了摸錦初的額,被滾燙給驚住了:「郡主,郡主?」
錦初早已經陷入昏迷。
朦朧之中隱約有人撬開了她的唇,灌入苦澀難聞的葯,她緊閉雙唇,來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殿下,郡主不肯張嘴,這可如何是好?」
「再多熬兩碗。」
「是。」
鼻尖下是清冷熟悉的香味,費勁想撐開眼皮,依稀能看見一道影子,模模糊糊,瞧的不真切。
寬大的掌心搭在她的額上反覆試探,一遍一遍的嘆氣。
再睜眼時已是午時。
還是原來的牢房,錦初看向飛雁,懷疑昨晚是做了個夢,她竟然夢見了太子。
飛雁趕緊摸了摸錦初的腦門,確定不熱之後才鬆了口氣:「郡主,您終於醒了。」
錦初恍惚,飛雁快速道:「昨兒晚上您高燒不退,是殿下借著審問的由頭,將您帶走,照顧了您一夜。」
她愣了愣:「當真是殿下?」
飛雁連連點頭。
原來那不是夢。
「殿下說,讓您出去並不難,隻是盛家還未正名。」
錦初聽後打斷了飛雁的話:「我知道,我要光明正大離開這間牢房,而不是被人非議,是因為殿下庇佑。」
她懂太子的意思。
「啊!」
慘叫聲再次出現,打亂了錦初的思緒。
「昨兒下午祁世子被關押入獄,審了一晚上。」飛雁嘖嘖,那慘叫聲,她聽著就舒服。
沒多久祁予安被送回牢房。
趙嫣嫣哭著奔過去,將祁予安攬入懷中:「夫君,夫君你怎麼樣,可有大礙?」
哭聲不斷。
祁予安單薄的衣裳早就破破爛爛,松垮地掛在身上,鞭痕縱橫交錯,極虛弱地撐開眼,眸光正好能看見錦初。
鞭,又是鞭,祁予安心如明鏡這是太子給他的懲罰。
數不清挨了多少下。
審問的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問,換了三波人打,打得他皮開肉綻,幾次暈厥,用冷水潑醒之後又繼續打。
反反覆復,周而復始。
「我,我沒事。」祁予安硬撐著身子坐起來,轉過頭看向了趙氏。
冷不丁的眼神看的趙氏眼皮跳了跳。
祁予安動了動唇:「嶽母可否寫一封書信,我託人轉交給貴妃娘娘。」
他入獄,祁貴妃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等派人看他時,他再將書信交出去,這封書信若能落到北梁帝手上,他們就有救了。
趙氏不明所以,迷茫地看著祁予安:「寫什麼書信?」
話還沒說完鐵鏈的聲音傳來。
獄卒將牢籠打開,帶走了趙氏,趙氏掙紮:「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趙老夫人病危,殿下大發善心特許你離獄。」
趙嫣嫣聽後急了,不停地拍打著欄杆:「殿下呢,我有話要和殿下說,請你即刻傳話給太子。」
獄卒連個正經眼神都沒給她,毫不留情地拽起了趙氏,將人推出去,轉身鎖上門。
「太子哥哥,我要見你。」趙嫣嫣大喊。
獄卒聽後惱怒不已,手提長鞭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欄杆上:「閉嘴!」
一句怒吼,嚇得趙嫣嫣縮了縮脖子,躲在了祁予安身後,委屈又可憐道:「夫君,盛家的事與我無關,太子哥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我離開?」
祁予安自己重傷在身根本無暇顧及趙嫣嫣的情緒,因此語氣多了幾分生硬:「哭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倒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趙嫣嫣錯愕,認識祁予安這麼久,他從來對自己都是溫柔繾綣,沒有對自己大聲說過話。
她眨眨眼,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
祁予安越發的心煩。
尤其是對比了隔壁盛錦初的安靜之後,心裡第一次對趙嫣嫣有些不滿。
等趙嫣嫣不再哭之後,牢房才安靜下來,趙甄突然看向祁予安:「世子可有法破此局?」
破局?
祁予安心裡並沒有把握。
趙甄道:「我總覺得太子是為了給某些人洗脫罪名,故意擾亂視聽。」
這是趙甄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結論。
祁予安蹙眉。
趙甄聲音低沉:「世子別忘了,四年前盛家送糧草去前線,當時帶兵打仗的主帥是誰!」
所有人都將把這一點忽略了。
隻記得往盛家頭上潑髒水,欺負孤女,試圖強佔盛家偌大的家產。
可誰又記得當時盛袁費盡心思送去的糧草,救的人是太子!!
「三個月前太子凱旋路過隴西,我派人打聽過,盛錦初也是在那時從大梵山回了祖宅,陸恆幾次幫她,說不定就是受人指使,追封國公,賜郡主,世子不覺得都像是一步步安排好的嘛?」
祁予安沉默了。
「這絕不可能!太子哥哥怎麼可能為了盛錦初如此處心積慮,步步為謀?」趙嫣嫣直接否認。
她絕不相信太子哥哥會這麼做。
趙甄沒有理會趙嫣嫣,仍盯著祁予安:「表面上太子並未偏袒,世子還記得那副千裡江山圖?」
提及畫,祁予安眉心緊擰,他私底下去查過馮長安,可此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至於那幅畫是真是假,更無從知曉。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我猜的不錯,殿下的意思是要翻供,力保盛家!」趙甄心有無奈,他竟不知太子為保盛家,竟布下這麼大一個局,隻是趙甄不解:「太子又怎會提前知曉有人要算計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