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義滅親狀告生母
馬車停靠在盛國公府門前,趙老夫人親自叩響門,小廝隔著門縫看見來人,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能進去稟報。
方嬤嬤得知後撩起衣袖就要衝出去:「趙家人幾次三番的算計,怎麼還敢來,老奴親自去會會!」
「嬤嬤!」
錦初開口:「讓她進來!」
方嬤嬤先是氣憤而後又不解,最後默默退到了一旁。
很快趙老夫人就被請進來了,偌大的廳裡,明亮寬敞,架子上還擺著不少珍惜古董。
任誰看了都要咂舌,趙老夫人收回眼神,看向了上首坐著紋絲不動的錦初,皺了皺眉。
「表姑娘見了長輩怎不知行禮?」
古嬤嬤率先開口。
趙老夫人皺了皺眉,她也是這個意思,好歹也是長輩,錦初居然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趙老夫人年紀大了,連腦子也不好用了,居然敢讓皇上親封的公主給你行禮?」
方嬤嬤當即回懟。
古嬤嬤臉色微變,梗著脖子還要再說,錦初已經不耐煩了,瞥了眼飛雁。
飛雁二話不說拎起了古嬤嬤扔出去。
「哎呦!」
古嬤嬤慘叫聲傳來,又很快閉嘴了。
趙老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陰陽怪氣的說:「做了公主架子也越來越大了。」
錦初斜睨:「老夫人來盛國公府是為了端長輩架子的,那就打錯算盤了。」
被嗆語噎,趙老夫人想起來時目的:「你母親......」
「我與趙清然早就斷了親,她是趙家女,老夫人要是來求情,應該去祁國公府搬救兵。」
錦初一臉漠然,面上絲毫沒有關心。
「那可是你母親!」趙老夫人打起感情牌:「她對你也不是全無感情的,她壞了名聲,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喋喋不休說了一堆,錦初笑了笑:「老夫人說完了嗎?」
趙老夫人見錦初油鹽不進,隻好改口:「你幫幫你母親,等你母親回來,我派人送她去家廟,一輩子不能踏出半步。」
錦初臉上笑意更濃:「我是盛家女,皇上親口誇讚過賢良淑德,趙家人的死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趙老夫人與其在這替趙氏求情,倒不如想想趙家全族。」
全族兩個字說的極有份量。
令趙老夫人心尖兒莫名一顫。
「祁國公今日被罰,世子又被陸大人帶去府衙審問,趙嫣嫣被圈禁,趙家.......」
錦初霍然起身,看著齊肖的身影進來,她看向趙老夫人:「參與謀害我父親的死,今日我就要大義滅親,狀告親母,老夫人,咱們公堂上見!」
趙老夫人被錦初的話震驚住了。
看著她從齊肖懷裡接過一隻錦盒,大步昂首挺胸往前走,徹底慌了神,顧不得腿腳不利索起身去追。
「錦初丫頭,你等等!」
錦初恍若未聞得出了門上了馬車,朗聲道:「去府衙!」
趙老夫人眼睜睜看著錦初上了馬車離開,她慌了,趕緊派人去追:「攔住她,一定要攔住她!」
府衙
陸恆坐在最高位置,正在審問於大人和祁予安的案子,於大人一口咬定是祁予安夜半三更給了無數金銀財寶,力保墨琛。
墨琛兩個字頻頻被提及,已經引來懷疑。
「這個墨琛究竟是什麼來歷,先是從皇家手裡搶媳婦,又有祁國公世子力保。」
「誰知道呢。」
祁予安站在大堂上聽著於大人反水牽連自己,他皺緊眉頭。
「於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祁予安眼神警告。
於大人挺直了背脊:「你去於府,多人可以作證,世子又何必敢做不敢當?」
「於大人!」
「祁世子仗著祁國公府和祁貴妃的勢力,多次威脅本官,逼著本官包庇,本官也是無奈之舉。」
於大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咬準了祁予安。
一番話氣的祁予安後槽牙癢癢。
「於大人休要血口噴人!」
兩人對峙,於大人將祁予安的底兒都快揭穿了,絲毫不敢保留。
說話間還會時不時看向一側。
祁予安順勢看去。
在一旁不起眼的地方,太子悠閑自得的坐在那喝茶!
又是太子!
祁予安很快就捋順了,八成是於大人已經知道了墨琛就是那個帝王命,又被太子拿捏把柄,不得不反水。
「李富貴的確是本官放走了,本官.......微臣知罪。」
於大人十分痛快的認下罪。
啪!
陸恆拍桌,看向了祁予安:「祁世子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祁予安深吸口氣:「我和墨公子的確是......我欣賞墨公子的才華,想要結交,所以才.......」
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說話也磕磕絆絆。
面前就是個巨大的陷阱,不論怎麼說都是錯。
承認自己和墨琛關係好,稍後墨琛身份公佈於眾,祁國公府就攤上了意圖不軌。
不承認,他又為何送三更半夜送好處?
還有他幫了墨琛,也是在和太子做對,搶了太子側妃,打了皇家臉面。
是故意為之?
祁予安頓時覺得頭大,怎麼說都是錯。
「祁世子!」陸恆催促。
祁予安咬牙隻好道:「我並不認識墨公子,隻是和雲王爺有過幾分交情,所以想還個人情債,僅此而已。」
陸恆讓人記錄在冊,又道:「世子重情重義,不僅萬金救人,還將人奉為貴客,在家中招待,此事既然解釋清楚,那世子請回吧。」
祁予安不敢置信就這麼輕易放自己離開了,導緻他忽略了貴客二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咚咚敲鼓的聲音。
震耳欲聾。
「何人在敲鼓?」陸恆冷臉問。
衙兵道:「回大人,是梁錦公主擊鼓鳴冤,要見大人。」
梁錦公主四個字成功的讓陸恆眼眸緊皺,快要壓死一隻蒼蠅了,下意識地瞥了個方向。
「帶上來!」
很快錦初被請上來,臉色蒼白眼眶泛紅,一副強忍著委屈,嫉恨的模樣。
「陸大人。」
陸恆沉了聲:「你擊鼓所為何事?」
「我要狀告趙氏聯合趙家謀害我父親性命,奪取家產!」
話落,眾人驚愕。
陸恆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盛錦初你別胡說八道,誰不知你父親死在了海上,和趙家又有什麼關係,該不會是你看著趙氏落難,為撇清關係,故意踩上一腳,蓄意報復!」
祁予安在一旁說道:「好歹還有生育之恩,你怎麼這麼心狠?」
面對祁予安的指責,錦初毫不客氣的懟回去:「我狀告生母,和祁世子又有什麼關係?」
祁予安蹙眉。
「瞧我這記性,忘了世子夫人險些頂替了我的身份!說不定世子賄賂官員的錢財裡,還有一部分是盛家的錢呢!」
「盛錦初,你休要胡攪蠻纏!」
「當初世子夫人偷走了盛家的千裡江山圖賣了銀子充當嫁妝,眾人皆知,難道世子還要抵賴?」
「你!」祁予安語噎。
錦初舉起手中錦盒:「我有證據,趙家一族謀劃了數年,在船上動了手腳,導緻船翻,父親慘死。」
祁予安死死的盯著錦初:「你既有證據為何現在才拿出來?」
錦初抿唇不語,掐算著時間,沒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趙老夫人的聲音。
她揚聲:「趙氏幾次三番背叛父親,抹黑父親,我身為女兒也隻能大義滅親了。」
「主子您有什麼不能說的,趙家為了逼您妥協救趙氏,差點就要污衊您才是奸生子,趙老夫人還要以死相逼,您心腸軟,實在沒法子了才鬧到公堂上。」
飛雁快速地開口,聲音極大,在場全都聽見。
四周倒吸口氣,個個滿臉驚愕。
趙老夫人聞言心裡咯噔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