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奸生子也敢和孤稱兄妹?
祁予安對著祁國公鄭重其事地交代:「陸恆必定是太子的人,抓於大人是假,借於大人的嘴找到祁國公府藏匿的墨琛才是真的。」
祁予安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陸恆帶走問話。
趁著人還沒來,趕緊囑咐重要的事。
「如今我的一言一行都被盯上,父親想法子找兩個和兒子身型,模樣相似之人。」
祁國公府,他是待不了了。
祁國公點頭。
「嫣嫣現在懷著身孕,父親先將人圈禁,等時機成熟立馬送她離開京城和兒子匯合。」
「你要待到兩年後再回來?」祁國公看穿了兒子的心思,擰緊了眉:「兩年後倘若太子掌權,你又怎麼辦?」
「兩年時間足以讓兒子運籌帷幄和太子抗衡!」
祁予安信誓旦旦道。
話音剛落,外面來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陸恆。
身穿湛藍官袍,周身還散發著一股閑庭信步般從容姿態。
「祁世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祁予安笑笑:「陸大人還能官復原職,果然是有貴人相助。」
陸恆也沒有否認,伸出手指了指外頭的方向:「走一趟吧。」
祁予安沒掙紮,依言擡腳跟上。
「住手!」
趙嫣嫣忽然在長廊盡頭走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丫鬟身上,雙眸淩厲:「陸大人,誰給你的膽子敢在祁國公府抓人!」
「還不快把人放了!」
「世子夫人這是要阻攔本官辦案?」陸恆反問。
趙嫣嫣不屑:「少在這拿著雞毛當令箭,你可知世子是什麼身份?」
陸恆不回答,反而雙手環在胸前耐著性子等回應。
趙嫣嫣咬牙切齒:「不久前太子代管府衙都要對夫君客客氣氣,你一個小小京兆尹,怎麼敢以下犯上?」
「嫣嫣!」祁予安皺著眉頭打斷了趙嫣嫣:「不關你的事,快回去!」
趙嫣嫣下巴一擡:「我已經派人去給太子送信,太子定會給我秉持公道。」
聽這話祁予安臉色大變:「你何時派人去......」
「世子夫人對世子情深意重,派人攔住了孤的馬車申冤,眾目睽睽之下,孤也隻好來一趟了。」
一抹月牙白身影從門口踱步而來,單手束在後腰,俊朗無雙的容顏似笑非笑的看向祁予安。
祁予安臉色微變,竟真的是太子!
他在心裡不禁將趙嫣嫣狠狠罵了一頓。
蠢貨!
居然擅自作主將太子引來。
「殿下。」
眾人請安。
太子擡手:「不必多禮。」
祁予安立即道:「誤會一場,區區小事怎敢勞煩殿下。」
「殿下!」趙嫣嫣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湊到了太子跟前,踮起腳尖晃了晃自己的臉:「殿下有沒有覺得我和你長得很像?」
太子長眉一挑,瞥了眼趙嫣嫣,語氣驟然冷冽:「放肆!你一個奸生子怎敢和孤對比?」
奸生子三個字刺的趙嫣嫣傻眼了。
「太子哥哥?」趙嫣嫣委屈的紅了眼眶。
太子身後的長慶鄙夷道:「咱們殿下沒有妹妹,世子夫人可別亂攀親戚,還有,今日趙夫人在朝霞寺密會情人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此人拿著世子夫人的畫像來認親的,世子夫人別再做春秋大夢了,您是趙夫人和一個書生苟且所生養!」
趙嫣嫣隻覺得腦子被雷劈過,轟隆一聲炸開了,慘白著臉不肯承認:「你,你胡說什麼!」
「朝霞寺的客人都是見證,趙夫人衣衫不整臨時逃跑,才會扭到腳從山上跌落。」
長慶繼續刺激:「那書生可是親口承認,有個在祁國公府當世子夫人的親女兒!」
在場寂靜無聲。
趙嫣嫣伸出手想要拍打長慶:「你敢詆毀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嘩啦!
長慶拔劍。
寒光四射,頓時嚇得趙嫣嫣的腳定住。
手還尷尬的舉在半空。
長慶剛才的話無疑是給了祁國公府眾人狠狠一記耳光,尤其是祁國公,臉色沉如鍋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祁予安倒是冷靜,他眸色冷清的看向了太子:「嫣嫣還懷著身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殿下為何不肯放過?」
太子怒極反笑:「祁世子想當駙馬想瘋了不成?」
「殿下心知肚明嫣嫣的身份!」祁予安氣不過反駁。
趙嫣嫣顫巍巍委屈巴巴的看向了太子,眼眶含淚:「太子哥哥,這肯定是誤會,我怎麼會是書生的女兒,明明咱們這麼像,必定是親兄妹,你當真捨得讓我受委屈麼?」
這番話說出,長慶都覺得可笑。
死不悔改,執迷不悟說的就是趙嫣嫣。
太子面上沒了耐心,眸底儘是寒意:「祁國公!」
祁國公被點了名,往前一步:「殿下。」
「造謠污衊皇家名聲,是大罪,念在世子夫人身懷有孕的份上,孤要你代過,受杖二十,以儆效尤,可有異議?」
祁國公臉色崩不住了,下巴上的鬍子顫抖兩下,不由自主看向了趙嫣嫣。
眼神如刀般鋒銳。
趙嫣嫣恍若未覺:「太子哥哥......」
「杖三十!」
「太子......」
「夠了!」祁國公赫然拔高了聲音擋住了趙嫣嫣的聲音,咬牙道:「老臣多謝殿下開恩。」
趙嫣嫣還想再說卻看見祁國公被按在長凳上,當眾被罰,三十杖一個不少,力道不輕的落下,打的祁國公險些暈了過去。
趙嫣嫣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害怕。
她哆嗦著唇往後退,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盯著太子。
太子居高臨下瞥了眼祁國公:「看在祁國公多年忠君為國的份上,今日就此作罷,他日再有人污衊皇族名聲,孤絕不輕饒!」
祁國公咬牙切齒的撐著口氣道謝。
趙嫣嫣也被嚇得不輕,直到太子走後,才緩過神。
回神間環顧四周,祁予安不知何時已經被帶走了。
隻剩下一院子的奴僕。
「來人,將世子夫人禁足,沒有我的吩咐不能踏出房門半步!」祁國公恨不得掐死趙嫣嫣,厭惡的吩咐。
...
盛國公府
陸恆官復原職後,錦初替他感到高興。
飛雁稟報了祁國公府的事,又說起書生和趙氏苟且被當眾發現。
「這事兒鬧的滿城風雨,夫人這次算是跌了個大跟頭。」
說起此事,兩個丫鬟眼裡也都是鄙夷。
錦初揉了揉眉心卻想不起來書生這回事。
「主子是在為夫人的事難過嗎?」飛雁小心翼翼地問。
錦初搖頭:「倒不是,隻是很奇怪母親要是明知趙嫣嫣是書生的女兒,又怎麼敢當眾說她是公主,這可是欺君之罪!」
「還有這麼多年母親心高氣傲,一心想要做皇後,又怎麼會看上書生?」
在錦初眼裡,父親除了身份不如北梁帝,其餘處處都比北梁帝好。
這樣好的父親,趙氏都看不上。
又怎會看上一介書生?
有蹊蹺。
「主子是懷疑有人陷害夫人?」飛雁問。
錦初點頭:「其一,母親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有閒情逸緻大老遠去朝霞寺偷情,太折騰了。其二,母親不會這麼愚蠢,混淆皇家血脈。」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一旦傳到皇上耳朵裡,趙氏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入宮。
這三年趙氏雖經常出入各家宴會,卻極避嫌。
趙家欺騙趙氏是一回事,在趙氏心裡和北梁帝始終是兩情相悅。
所以,錦初實在是想不通趙氏為何會和書生偷情,還摔斷了腿,
這時門房小廝送來隻錦盒:「主子,剛才有人送來放下就走了。」
錦盒足有半米長,飛雁檢查後確定無誤才交給錦初,錦初伸手打開,裡面露出一卷畫像。
展開看了眼,憨態可掬的女娃娃脖子上戴著長命鎖。
錦初一眼就認出了長命鎖,是父親親自打造,六歲生辰那年贈給她保平安的。
嘶!
看見畫像後錦初瞬間明白了,趙氏去朝霞寺秘會的初衷。
趙氏一開始想害的那個人不是趙嫣嫣,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