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漼氏低頭求了太子妃
肖逐月接受不了書信內容,氣瘋了般一把捉住了李侍衛衣領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母妃……母妃怎會被廢?」
李侍衛則淡定了許多:「廢淑妃與人苟且被皇上當場捉拿,姦夫已伏誅,廢淑妃也認罪,皇上特派了屬下來告知公主,好自為之,在北梁犯了錯,就按北梁的規矩辦事,莫要牽連南和。」
說罷,李侍衛推開了肖逐月,轉身離開。
四周寂靜。
所有人都聽見了李侍衛的話。
南和的李淑妃與人苟且被抓?還被廢黜了?
姬琛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緻,第一眼就朝著姬承庭看去,眸色幽暗,暗含質疑。
姬承庭面色淡然地替錦初攏了攏身上的衣裳:「風大,先回去。」
「好。」錦初輕輕點頭,並沒有心思看肖逐月的笑話,神色平靜得像是事不關己的陌生人。
「李淑妃可真是好本事啊。」麗氏前幾日被肖逐月奚落,這會兒也不必忌諱什麼了,撇撇嘴譏誚:「上樑不正下樑歪,安郡王妃好自為之吧。」
肖逐月被麗氏的話氣的都快要吐血了,恨不得衝上前要狠狠撓花了對方的臉。
麗氏渾然不在意,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姬琛:「娶妻娶賢,安郡王妃來了西關不過月餘,院子裡就已經擡出去四五個了。」
姬琛臉色微變。
南和消息壓過了京城來的聖旨,雲王府的氣氛很詭異,有人歡喜有人哭,這頭錦初剛回到汀蘭苑,林韻昭也緊跟而來,姬承庭斜了眼對方,林韻昭道:
「殿下,妾身的身子多有不適,不想回京,還請殿下恩準妾身留在西關,等生了孩子後再回去。」
錦初訝然,不解地看向了林韻昭。
「雪天路滑,從西關到京城至少要一個多月,妾身怕身子熬不住。」林韻昭早就做好心裡準備了,也提前派人回去報信,讓林家多派些人過來保護自己。
總之這孩子一定要生在西關。
這一點林家也是支持的。
天高皇帝遠,有些事北梁帝鞭長莫及,反而安全些。
姬承庭停下腳步,打量了林韻昭片刻後道:「準!」
林韻昭欣喜不已,對著姬承庭屈膝:「妾身多謝殿下。」
「還有事?」姬承庭挑眉問。
林韻昭錯愕一瞬,尷尬道:「那就不打攪太子妃收拾行李了。」
說罷轉身帶著人離開了汀蘭苑。
門窗關上,錦初焦急地看向了姬承庭:「咱們真的要回去?」
「行李裝裝樣子收拾著,不出兩日,還有聖旨賜下。」姬承庭直言不諱,錦初點頭,脫下了外裳,兩隻手裡抱著的小手爐放回桌子上,朝著炭盆子挪了挪,伸出雙手在上面烘烤。
若不是今日接旨,她才不會踏出房門半步。
外頭寒風刺骨,才一會兒功夫寒風就打濕了衣裳,小臉就跟針紮了似的難受。
姬承庭見她怕冷,命人送來一些銀絲炭,錦初側過頭看向了姬承庭:「西關的冬日年年如此嗎?」
「嗯。」他點頭,難得閑下心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她小臉被熏紅,膚白透著紅,像極了剝了殼的荔枝,極水靈。
錦初抿了抿唇:「那將士們可缺衣料,我有幾個鋪子囤積了不少棉花和衣料,可以禦寒,成衣鋪子裡也有不少綉娘,應該可以解決一部分。」
來了西關之後,錦初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冷的地方,京城四季如春,就是冬日也隻是多加兩件衣裳而已,隴西最冷的時候也不過數月,但風卻沒有西關的冷冽。
這幾日閑著沒事整理了不少鋪子,手裡還積攢著一大批的布料和棉花,縫在衣裳裡一定很暖和。
姬承庭揚眉:「也好。」
錦初聞言趕緊讓飛霜將鋪子的地契取來,一併交給了姬承庭:「拿著這個去。」
姬承庭看了眼,道:「我先記著了,替兄弟們謝過你。」
「隻要你用得上就行。」
呆了大半天後長慶來請人,錦初擺擺手:「快去吧,別叫人久等了。」
他有些無奈,將桌子上半杯熱茶喝了就站起身,彎著腰在錦初腮邊輕輕親了一下,惹得錦初小臉漲紅,他才淡笑離開。
人走後,錦初打了個哈欠,飛雁道:「太子妃,林家從京城送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大夫,據說,是給林側妃把脈了。」
錦初挑眉:「如何?」
「是個男胎。」
錦初扯了個嘴角,一點兒也不意外,隻有男胎才能穩固殿下和林家之間的合作。
「太子妃,漼氏求見。」飛霜道。
漼氏?
錦初失笑,她還敢來,揚眉看了眼飛雁:「你親自帶進來。」
飛雁應聲去了,將漼氏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查了個遍,惹得漼氏身後丫鬟忍不住開口:「我家夫人是來太子妃的,不是罪人。」
漼氏橫了眼丫鬟:「多嘴!」
丫鬟悻悻閉嘴。
確定檢查沒事後才讓漼氏進門,推開門又站在了爐子旁暖暖身子才被邀請進了內屋。
漼氏沖著錦初屈膝:「給太子妃請安。」
錦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漼氏依言落座後,環視一圈,錦初漫不經心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這裡都是我信得過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漼氏也隻好沒個顧忌了;「太子妃,我想求您擡手救救漼浩。」
錦初揚眉,不等開口漼氏又道:「隻要太子妃肯出手,漼氏願割捨三成收入孝敬東宮。」
漼浩是漼族長的嫡孫,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養的有些驕縱,這些年在西關沒人敢招惹,就連姬琛見了,也是客客氣氣的,從不會有任何衝突。
可這次太子來了,漼浩就這麼被太子盯上了。
雲王府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濟於事。
漼氏也給過姬琛機會,奈何姬琛一等再等,她實在是沒有耐心了,再不出手,生怕太子會將漼浩帶去京城審問。
錦初打量了漼氏片刻:「聽說漼夫人有兩子兩女,長女三十幾歲夭折,隻留下一個小女兒,晏良娣又死在了東宮……」
漼氏不解,為何錦初會突然提及了晏慈,人都死了,還提她作甚?
「我見過世子一次,也見過四姑娘,唯獨沒有見過小公子,不知小公子身在何處?」
提及小兒子,漼氏瞳孔一縮,神情變得緊張起來,支支吾吾半天才編了個理由:「他雲遊四海去了,這是家醜,實在是難以切齒。」
這理由錦初自然是不信,又問:「一年前趙甄來西關,與安郡王定下了婚約。同年,祁國公世子如今的祁予安派人來了雲王府,隻要夫人知無不言,我定會在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趙甄和祁予安這兩個人的名字落入漼氏耳中,漼氏不自覺攥緊了拳,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祁予安身邊有個高人,自稱上知天,下知地……」
漼氏深吸口氣道:「太子妃說得不錯,他的確派人來說了一些話。」
「和小公子有關?」錦初趁機問。
漼氏一愣,對上了錦初冷幽幽的眼眸,像是看穿了一切,漼氏瞬時被嚇得冷汗直冒:「他……他說,太子會在一年後來西關,還說太子會死在回京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