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 鬧事,總算報仇了
“你說這個啊,這是今日詩會的彩頭,我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的。”
夏十月順着封清安所指的視線一瞧,便笑出了聲響來,随後,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樣同封清安解釋。
“哦,可否讓在下看看,這裡頭有些什麼物件,月月你這般護在懷中,想必十分貴重吧。”
“不可,這彩頭,還需得在詩會當場公布才好,先露了,就沒什麼意思,不過倒是覺着封公子可以逐鹿一二,依我之見,這包袱之中,定有封公子會愛不釋手的物件。”
“當真!”
“當真。”
“月月,那可有你二哥我愛不釋手的物件?”
“也有,不過,也需得看二哥多厲害了,今日詩會上請的人,可不容小觑,哪怕兩位并列天下第一才子,也需得小心迎戰。”
“哦~這般有趣。”
聽夏十月這說法,夏穆陽總算是起了些心思,之前還覺着詩會什麼的,無趣的很,去那湖心亭純屬是浪費時辰,倒不如在房中再讀讀那些個夏十月給的小書,又或者再瞧瞧科舉的文書。
可現在,夏穆陽的勝負欲被徹底激了起來,夏十月從不同他們說謊,想來今日參與詩會的人,定是能與之交流一二之人。
“那月月可否給我看一眼,我又不與這詩會。”
“不好。”
回答九霄錦的是夏十月極為短促且不耐煩的聲響,随即,夏十月就将頭偏向窗外,再沒了理九霄錦的意思。
這九霄錦也不着被駁了面子,坐在那的模樣仍舊是天地之間唯我獨尊。
馬車穩穩的前進,不時,就到了這湖心亭之中。
說起這湖心亭,還是夏十月的産業,當初偶至此地,見周圍湖水環繞,唯有江中一島,夏十月便想起了張岱的《湖心亭看雪》。
那年冬日,這山水景象還真有幾分似冬日西湖模樣,霧凇沆砀,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的模樣。
便動了心思命工匠建起了亭子,名喚湖心亭,又在遠處陸地同這亭子所處的島嶼之間,架起了一葉扁舟,這樣往來,又多增了幾番意境。
而自建成之後,夏十月每年都會邀約結識的同好來此把酒言歡,探讨時事。
“郡主,湖心亭到了。”
隻是這一處,丞相府中未曾有人知是夏十月的地盤,隻曉得能入此地者,非富即貴,哪怕是朝中大臣,都要另外商定個時辰,才能入這湖心亭一覽芳華。
“嗯,都下車吧。”
雁行見夏十月起身,立馬下了馬車準備上前攙扶,今日穿的溫柔淑女些,夏十月也不想失了面子,便步步行的極慢,很是注意講究。
夏穆陽等人緊随其後,下來之時,夏十月已經從懷中拿了名帖出來,遞給了眼前的管事。
雖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可是還是需要做做樣子的,她的底細,越少暴露出來,越發的安全。
“郡主,請随這小厮入内吧。”
“嗯。”
眼前的管事自是疏影樓的掌櫃的,一年之中,也就隻有此日,他才從這疏影樓的櫃前走了出來,扮作管事的模樣,恭迎這遠道之客。
若是換了旁人,定是幽怨萬分,可因着到此的客人,管事卻是樂此不疲。
“怎麼,她們進得本小姐就進不得了?”
耳旁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夏十月立馬止住了步伐轉頭往那嘈雜之處看去。
“是何人在那叫嚣?”
此時的夏十月,端的是郡主的架勢,隐隐有幾分威嚴。
“回郡主的話,不過是無名之輩,郡主還是早些進去,莫讓這裡頭的貴客等急了,這邊自會有小厮将那人攔下的。”
“二哥,你們先由這小厮帶進去,我去去就來。”
見着那頭似乎争執不下的模樣,夏十月放不下心,轉頭便叫夏穆陽等人先行進入。
“那好吧,你小心着些。”
“嗯,封公子和九殿下也一同進去吧。”
“月月,你小心着些。”
“不,本宮不進去,本宮要陪在月月身側。”
九霄錦果真是個讨厭至極的人,随時随地就像快狗皮膏藥一般,跟在自己的身側,就同他真離不開自己一般。
“随你。”
夏十月草草的應了一句,便拽着裙子往那處嘈雜之地走去,九霄錦見狀,給了封清安一個挑釁的眼神之後,便追在夏十月身後而去。
“月月,你走慢些,可别摔了去。”
這話才剛說完,夏十月就被這台階處那不起眼的石子被拌了一下,這一轉頭,立馬兇神惡煞的盯着九霄錦看去。
這貨簡直是掃把星!
九霄錦瞬間止住了步伐,還一臉無奈的摸了摸頭,他隻不過是想叮囑夏十月一聲,哪裡曉得這般的靈驗。
夏十月無空再理會九霄錦,再次提起這裙子往那處跑去,這裙子倒是溫柔大方,可快走起來,還真是累贅。
要不說古代時候的大家閨秀,哪一個像夏十月這般大大咧咧的。
“這是出了何事了?”
“郡主,這位姑娘偏要進這湖心亭之中,屬下們攔不住。”
因今日來的皆是貴客,夏十月也是命府中精兵在此把守着的。
“哪位姑娘啊?這聲音倒是十分的耳熟。”
夏十月湊近一瞧,這才發現來人竟是楚婠婠,身後還随着一大群的各家公子小姐。
夏十月當即明了,這人怕是知曉自己在和親宴上當衆邀約她的嫡親姐姐,忍不了這氣,便要來這出風頭的。
這會,夏十月可是有些擔心,那楚星沉到底來不來的了這詩會了。
“為何偏不讓我進去,這不是我的名帖嘛?”
“婠婠,還是算了,大庭廣衆之下,太過丢人了。”
“本小姐的名帖在這,你倒是給我個不準入内的理由呀。”
這楚婠婠雙手叉腰,在這守衛面前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夏十月眼睛一盯就發現,這楚婠婠手中揚着的那名帖,可是她當日命人送往太傅府中,指名給楚星沉的。
好一個以桃代李啊,若不是自己在這詩會前說過,受名帖之人隻能獨自前往,怕是這楚婠婠早就進了這湖心亭耀武揚威了。
“本郡主就給你這個不準入内的理由。”
夏十月心下憤怒,走至守衛之前,厲聲呵斥。
衆人一瞧見夏十月,便匆匆的下跪,除了這楚婠婠,隻傻傻的站着那,萬分驚奇不敢言語。
“郡主千歲,千千歲。”
夏十月并未命平身,反而讓他們跪在自己的腳下,一人犯錯,同行之人皆有錯處。
“楚姑娘手中那份名帖,可是本郡主親手所寫,本郡主可不知,何時請了楚姑娘來這湖心亭一聚啊,雁行,藐視宮中禮法該當何罰?”
“回郡主,按東洲律令,藐視宮中禮法者杖責三十。”
“那雁行,冒名頂替欺騙本郡主者,又該當何罰?”
“冒名頂替欺騙郡主,杖責五十。”
“這麼一算,都是杖責八十了,不知楚姑娘,你這柔柔弱弱的身子骨,可當得起這刑罰。”
先前欺負顧南嘉一事,夏十月還沒将此仇報回來,如今這楚婠婠,又将她看上的人給欺負了,這一下,夏十月準備揪着她的錯處不放。
這一下,楚婠婠吓的直接跪了下來,不敢再動彈一處。
然而此刻,耳旁突然響起了男子的聲響。
“原來十安郡主賞罰如此分明,今日本宮可算是長見識了。”
夏十月一聽,就曉得這九霄錦又開始找不自在了。
“怎麼着,九殿下是想為這楚姑娘求情?”
夏十月轉過頭來,朝着九霄錦微微挑眉,大有一副你若是幫了這楚婠婠,我夏十月便整死你的威脅之意。
“那自不是,隻是不想這樣的人,傷了郡主今日的心情,快來人,将這楚婠婠拖去杖責八十。”
楚婠婠本真以為這九霄錦會幫自己說話,想來這九霄錦定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然而夏十月的話一出,九霄錦便轉了口,這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
“且慢。”
哪怕九霄錦開口,夏十月身後的人卻未動半分,然而此時,夏十月卻叫了停。
“怎麼,郡主這是心軟,要放過這楚姑娘了,楚姑娘,你還不趕緊起身,謝謝郡主。”
“九殿下,你平日在軍營之中定是寡言異常,身旁也沒有個可以說道的人吧,這一入了宮,你的話,還真是多!”
夏十月朝着九霄錦嘲諷一番,随即又對楚婠婠開口。
“如今大庭廣衆之下,本郡主若是治了你的罪,想來那些個不明事理的路人皆以為本郡主恃強淩弱,若是有些許言語傳了出去,自是對本郡主的名聲有侮,本郡主最怕麻煩,又煩解釋,來人,将楚姑娘帶到宮中,由聖上和皇後娘娘親自定奪,之後,定罪一事,貼榜明示。”
“是,卑職領命!”
夏十月說完,立馬甩了衣袖走人,絲毫不留一絲情面。
這九霄錦今日才曉得,原來夏十月這般的聰慧機智,盛怒在前卻不逞一時口舌之快,心細如發又步步為營,這樣的對手,還真是可怕。
“可惜咯,本宮也幫不了你了,月月,你等等本宮啊。”
九霄錦朝着楚婠婠說了一句,便小跑的追着夏十月的步伐而去,這楚婠婠直接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敢言語,今日之後,她聲名狼藉,日後怕是嫁人,也隻能為繼室了。
“楚姑娘,同我們進宮吧。”
“郡主,郡主,我錯了,求求你繞了我吧。”
可不管此時楚婠婠怎麼求饒,夏十月直接充耳不聞。
“雁行,若是待會楚星沉來了,你叫她直接進來便可,若是恰巧大哥和楚星沉一同碰面,你隻管在身後跟着,别擾了兩人便可。”
“郡主,您的意思是。”
“本郡主缺個嫂嫂,這楚星沉,甚是不錯。”
夏十月不複方才的怒意,嘴角含笑走進門内,九霄錦心中一驚,随即朝着藏在不遠處的暗衛做了個手勢,原先躲在那處的黑影瞬間消失了。
然而,此時,湖心亭外的地上還跪着一衆的千金公子,望着夏十月離開的背影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