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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無奈的封王!

  血腥味在空氣中凝結成霜,殘破的旌旗在焦土上簌簌抖動。柳林凝視着傳送陣中翻湧的金光,鎮魔司大軍甲胄的铿锵聲如重錘叩擊着他的耳膜。數十萬士卒的腳步聲震得地面微微發顫,揚起的塵土遮蔽了半邊天空,仿佛一片鋼鐵鑄就的烏雲正緩緩壓下。

  他心中暗忖,這分明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局。從鮮卑與高句麗的突然進犯,到白霧背後的詭異力量,再到此刻鎮魔司的強勢介入,每一步都像是有人精心編排的棋局。柳林金瞳微縮,暗金色咒紋在臉頰上如活物般遊走,他能感覺到右臂幽藍晶體的脈動愈發急促,仿佛在警告着即将到來的危機。

  \"柳王還在猶豫什麼?\"太監的聲音尖銳得如同淬了毒的銀針,\"陛下的旨意,難不成要老奴三請四催?\"他指尖的寒光在陽光下閃爍,玉牌上的\"鎮魔\"二字泛着森然的光芒,隐隐有鎮壓之力在空氣中流轉。

  柳林深吸一口氣,喉間滾動着未出口的質問。他望着滿地狼藉的戰場,鮮卑與高句麗的殘部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自己麾下的鬼族大軍與幽州将士們,此刻都用警惕而憤怒的目光盯着鎮魔司的方向。血海軍團退入空間裂縫時,粘稠的血水在地面拖出長長的痕迹,仿佛是對這場鬧劇無聲的控訴。

  \"末将領旨。\"柳林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難以掩飾的不甘。他伸手接過聖旨,明黃綢緞上的金絲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在提醒着他這榮耀背後的枷鎖。鎮北王大印沉甸甸地落在手中,龍紋雕刻得栩栩如生,卻像是一條即将将他捆縛的鎖鍊。

  妖族首領青鸾怒目圓睜,尾羽上的流光不住閃爍:\"這算什麼?我們浴血奮戰,到頭來卻要将戰果拱手讓人?\"蠻王阿骨打握緊青銅骨杖,杖頭獸牙發出不甘的嘶吼,震動着整片戰場。

  \"諸位稍安勿躁。\"柳林擡手示意,目光掃過麾下将士們憤怒的臉龐,\"此乃陛下旨意,我們暫且退下。但這白霧之事,絕不會就此了結。\"他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卻也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随着柳林揮手,空間裂縫中傳來低沉的嘶吼聲,血海軍團如潮水般退去。瘟疫鬼族的毒霧、血劍鬼族的殘影,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幽州大軍與妖族蠻族聯軍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緩緩收兵。他們離去時,腳步沉重,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太監滿意地點點頭,玉牌光芒大盛:\"柳王果然識大體。鎮魔司自會妥善處理後續事宜,柳王還是盡快赴任,莫要辜負陛下的聖恩。\"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轉身踏入傳送陣,金光閃爍間,數十萬大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雲層之中。

  柳林站在空蕩蕩的戰場上,望着逐漸消散的金光,心中翻湧着滔天的怒火。他握緊鎮北王大印,暗自發誓:這場較量,不過剛剛開始。

  暮色将柳林府邸的朱牆浸染成暗紅,檐角銅鈴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柳林立于青石階前,冷眼看着頭頂那道撕裂雲層的巨型傳送陣,金光裹挾着琉璃盞的珠光傾瀉而下,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出,廣袖翻飛間帶起刺鼻的香粉氣息。

  “鎮北王接旨!”老太監尖細的嗓音劃破寂靜,明黃卷軸展開時,蟒袍玉帶、美人珍寶的賞賜名錄如流水般宣讀而出。柳林垂眸盯着滿地流光溢彩的錦盒,蟒袍上的金線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像極了戰場上淬毒的刀刃。他摩挲着袖中震顫的幽藍晶體,耳畔又響起鮮卑戰士臨死前的哀嚎——這些賞賜,不過是帝王用來堵他嘴的枷鎖。

  腳步聲由遠及近,青州刺史胡統勳搖着描金折扇率先踏入庭院,靛藍錦袍上的雲紋被冷汗洇得發暗,臉上堆滿谄媚的笑:“王爺這鎮北王之位實至名歸!日後四州諸事,還望王爺多多照拂......”冀州刺史曾德祿緊随其後,鐵甲縫隙裡還沾着未擦淨的血漬,卻強撐着滿臉笑意,聲音甜得發膩:“王爺神勇無雙,我等願為王爺鞍前馬後!”

  被兩名親衛架着的并州刺史公孫碩佝偻着身子踉跄而入,繃帶滲出的血将半邊衣襟染成黑褐色,他想逃跑,已經跑到了洛陽,但卻被臭揍一頓送了回來,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他渾濁的眼珠轉動着望向柳林的蟒袍,喉結艱難地滾動,最終吐出一聲含糊的:“卑職......見過鎮北王。”

  在他身後,李豐緩步走出陰影。此人一襲玄衣素淨,腰間卻懸着暗金色的兵符,眉眼間帶着與柳林如出一轍的冷厲。他不着痕迹地朝柳林颔首,袖口下的手勢隐晦而堅定——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語,意味着并州軍權已牢牢攥在手中。

  柳林的目光掠過三人,在李豐身上稍作停留後又轉向顫抖的并州刺史。不久之前這個傀儡還在胡統勳與曾德祿談笑風生,想借着他們兩個力量逃跑,如今卻徹底成了自己掌中的提線木偶。

  庭院裡卷起一陣風,将散落的珍寶清單吹得漫天飛舞,紙片掠過李豐冷峻的面容,輕飄飄落在并州刺史沾滿血污的靴邊。

  “都起來吧。”柳林聲音似裹着寒冰,擡手接住一片金箔,看着它在指尖碎成齑粉,“明日起,四州軍務呈報到本王書房。”

  他的金瞳掃過胡統勳驟然繃緊的嘴角、曾德祿不自然的假笑,最後落在李豐微微上揚的眉梢,“若有軍務疑難......”他故意頓住,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傀儡刺史,“李參軍可代并州詳述。”

  老太監匆匆上前收拾賞賜,兩百名美人垂首列隊,環佩相撞的聲響混着胡統勳與曾德祿勉強的附和,在庭院裡顯得格外刺耳。

  柳林轉身時,蟒袍上的金線掃過石階,劃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寒光。而他身後,李豐朝兩個如坐針氈的刺史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玄衣下擺揚起的弧度,恰似出鞘的利刃。

  夜風卷着沙礫撲在青石闆路上,胡統勳與曾德祿跨出柳林府邸時,後背的冷汗已将官服浸出深色痕迹。胡統勳手中的折扇“啪”地合攏,在寂靜的巷子裡驚起一聲脆響,他壓低聲音道:“這鎮北王一封,好在咱們咱們先前送質子、納投名狀,否則的話,咱們早就成冢中枯骨了!”

  曾德祿摩挲着腰間玉佩,喉結上下滾動:“陛下此舉分明是釜底抽薪,既封了柳林的口,又斷了咱們的後路。明日開府大典後,四州生殺予奪全在他一念之間……”話音未落,二人不約而同望向街角那兩棟挂着竹簾的雅靜小院,窗棂間透出的暖黃光暈,倒像是這寒夜裡唯一的慰藉。

  胡清婉倚着雕花門框,素白裙裾掃過灑着月光的門檻。她望着父親佝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絞着繡帕——記憶裡那個總愛将她舉過頭頂、說要帶她看遍青州山水的父親,此刻卻像被抽走脊梁的枯枝。曾明玥握着折扇的手驟然收緊,扇骨在掌心硌出青白痕迹,她看見曾德祿鬓角新添的白發,忽然想起半月前父親寫信說“一切為了家族”時,眼底那抹從未有過的狠戾。

  “父親,快些進來。”胡清婉強笑着迎上前,裙擺掃過擺滿珍馐的檀木桌。溫酒入喉,胡統勳卻隻覺喉頭發苦,望着女兒精心打扮的眉眼,想起今日在柳林府邸,那些賞賜的美人中亦有不少與清婉年紀相仿,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婉兒,若……若有一日父親保不住你……”

  “父親說什麼胡話!”曾明玥“啪”地展開折扇,扇面上的墨竹被震得簌簌顫動,“柳林雖成了鎮北王,可四州根基還在咱們手裡!”她瞥見父親閃躲的眼神,聲音陡然尖銳:“還是說,你們在他面前連骨頭都軟了?”

  曾德祿猛地灌下一杯酒,酒水順着嘴角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玥兒,你不懂……那柳林的眼神,看我們就像看砧闆上的魚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淹沒在窗外呼嘯的風聲裡。胡清婉望着燭火在父親臉上投下的陰影,突然想起兒時父親說過的話:“這世上,唯有強者才能握住自己的命。”此刻想來,倒像是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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