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個故弄玄虛的妖道,他的話你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心裡!”
溫書南眉頭緊鎖,語氣甚至有了一絲絲的厭惡。
“何況,舒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是不是妖怪,你心裡能沒點數?這種話從你的嘴裡出來,實在過分奇怪!這要是傳到她的耳中,你可知她會有多麼心寒?”
将軍夫人臉色一僵,連忙低下了頭,“臣婦愚笨……”
“知道自己蠢,以後就别再說這種話了!”
溫書南冷冷開口,接着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冷冰冰地添了一句,“你還不如跟從前一樣,對她不聞不問呢!”
一時間,将軍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隻覺無言以對……
“……”
而他們前腳剛走,楚君徹後腳就回到了玫瑰院中。
見他兩手空空,蘇時錦也隻是淡淡地說:“連你都請不回來的人,讓我猜猜,他是什麼武林高手?還是早已離開了京城?”
楚君徹搖了搖頭,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都不是,他進宮了。”
蘇時錦的臉色微變了變,“進宮了?這樣看來,他的名氣倒不是一般的大,即便發生了那麼多事,即便被不少人稱為了妖道,也依舊有不少人信他,護他……”
楚君徹點了點頭,“所以我也進宮了一趟。”
見蘇時錦沒說話,他又道:“隻可惜還是沒有将人找到,倒是聽到了不少關于溫輕柔的事。”
蘇時錦笑笑,“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的牙齒該掉光了吧……”
楚君徹卻說:“宮裡倒是沒人說起她牙齒的事,隻是說她得了重病,這段時間前前後後請了好些太醫,還滿世界的尋找神醫來着,人人都在猜測她得了什麼樣的大病,同時也猜測,她後日還能不能夠順利嫁人……”
“都現在了,也沒傳出婚禮要取消的消息,如此看來,應該一切如常。”
蘇時錦的聲音輕飄飄地,又道:“說來也是可笑,她都這副鬼樣子了,竟然還想見我……”
看來隻要還活着,就永遠老實不下來。
不過也是确實沒有想到,當時的溫輕柔,竟還真的喝了自己的血……
她可真的是膽大包天,活該的很!
最後的一兩日,蘇時錦都閉門不出,窩家休息。
直到後日清晨,溫輕柔的大婚當日。
天還沒亮蘇時錦就起床了,勤快的像是她自己要成婚一樣。
小秋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為她梳妝打扮。
楚君徹也早早換上了尋常小厮的衣服,清風則是混入了車夫當中。
等到天才蒙蒙亮時,他們便已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畢竟是六公主大婚,皇上幾乎邀請了滿朝文武,而溫輕柔自己也邀請了不少城中貴女。
因此即便已經很早起身,進宮的那一刻,宮裡也早已經車來車往。
今日天氣甚好,天亮的瞬間,幾乎萬裡無雲。
婚宴被安排在了禦花園處,那邊有着寬敞豪華的場地,此時此刻,那裡早已人山人海。
“我還以為咱們來的夠早了,沒想到,竟還有更早的。”
楚君徹與小秋一起,跟在蘇時錦的身後。
小秋連連點頭,小聲說:“我還以為貴妃娘娘倒台之後,公主的婚事一定草草辦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豪華……估計半個京城的權貴都來了。”
偌大的禦花園内,大大小小的桌椅随處可見,琴音婉轉,宴席的正中間處,還有人在翩翩起舞。
四面八方都挂着喜慶的紅色,聽小秋說,他們古希國的婚席一般都有兩場。
今日是女方那場,在皇宮之内。
明日是男方那場。
按照正常習俗,男方會在明日清晨将新娘子接到男方家中。
但女方畢竟是公主,且也早已有了禦賜的公主府,因此明日那場,便是兩位新人直接在公主府上進行。
“也就是說,我們還能喝兩場喜酒?”
蘇時錦笑了笑,“真是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怪俗,那今日呢,他們兩個也要拜堂嗎?”
“今日主要是拜女方父母,吃女方酒席,明日才是拜見男方父母。”小秋小聲說道。
蘇時錦點了點頭,看着楚君徹說:“咱們那邊好像不是這樣的。”
“恩,南國大婚,一日足矣。”
正聊着天,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朝着這個方向小跑了過來。
“姑娘,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
隻見溫書禾滿臉歡喜,一過來就牽起了蘇時錦的手,“坐我邊上來吧,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蘇時錦尴尬,“這,不太好吧?”
公主皇子坐一處,衆大臣子坐一邊,如她這般的臣女,都是被安排在末尾處,哪裡能直接坐到她的身邊去?
可溫書禾卻說:“我不講究那些有的沒的,有我在,沒人敢說你什麼。”
說話間,溫書禾已經直接拉走了她,“再過不久,人估計就全到了,待我父皇母後一來,婚席正式開始,到那時,咱們也可以伺機行動了。”
蘇時錦眉頭緊鎖,“我還以為這場婚禮會在宮殿之中舉行,可這禦花園中,随處可見皆是人,便是想要行動,隻怕……”
“别想那麼多,他們還要拜堂呢!看到那邊的主位沒有?”
溫書禾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位置,又道:
“等會父皇母後就會在那裡落座,而我們就在主位左手邊的那個位置,也是距離溫輕柔他們最近的位置,正常來說,他們會站在我們的面前,跪拜父皇母後,那時,所有人的注意都會在他們兩個的身上,咱們悄悄使用真心蠱,多半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蘇時錦卻說:“你也說了,到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兩個身上,還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蠱?”
“最好是能觸碰到她。”楚君徹小聲說道。
一邊說着,她們已經來到了主位邊上的位置坐下。
無視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溫書禾笑了笑說:“想要碰到她還不簡單?我給她打造了一個精美的镯子,到時就說是送她禮物,我身為她的姐姐,親自為她戴上镯子,有何不可?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