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淺淺一笑,笑容如浴春風,“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畢竟不是命令的話,我有權決定去,還是不去吧?”
溫書南的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巨石,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強迫蘇時錦的意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你要是實在不想去的話,本宮也不會強求于你……”
話落,蘇時錦直接轉身離去,顯然一秒也不願意跟他多待。
溫書南撓了撓腦袋,看着蘇時錦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便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不是,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
蘇時錦再次加快了腳步。
溫書南蹙眉,“那日的事情就是個誤會,我也仔細反省過自己了,确實有我的不對之處,因此,無論你對我說了什麼,我都沒有上心,今日來此,我也想瞧瞧你感覺如何?有沒有康複過來……”
“請太子殿下放心,我早已無大礙了。”
溫書南咬了咬牙,“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那個孩子,五妹也是,我們都……”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反正也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找或不找都沒有什麼關系。”
蘇時錦就差沒有跑起來了。
溫書南追的微微喘氣,“沒必要走這麼快吧?你是趕着去幹嘛?”
蘇時錦:“……”
躲他?
看不出來?
溫書南又說:“明明你大哥就在房間之内,可卻房門緊閉,是不是他不想見你,所以你的心情才不好了?要不這樣,我帶你過去,我給你做主,一定會讓這府上的所有人,都不敢欺負了你。”
蘇時錦深吸了一口氣,“尊敬的太子殿下,隻要你不在這府上,府上就沒有人敢欺負我。”
言下之意就是,偌大的将軍府内,也就他會欺負人了。
溫書南的臉色變了變,“你瞎說什麼呢?本宮何時欺負過你?”
得了,這人不是一般的啰嗦。
看來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将他給甩開了……
這般想着,她已經回到了玫瑰院内。
小秋似乎還沒有回來,因此府上安安靜靜的。
溫書南也沒帶随從,一時院内隻有他們二人。
“怎麼感覺回來的一路大家都在看你?最近你在府上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剛一進院,溫書南就旁若無人的走到了亭中坐下。
蘇時錦無奈,“人人都說,近日我的名号是如雷貫耳的,受人注意一點不是很正常?”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溫書南搖了搖頭,“女孩子家家,太有名氣可不是好事……”
“這不還得多虧了太子殿下嗎?”
蘇時錦給了他一記白眼,但凡他離自己遠一點,關于自己的流言蜚語至少少一半。
溫書南有些無語,“你就那麼不待見本宮?”
說着,他呼了口氣,“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也沒見你問過本宮一句,本宮都知道問你最近身體狀況如何……”
“太子殿下精神抖擻,還用得着問?”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院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怒斥,“大膽!怎麼跟太子殿下說話的?”
隻見将軍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外,一進來就怒氣沖沖的說道:“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樣子,即便是沒有,也不能夠亂了尊卑!身為臣女,怎能對太子殿下如此無禮?”
說完,她畢恭畢敬的給太子行了個禮,“臣婦參見太子殿下!聽聞太子殿下前來,臣婦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溫書南擺了擺手,“無礙,本宮與舒兒一向如此說話,夫人切莫怪她,都是本宮允許的。”
将軍夫人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明顯沒有想到,如今的太子竟會這樣向着自己的女兒……
回想當初,太子對她的女兒有多厭惡,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但這不是她能詢問的,隻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該恃寵而驕,是臣婦教女無方……”
“本宮已經說了,不是她的錯,這樣的話,本宮不想再聽了。”
如此明顯的偏袒,讓将軍夫人一時說不上話來。
還是蘇時錦小聲問道:“母親突然來此,是大哥出什麼事了嗎?”
明明前腳她還讓自己别去打擾,結果轉頭就親自趕來……
很難不讓人多想。
将軍夫人并沒有看她,而是畢恭畢敬的看着溫書南說:“阿澤醒了,他方才說,聽到了太子殿下的聲音,原想起身迎接,開門又見太子殿下已經離去,他道有不少話想同太子殿下聊,這才讓臣婦請殿下前去一續……”
溫書南一臉無奈地說:“這種小事,還用得着夫人你親自跑一趟嗎?随便找個下人過來傳話就好。”
将軍夫人笑了笑,“太子殿下說的是,是臣婦歡喜過了頭……”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太子殿下親自前來,臣婦也理應前來迎接……”
溫書南懶得搭理她,而是看向了蘇時錦,“你要一起嗎?”
“不用,我剛從那邊回來。”
當着将軍夫人的面,蘇時錦也不好怼他,隻能畢恭畢敬的回答。
溫書南隻好獨自起身,“也罷,也罷……”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将軍夫人也跟到了他的身後,隻是眼神卻意味深長的撇了蘇時錦一眼。
那奇奇怪怪的目光,實在令蘇時錦有些想不通。
她是真的想不通,即便将軍夫人已經懷疑了她,又沒有證據也沒有事因的,她的轉變怎麼就能那麼快呢?
回想小秋說的那些話。
她又召見了那個道長……
難道是那個道長同她說了什麼?
也不知道楚君徹究竟有沒有将人找到……
都過去這麼久了,按理來說他也該回來了才對。
同一時間。
溫書南才剛離開玫瑰院不久,将軍夫人就突然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可覺得我那女兒有哪裡不對?”
溫書南腳步微微一頓,随即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将軍夫人左右看了看,見附近并沒有什麼人,才特别小聲地說道:“上一次,那位玄道長說的那些話,殿下……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