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335章 看穿算計

  

  楊卿鳳儼然一副女主子的架勢在招待貴客,世子妃來府上,看著偌大氣派絲毫不遜於鎮王府的府邸時,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等看見楊卿鳳時,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郢弟平日沒有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自從你出現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如今沒名沒分的跟在郢弟身邊,就不怕受委屈?」

  楊卿鳳長眉挑起弧度:「世子妃的意思是怪我狐媚惑主?還是不高興,小王爺如今單獨出府?」

  世子妃一愣,沒有想到楊卿鳳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臉色有些掛不住:「楊姑娘誤解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經此,世子妃算是知道了楊卿鳳根本不是個善茬,橫衝直撞沒什麼腦子,仗著懷有身孕,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

  她也實在沒有必要得罪。

  遠遠的她看見了一臉怒火,疾步匆匆趕來的刑宛月,嘴角勾起:「瞧瞧是誰來了,刑姑娘也是來看看新府邸的?」

  刑宛月知道今日遷府,趁刑夫人不注意跑出來的,她強壓怒火,眸光落在了楊卿鳳的肚子上,恨不得將其戳出兩個窟窿來,深吸口氣忍住了,沖著世子妃打了個招呼:「嫂嫂,楊姑娘。」

  楊卿鳳淡淡嗯了一聲,單手扶著腰肢,態度傲慢地伸出手撫了撫鬢間珠釵,絲毫沒有見刑宛月放在眼裡。

  刑宛月果然是被氣得不輕。

  「刑姑娘還沒進門,這一句嫂嫂是不是有些不符規矩?」楊卿鳳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京城的姑娘個個都懂規矩呢,原來也全是啊。」

  赤裸裸的挑釁!

  刑宛月臉色一僵:「你說什麼?」

  楊卿鳳手拿捏著帕子抵在唇邊:「我初來京城不久,不懂規矩,若有不對之處,還請刑姑娘大度。」

  一個是被推遲婚約的未來小王妃,一個是還有身孕救過小王爺的楊卿鳳,兩人如今局勢看,分明是楊卿鳳佔了上風。

  「狐媚子!」刑宛月咬牙。

  楊卿鳳臉色微變,下一瞬便捂著肚子哎呦叫起來,立馬就有小廝去找姬郢,正在照顧賓客的姬郢聞之色變,疾步趕來,扶住了楊卿鳳:「怎麼好端端肚子疼了?」

  「王爺,孩子會不會有事?」楊卿鳳嬌滴滴地拽著姬郢的衣袖,柔媚的聲似水一般:「妾身好害怕。」

  楊卿鳳挑釁地看向了刑宛月,兩隻手改成了摟姬郢的胳膊,恨不得整個人都要掛在對方身上。

  見狀,刑宛月呼吸急促:「王爺,她一定是裝的,不可輕信。」

  「夠了!」姬郢扶住楊卿鳳站穩,冷著臉,看向刑宛月的視線多了幾分質疑和不悅:「卿兒什麼都沒有做錯,要怪也怪不到她頭上,也並非本王不肯給她名分,是她不想壞了規矩,執意要在你進門之後入府,卿兒心地善良,你莫要為難她。」

  眾目睽睽之下,姬郢為了楊卿鳳怒斥了刑宛月,無疑是狠狠地對著她扇了一巴掌,令她顏面掃地。

  「來人,請大夫。」姬郢道。

  很快大夫來了,慶幸的是楊卿鳳身子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點驚嚇,孩子一切都好。

  楊卿鳳這才釋懷一笑:「妾身初次有孕,一時著急,還請王爺別笑話妾身。」

  「怎會呢?沒事就好。」姬郢的眼神涼颼颼地落在了楊卿鳳握著他胳膊的手上,楊卿鳳尷尬地收回手。

  經過剛才,大家都看得明白,小王爺很重視這一胎。

  宴會繼續,尷尬氣氛直到朝曦樂晏兄妹倆出現,才緩解了許多,朝曦對著樂晏叮囑幾句便揮手離開。

  樂晏見到了幾個相熟的友人,上前打招呼。

  她今日本不想來,是朝曦專程上門去接,還說什麼大度些,上個月兩人遷府,小王爺可是沒少花心思。

  於是樂晏去庫房轉了一圈,搬來了一扇十六開八仙過海的屏風,下人擡進來時,果然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姬郢瞧了,嘴角也忍不住抽搐兩下。

  不過她能來,他倒是意外。

  樂晏眼看著氣氛有些古怪,方姑娘湊上前,三言兩語飛快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惋惜道:「公主,你來晚了。」

  樂晏咂舌。

  竟這麼勁爆?

  被方姑娘拉著坐下,再三叮囑:「咱們可要離楊姑娘這個金疙瘩遠一點,公主,我護著您。」

  樂晏眯著眼看了眼楊卿鳳,視線下移,微微笑,順從地認可了方姑娘的話,離楊卿鳳遠遠的。

  她還是第一次來郢王府,佔地面積很廣,處處都是風景,亭台樓閣樣樣都很精緻。

  今日李姑娘病了沒來,方姑娘全程陪著,時不時感慨:「沒想到郢王這麼有錢,地磚上都雕刻著牡丹花紋。」

  「郢王確實是花了一片心思的。」季芷晴不知何時也來了,認真觀摩:「台階,柱子,全都有,就連花園裡也種了一片牡丹花園。」

  季芷晴朝著樂晏看去:「看來,小王爺的喜好和公主一樣,都酷愛牡丹花。」

  樂晏揚起眉:「牡丹乃是花中之王,東宮裡種得最多的便是牡丹,小叔常去東宮,許是見得多了,耳濡目染,難道季姐姐不喜歡嗎?」

  被對方反問,季芷晴笑:「喜歡。」

  有季芷晴在的地方必有季長蘅,一襲淡雅青色長衫,容貌出挑,手裡攥著一柄摺扇,離她一臂遠:「聽說你這陣子病了,可好些了?」

  那幾日她鑽牛角尖,不肯出府,對外宣稱不適應環境,病了不見客當借口,她嘆氣:「慢慢適應吧。」

  「公主若是不適應,可以來季府消遣。」季芷晴笑:「公主自小在皇宮,京城大街小巷都沒逛過吧,很是熱鬧,怪不得都說天子腳下最繁華,果真不假。」

  季長蘅緊跟著點頭,目光落在了樂晏鬢間的牡丹花釵上,皺了皺眉,這一支並非他送的。

  「我送給公主的髮釵,公主可是不喜歡?」季長蘅笑著問:「若是不喜歡,改日我再送些來。」

  樂晏擺擺手:「不必了,我的首飾多的戴不完,非親非故的,怎好接受他人之贈?」

  這話明顯是要和季長蘅保持距離,讓季長蘅心中警鈴大作,越發不解,明明前一陣子,公主已經不排斥自己了。

  為何才幾日不見,又如此陌生?

  季長蘅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刑宛月身上,眸色一暗。

  此時一道尖銳的叫聲劃破上空。

  「救命!」

  所有人順著聲音看去。

  不遠處的荷花池子裡有人落水,定睛一看,竟是楊卿鳳,拼了命地在水裡起起伏伏。

  岸邊上的刑宛月早就嚇傻了,嘴裡喃喃著:「不,不是我,我沒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楊卿鳳被侍女撈上來時下半身的裙子已經被血染透了,滴滴答答地順著流淌,她慘白著小臉怨恨地看向了刑宛月:「刑宛月,你為何要害我,王,王爺,我的孩子……」

  鬧劇來得猝不及防。

  姬郢鐵青著臉叫人將楊卿鳳送回屋,又命令大夫去照顧,刑宛月回過神趕緊抓住了姬郢的衣袖:「王爺,不是我,是她說要去看看主院,不知怎麼突然就衝進荷花池裡,她是故意的。」

  這話在場的沒有人相信。

  結合刑宛月之前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認定了就是刑宛月嫉妒楊卿鳳有了身孕,故意下手的。

  「王爺,奴婢親眼看見了是刑姑娘推了楊姑娘。」

  「奴婢也看見了,刑姑娘還說什麼鎮王府出爾反爾,在嫡子沒有出生之前,誰也不能誕下卑微庶出。」

  兩個丫鬟跳出來指責刑宛月。

  刑宛月氣的跳腳:「胡說,我從未說過這話,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故意陷害我!」

  池子邊上的鬧劇並未吸引樂晏的注意,她抿緊了唇,雖不知內情,但她知道楊卿鳳根本沒有懷孕。

  至於為何這麼做,樂晏心如明鏡,她握緊了一杯茶,面露幾分不忍。

  「害怕了?」季長蘅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臉色發白,安慰道:「養好了身子,將來還會再有的。」

  流了那麼多血,必定是保不住了。

  「將來,我不會讓你陷入這種境地。」他道。

  樂晏皺起眉,沒心思聽著季長蘅的話,胡亂的敷衍著,她心裡糾結的是,這門婚事究竟是不是因為她,才設下這個局的?

  若因為她,她反而就成了罪人了。

  季長蘅嘆了口氣:「楊姑娘雖然沒了這個孩子,但小王爺將來一定會更加珍惜楊姑娘,刑家至少也要給個交代,再說,這件事也未必就是刑姑娘動手,說不定是楊姑娘蓄謀已久,舍了孩子,換了更好的處境。」

  樂晏看他:「你的意思是楊姑娘不擇手段陷害了刑姑娘?」

  「不排除這個可能。」

  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爭鬥不休,反覆也就那麼回事,不過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我怎麼覺得,今日刑姑娘是一步步掉下陷阱呢?」季芷晴略有深意地打量著哭啼啼的刑姑娘:「她就不該來王府。」

  樂晏看她。

  方姑娘追問:「為何?」

  「倒像是小王爺要借著楊姑娘的手解決了和刑家這門婚事,又不好弄髒了自己的手。」季芷晴似笑非笑。

  方姑娘倒抽口涼氣:「那可是小王爺的子嗣,他怎麼會這麼做?」

  「子嗣有沒有還兩說,對小王爺這種身份的人,將來不缺子嗣,用一個庶子解決了婚事……罷了,都是我胡亂猜測的,未必是真。」季芷晴看向了樂晏:「公主和小王爺一塊長大,應該了解小王爺是不是這種人。」

  樂晏皺起眉看向了季芷晴,眸色不躲不閃:「小叔心懷坦蕩,不會如此,是季姐姐多慮了。」

  季芷晴揚眉,連連賠罪:「我也隻是猜測。」

  「今日人多,萬一傳出去了,壞了小叔清譽可就不好了。」樂晏面露不喜:「區區一個刑家而已,小叔若是不喜大可以明說,又何必拐彎抹角地陷害刑姑娘?」

  「公主說得對,我隻是在話本子上見過這種事,胡亂猜測。」季芷晴壓低聲音,時不時卻在打量著樂晏的神色。

  樂晏蹙眉。

  就連季長蘅也覺得季芷晴的話有些針對,並不認可,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又被季芷晴一記眼神給攔住了。

  不一會兒丫鬟傳出消息,楊姑娘腹中孩子沒保住,是個剛成型的男胎,楊姑娘哭的幾乎昏厥。

  「公主想不想去看看楊姑娘?畢竟鄰居一場。」季芷晴忽然問。

  「長姐!」季長蘅滿臉不認同。

  季芷晴道:「楊姑娘初來京城,也沒有幾個朋友,我們若是去看看,說不定心裡還能好受些,王爺終究是個男子,多有不便。」

  樂晏手裡的帕子漸漸攥緊,直白的問;「季姐姐是不是想去看看楊姑娘這一胎究竟是真是假,還是說想窺探真相,替刑姑娘討個公道?」

  這話問的季芷晴一愣。

  「我們和楊姑娘也是一面之緣,私下並無來往,又都是沒出閣的姑娘,能勸什麼?」樂晏眉心緊蹙,面上浮現不耐,從鬢間拔下一支牡丹釵扔在了桌子上,紅唇翹起:「不過就是幾朵花紋罷了,也值得季家姐姐費心猜測。」

  從季芷晴提及牡丹開始,樂晏心裡就有了警惕,又擔心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可她提及去看楊卿鳳時,樂晏就確定了季芷晴絕對是懷疑,又不肯明說,兜兜轉轉在試探自己。

  季芷晴驚訝的看著樂晏,故作茫然:「公主怎會這麼說?

  我隻是擔心楊姑娘被欺負,好歹也是鄰居,看見楊姑娘孤身一人,我感同身受,僅此而已。」

  樂晏嘴角勾起笑,下巴一擡:「那我就在此等著,季姐姐親自去看吧。」

  季芷晴也沒想到樂晏會突然發脾氣,之前都是溫溫柔柔,乖巧模樣,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可現在,哪是沒有脾氣?

  季芷晴有些尷尬:「我一個人去,多有不便。」

  「季姑娘,奴婢陪著您。」紅梔站了出來。

  季芷晴見拗不過,隻好點頭,一臉關心模樣跟著紅梔去了。

  方姑娘也被樂晏突然發脾氣嚇了一跳,支支吾吾不敢開口,好一會兒才將牡丹花釵撿起:「公主消消氣。」

  一旁的季長蘅開始沒聽懂,但看見那枚釵後,眼神也變得晦暗不明。

  他擡腳上了台階。

  「站住!」樂晏輕呵:「季大公子請留步,這裡人多嘴雜,萬一誤會了就不好了。」

  見樂晏急著撇清,季長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公主這是要生份了?」

  「季大公子不覺得,刑姑娘當初差點兒誤會,也是你給的錯覺麼?」

  樂晏氣頭上,什麼話都敢說,像是一隻炮仗一點就著。

  季長蘅耐著脾氣:「公主,我問心無愧......」

  「女兒家名聲最嬌貴,扯不到你頭上,你問心無愧,可想過有一日我嫁了人,婆家會怎麼看待我?」

  樂晏皺著眉,這幾日紅梔日日在她耳邊分析利弊。

  和季家姐妹相處是一回事,當初欣賞季芷晴俠女之風又是另一回事。

  但,不代表她們可以隨意拿捏自己。

  季長蘅臉色微變,看著她說話越來越過分,後退幾步:

  「罷了,你在氣頭上,我不招惹你。」

  說完轉身走了。

  一旁的方姑娘嚇得不知所措,樂晏看她,臉色緩和:「方姐姐,我沒事,我隻是不想被人利用,咱們之間很純粹,我拿你可是當朋友的。」

  方姑娘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

  很快季芷晴回來了,紅梔道:「楊姑娘流了很多血,太醫說傷了下半身,日後再也不能有了,季姑娘也是親眼目睹了帶血胞衣。」

  季芷晴也很意外,竟和她想的不一樣。

  「季大姑娘,你剛下的話我就當作沒聽見,小叔險些就要被你誤會,日後請你說話注意些。」

  樂晏起身,不季芷晴開口解釋的機會,氣呼呼的揚長而去。

  「公主!」

  季芷晴喊了半天,對方也沒停下腳步。

  季長蘅走了過來:「長姐平時也不是亂說話的人,今日怎麼了?」

  季芷晴說出心裡疑惑:「今日楊姑娘小產太突然,而且這院子的一景一物都太熟悉了,長蘅,你不覺得有些事有些奇怪麼,不僅僅是牡丹花,公主遷府,一個孤女卻買了這麼大的院子和公主做鄰居。」

  「還有,公主府戒備森嚴,過於嚴謹了。」

  從公主出府的第二天開始,全府戒備,牆頭樹蔭,畸角隱藏數不清的侍衛,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行。

  就連楊府也是如此。

  這分明就是在防著季家呢。

  季長蘅搖頭:「不會的,他們是死對頭。」

  季芷晴本來就懷疑,又見楊卿鳳小產,剛好對手是刑宛月,太巧了。

  「這門婚事肯定成不了。」季芷晴意味深長道。

  季長蘅沉默了。

  月色朦朧

  樂晏沒了睡意,倒是朝曦特意來陪

  她:「刑家私底下動作頻頻,和世子那邊也糾纏不清,心思太野,沒有你,這門婚事也成不了,今日不過是個借口。」

  朝曦嘆:「你別往心裡去。」

  她皺起眉將今日季芷晴說的話說給了朝曦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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