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458章 一報還一報

  

  德善驟然擡起頭看向了上首的南和帝,滿臉都是不可思議,豁然起身時胸口處傳來了一陣疼痛。

  他驚愕地捂著心口。

  「你!」

  南和帝臉上的溫和笑容頃刻間消失了,豁然起身,將桌子都給掀翻了,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德善。

  「國師,不,齊禪,朕一直敬重你,到頭來卻在算計朕的江山!」南和帝面上的恨意毫不遮掩。

  丟失雲廣時,他都沒有這麼生氣過。

  德善欲要用功卻被胸口翻騰的痛壓制喘不過氣來,深吸口氣:「你不要被騙了,北梁跟南牧沒一個好東西,我輔佐你多年,豈會害你?」

  砰!

  南和帝嗤笑,像是一頭沉睡蘇醒的雄獅,逃脫了圈養人的掌控:「等南牧跟北梁攻下北燕,朕自會放了你。」

  「皇上!」德善氣得半死,一手輔佐到皇位的皇帝,從未忤逆過他,卻又能不聲不響地跟姬承庭談合作,拿下齊智,他竟是一點也不知情。

  抓了一輩子鷹,到頭來卻被鷹給捉瞎了眼,德善忽然又不那麼生氣了,彎腰坐下,語氣平靜:「事成之後,皇上打算怎麼對付齊家?」

  南和帝笑而不語,臉上的殺氣卻是顯而易見,他站在龍椅旁,和德善四目相對。

  彼時侍衛匆匆來報:「皇上,龍脈已經炸毀。」

  剛才還平靜的德善瞬間暴怒:「你炸了龍脈?皇上,那可是南和龍脈……」

  看著對方生氣,他反而笑了,仰天大笑,掏出一封書信狠狠地砸在了德善的臉上。

  德善指尖顫抖撿起。

  龍脈八卦陣要獻祭八個人填滿陣眼外,還有最重要的一處交界處也是一個洞眼,上面清晰地寫著每個人的生辰八字。

  姬承庭,朝曦,景晏帝都在其中。

  其中最明顯的還是最中心地帶的八字,南和帝第一次看見就震驚了,這八字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這是從卦卿身上搜到的,國師,你真的瞞朕好辛苦啊。」

  若不是這份八卦陣圖,南和帝未必會下定決定對待德善,德善一聽卦卿兩個字,氣不打一處來:「皇上,你怎會相信他的話?」

  「卦卿可是你關門弟子。」

  「可他在南牧關過一陣子,說出的話早就不能相信了。」德善又氣又惱,恨不得掰開南和帝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強壓怒火:「皇上是怎麼得到這份書信的?」

  南和帝嗤笑,對德善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也懶得糾纏不清,揮揮手:「請國師去太和殿休息,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探望國師。」

  數十個侍衛將德善給圍住了,德善手中的佛珠緊攥著,啪嗒,一顆被捏碎。

  一想到齊家被圍,德善深吸口氣,終究是沒有反抗,起身離開。

  人走後,南和帝又看向了貼身太監:「齊智呢?」

  「回皇上話,齊將軍已被捉下。」

  「齊將軍?」南和帝蹙眉。

  太監見狀立即改口:「是逃犯齊智。」

  聞言南和帝嘴角綻放笑容:「還不傳令下去,逃犯齊智辜負朕的期望臨陣脫逃,即日起捉拿齊家全府,若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齊家全族半個月前還是眾人眼裡未來的權貴,這麼快就淪為了階下囚,不少人唏噓。

  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齊家老太太:「智兒不可能臨陣脫逃,絕無可能!」

  她手握龍權拐杖,站在屋檐下,氣勢猶如洪鐘不肯妥協,朝著為首的侍衛說:「我要見皇上!」

  「皇上有旨,不見任何人。」

  「你!」齊老太太還未開口,侍衛一聲令下將她捉下,甚至戴上了手銬,毫不客氣地推搡,力道之大險些將齊老太太給絆倒。

  「你們這群人客氣……」人群裡的齊家二房老爺站起身正要發怒,侍衛抽了刀,毫不客氣地一劍穿胸。

  噗嗤!

  劍尖劃過,染上血紅滴滴答答地順著流淌。

  齊二爺不敢置信地低著頭。

  「啊!」

  齊家其他晚輩見狀嚇得臉都白了。

  侍衛抽回劍,齊二爺倒下,死不瞑目。

  見狀,侍衛又道:「諸位看清楚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你們都是從南牧遷移過來的,皇上多年來信任,包容你們,可你們呢,竟辜負了皇上期望,做了逃兵!棄了三軍於不顧,皇上無奈之下被迫跟北梁謀和,你們,是南和的罪人!」

  齊家被抄家。

  一幹人等全部入獄。

  一大家人惶惶不安,齊老太太看見血腥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卻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扔在了牢房。

  「老祖宗。」齊家媳婦上前,掐著人中。

  嗚咽一聲齊老太太蘇醒了,她環顧一圈,臉色陰沉。

  「老祖宗,現在可怎麼辦啊。」

  齊家一眾晚輩都有些恍惚,他們被卸掉釵環,脫了那身華貴衣裳,被人扔在大牢。

  也是一種羞辱。

  齊老太太緊繃著臉,平穩語氣:「先別急,國師一定不會不管不顧的,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一聽國師,素來和齊家交好,齊家幾人面面相覷,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國師身上。

  被囚禁的德善,將手裡的十八顆佛珠捏碎,仍難解心頭之氣,怎麼也想不到南和帝會突然叛變。

  不記得被關押了多久

  當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南和帝站在門檻前,身邊還站著卦卿,看見來人,德善眉心緊皺:「你怎麼會在這?」

  卦卿不語,朝著南和帝說:「他殺了景晏帝的生母姜氏,景晏帝不會善罷甘休的,皇上若能將齊家,還有他如數交給景晏帝求和,必能免於一戰,十年安穩不在話下。」

  此話一出,德善立馬就認出來了:「他不是卦卿,他是假冒的。」

  南和帝蹙眉。

  卦卿勾唇冷笑:「師傅不認我也沒關係,但師傅傷了姜氏,算計姜氏性命是事實,景晏帝仁孝,不會罷休的,幾國征戰打得你死我活,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呢,倒不如各退一步,皇上安安穩穩地做皇上,各自安好。」

  德善捂著心口,這世上極少有他不知道的毒,更別說神不知鬼不覺地下給他。

  至今都沒想明白,他自己究竟是何時中毒的。

  卦卿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好心解釋:「這蠱,是姬長宜給的。」

  姬長宜三個字落入耳中,德善頓悟,這世上有個天賦異稟學醫的人,善於鑽研,也是他關門弟子之一。

  可姬長宜早就死了。

  「他……沒死?」德善緊咬著牙。

  卦卿不語。

  南和帝早已失了耐心:「國師若去了南和,景晏帝不肯殺了他,將來對朕豈不是個威脅?」

  「皇上放心,天底下最痛恨師傅的,就是景晏帝,若落景晏帝手上,必死無疑。」

  南和帝搖頭:「天下事都有變數,朕不能冒險。」

  語氣裡隱隱還有些譏諷和對所有人的不信任,卦卿還以為是南和帝改變主意了,暗暗焦急。

  可德卻看出了一抹殺氣,心驚肉跳起來:「我待皇上猶如親子,皇上當真要聽信一個叛徒的話,殺了我?」

  ……

  南和

  鳳棲宮內樂晏的身子越來越沉了,身邊離不開人,紅梔寸步不離地守著,嘆道:「皇上最近是越來越忙了,奴婢聽說,三軍繞過南和,去攻打北燕了,也不知這戰場什麼時候能打完。」

  「許是快了。」

  聽景晏帝說過,還有最後一場仗,往後數十年都是太平盛世。

  九月

  從南和遷出了不少齊家人,走了足足兩個月才抵達了南牧境地,一同送來的還有德善的人頭。

  經過仔細辨別後,的的確確就是德善。

  南和跟南牧休戰,簽訂休戰十年條約,自此之後互不相犯,景晏帝將德善的人頭懸挂在城門口示眾。

  亂臣賊子,就該死!

  前來送人頭的卦卿早就摘下了人皮面具,恢復了原本樣貌,對著景晏帝前來複命,那張臉,赫然就是姬長宜的模樣。

  「天下間,除了你之外再沒有人能靠近他半步,且不動聲色地下毒謀害。」

  當年姬長宜的死訊傳來,也有放鬆德善警惕的意思。

  姬長宜聳聳肩,諸國之中他早就來去自由,頂替卦卿,根本不在話下,早在卦卿出現的時候,真真假假之間徘徊。

  德善防不勝防。

  他當著景晏帝的面自廢武功和筋脈,跪地道:「事已經辦成,還請皇上遵守承諾。」

  景晏帝點頭:「自然,關於你的消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多謝皇上。」

  從此之後世上多了個隱姓埋名的普通百姓。

  ……

  榮老夫人休養了足兩個月,情緒反覆崩潰又好了之間徘徊不斷,榮二老太太隔三岔五來刺激。

  也不敢真的把人刺激死了,見狀不對,立馬就撤。

  此外,榮斌也能下地行走了,隻是空蕩蕩的胳膊時時刻刻提醒他,兩個月之前的遭遇。

  他倚在廊下,眺望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聽院子裡傳來陣陣腳步聲。

  一群人出現在眼前,榮斌滿臉警惕,等他看見一群熟悉的面孔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這些人是……」榮斌用右手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侍衛聽見了話,嗤笑:「是齊家全族!」

  齊家全族四個字宛若一記悶雷狠狠地敲在了榮斌心口上,仍是不敢置信,這些人竟被帶了回來。

  齊老太太一眼就看見了榮斌,皺起眉,原本是想不起來的,但看著他空蕩蕩的手臂,才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呵,那個小孽種還真狠心,竟這般折磨親爹。」

  才兩個多月,齊老太太兩鬢長出不少白髮,眉眼間儘是皺紋,滄桑又疲倦,最令人難以忽略的還是那雙眼,恨意滔天。

  榮斌被齊老太太的話驚得頭皮發麻,缺失左臂的疼還在一遍遍地提醒他,亂說話的下場。

  幾十個人五花大綁被放在了榮國公府。

  「這,這不是從前的齊府?」有人認出了府邸。

  榮斌臉色微變。

  一同趕來的榮老夫人也被這話驚得後背直冒冷汗:「你,你說這從前是齊家?」

  齊家有人點頭。

  榮老夫人眼皮跳得更厲害了,朝著榮斌看去,眼裡不自覺冒出驚恐,住了這麼多日,從未有人說過這從前是齊府。

  景晏帝將這些人安排在齊府,又有什麼心思?

  「小孽種,別躲著不敢出來,本宮可不怕你,你身份不明,也配做南牧皇帝?」

  齊老太太張嘴就罵,狀若瘋癲。

  四周的人紛紛垂下頭,榮家幾人更是離得遠遠,生怕被沾染上什麼麻煩,齊老太太嘴裡的小孽種,可是當今聖上!

  他們有幾條命可以抵抗?

  罵歸罵,無人敢吭一聲。

  良久,一抹明黃色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景晏帝一出現,所有人都跪拜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齊老太太立即回頭看向了景晏帝,赤紅了眸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未等開口,景晏帝道:「常貴人身邊的侍女,趁南和先帝不備爬床才生養了你,南和六公主,不被先帝喜愛,南和先帝曾說此女心術不正,像極了生母,若非和親無人,就該被褫奪封號貶入冷宮,終身圈禁。」

  底細被揭露,齊老太太臉色立即變了:「孽障,你胡說!」

  「朕有沒有胡說,六公主心裡沒數?」景晏帝冷笑:「和親南和看中齊朗,英俊瀟灑,齊朗那時已經有了心上人,是你效仿生母主動爬床,逼得齊朗不得不娶你,生生斷了齊朗的大好仕途,要是沒有你,齊朗二十歲之前官拜三品,不在話下。」

  齊朗十五歲就能高中狀元,比北梁的展範予還要年輕,可惜了,娶了公主。

  「你心思狠毒,用齊朗的心上人威脅,在齊家作威作福,南和先帝都看不下去了,你才想法子回了南和。」

  景晏帝晃了晃手上一份塵封已久的書信:「齊朗親筆所寫,厭你恨你,若有來生絕不會妥協娶你。」

  這個句話成了壓垮齊老太太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挺直的背脊頃刻間彎了下來,呆若木雞,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直勾勾地盯著景晏帝手上的書信,伸出枯樹枝般的手:「給我!」

  景晏帝並未鬆手。

  「給我!」齊老太太大喊。

  金鱗見狀一腳踹在了齊老太太的心口上:「放肆!」

  齊老太太被踹翻在地,趴在地上許久不曾動彈,一旁的孫兒看不過去了,扶著齊老太太,大著膽子看向了景晏帝:「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與你也不相幹,何必殺人誅心,外界傳南牧皇帝仁善,以我看,也不過如此。」

  聽這話,景晏帝也沒有生氣,勾唇笑了笑:「你齊家上下都是賤骨頭,賣主求榮!」

  「你!」齊家孫兒憋紅了臉,欲要再說卻被齊老太太給攔住了,她看向景晏帝:「你要如何才能解氣?」

  景晏帝居高臨下地盯著齊老太太看,嘴角勾起了譏諷,齊老太太二話不說手指著榮斌:「姜氏是他獻出,若非他,我們在南和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從東原取到血,是他,帶著姜氏來邊界處。」

  榮斌在看見齊老太太的那一刻,心裡就不安,聽她這麼說,眉頭跳動得更快了。

  「不,不是。」

  「當年姜氏被查出來鳳凰命,和榮家約定好了,三年之後取血,為了這血,禪兒給了榮斌一些藥丸,還有數十萬黃金。」

  榮斌臉色煞白想要否認。

  齊老太太手指著榮老夫人;「當時榮老夫人也來了,是她親手打暈了姜氏。」

  被點了名,榮老夫人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慌忙搖頭:「是她胡說,不,這些都不是真的。」

  在場之人都能看出,今日的景晏帝是要給死去的姜氏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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