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皇上壓根就沒認嫣嫣這個女兒
揮退太子,北梁帝看起了奏摺,越看臉色越沉,最後砰的聲將奏摺狠狠地摔在地上。
「混賬東西,當真以為朕是瞎了眼麼,什麼香的臭的都往一個小姑娘身上推!」
眼看北梁帝發了怒,殿內奴僕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北梁帝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揚聲:「傳朕旨意,祁國公世子祁予安文武兼備,深得朕心,即日起擢升為北大營統領,三日後上任!」
聖旨賜
祁國公府歡騰了,忠公公宣讀完後將聖旨遞到了祁予安手上:「世子,皇上這是要重用您吶,恭喜恭喜。」
祁予安手捧著聖旨又驚又喜,沖著皇宮方向不停地磕頭:「微臣領旨謝恩。」
趙嫣嫣前腳回了趙家就聽說了祁予安陞官了,丫鬟道:「世子夫人,是皇上身邊的忠公公親自來宣旨的,絕不會有假。」
聞言,趙嫣嫣喜不自勝,立即看向了趙氏:「皇上還是在意我的!」
趙氏連連點頭:「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皇上也不會有這份旨意,你快回去看看吧。」
「好。」
匆匆上了馬車一路往回趕,到了祁國公府果然看見了府上喜氣洋洋的氣氛,丫鬟們歡聲笑語。
趙嫣嫣挺直了腰,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
下人見了趙嫣嫣,揚聲高高喊了句:「世子夫人回來了!」
聲音驚動了大堂內的主子,尤其是祁予安,強撐著不適的身子出來迎,面上儘是喜色:「嫣嫣!」
趙嫣嫣下巴一擡,眉眼間多了幾分傲氣,視線徘徊,所到之處眾人對她的態度都是笑吟吟。
巨大的反差無疑是取悅了她。
「如今我身份明了,有些事不妨就攤開放在明面上說,隻要我在國公府過得好,將來國公府必定少不了榮華富貴!」
最上首的祁老太君瞥了眼趙嫣嫣,實在是看不慣趙嫣嫣小人得志的樣子,心裡頭憋著口氣,借口身子不適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離開。
趙嫣嫣皺了皺眉,礙於祁老太君年紀大了,懶得計較了。
祁國公聽了這話,臉上擠出了一抹僵硬笑容:「苦日子都過去了,往後你們好好過。」
祁予安點頭。
眾人散去後,祁予安拉著趙嫣嫣回了院,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嫣嫣,多虧了你,祁國公府最近幾個月黴運不散,北大營統領可是實權……」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了小廝的通傳:「世子,勇王和怡安侯上門了。」
祁予安眼皮下意識地跳了跳,不知為何心裡有幾分不安,趙嫣嫣並未察覺,揉了揉眉心,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夫君去忙吧,我歇一歇。」
祁予安微微一笑,出門時連腳步都放輕了。
……
大堂內氣氛微妙
勇王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怡安侯的臉色也沒好哪去,下人去請祁國公來,勇王指名道姓非要見祁予安。
片刻後祁予安姍姍來遲,臉上掛著意氣風發的笑容:「不知兩位貴客來臨,有失遠迎。」
勇王大手一揮:「不敢當,如今祁統領入了皇上的法眼,本王怎麼敢怪罪祁統領。」
陰陽怪氣的話令祁予安皺緊眉頭,擡起頭看向了怡安侯,怡安侯哼哼道:「祁統領為了上位主動暴露北大營那座皇陵,如此胸襟,真是令人敬佩!」
提及北大營皇陵,祁予安變了臉,一頭霧水地問:「侯爺是不是誤會了,我何曾……」
「還裝!」勇王拍案而起:「本王剛才從宮裡出來,皇上當面誇你忠君衛國,這皇陵也非你一人發現,你怎敢拿它獨自邀功?」
勇王和怡安侯的人也在無意間發現了這座皇陵,兩人得知荒野山地的主人是祁予安後,連夜上門,三人約定要悄悄挖掘,平分這座皇陵。
現在可倒好,準備了那麼多什麼都沒得到,反而還惹得北梁帝猜忌,簡直得不償失。
祁予安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王爺的意思是有人打著我的名義,在皇上面前上報了這座皇陵?」
勇王冷冷一哼。
祁國公忍不住辯解:「這一定是個誤會,北大營統領的職位是……」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可為了應付勇王,祁國公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將功勞全都給了趙嫣嫣。
勇王聽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目光鄙夷地看向父子兩,祁予安心裡越發不安,總覺得有些事不對勁。
「本王今日的確是聽皇上提及過趙氏入宮覲見,不過,皇上壓根沒有提及什麼公主,本王看皇上的樣子,對此事嗤之以鼻,甚至還罰了看守宮門的侍衛,下令無詔不得入宮面聖。」
怡安侯點頭;「此事本侯也可以作證,皇宮裡多的是滄海遺珠,除了太子外,本侯還從未見過皇上對那個皇子公主十分重視,世子夫人若真是公主,入京三年了,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相認。」
勇王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了祁予安:「你該不會是因為提前知道了趙嫣嫣是公主,所以才會和盛家退了婚?」
祁予安矢口否認:「王爺慎言,我和嫣嫣乃是兩情相悅,無關身份。」
勇王嘖嘖兩聲。
關於北大營皇陵的事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了祁予安的心上,面對質問,他無力辯解。
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勇王和怡安侯氣急敗壞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此事最好和世子無關,否則,本王決不罷休!」
人走後,祁國公著急地看向祁予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祁予安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查!」祁予安冷聲吩咐。
一個時辰後京都城關於趙嫣嫣碰瓷盛家不成,又碰瓷皇宮,真假嫡女又變成了真假公主的消息在京城各個角落傳開。
祁家自然得到消息,祁予安的臉色變得暗青,深吸口氣實在是按捺不住,要去找趙嫣嫣問個清楚。
走到門口時門外丫鬟飛奔而來,嘴裡還嚷嚷著:「夫人,梁錦郡主被無罪釋放了,宮裡下旨封了梁錦郡主為梁錦公主!」
祁予安的腳步驟然一頓。
「砰!」
屋內瓷杯落地的聲音。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
趙嫣嫣瞪大眼不可置信,怒吼:「你是不是聽錯了,皇上怎會封一個罪臣之女做公主?」
「夫人,奴婢打聽得清清楚楚,絕沒有錯,忠公公從咱們府上離開後,直奔盛國公府,宮裡還來了不少人慶賀,一條街的賞賜流水似的往盛國公府搬運。」丫鬟說到一半目光觸及趙嫣嫣要吃人似的眼神後,嚇得縮了縮脖子,話聲戛然而止。
趙嫣嫣心口起伏,父皇沒有處死盛錦初怎麼還封了公主?
難道不是應該冊封自己麼?
眼看著公主之位就要飛走,趙嫣嫣是一刻也待不住了,起身往外走,迎面撞入祁予安的懷中。
祁予安拽住她的手腕,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去哪?」
「入宮見父皇。」趙嫣嫣說得理直氣壯:「盛家就是罪臣,應當滿門抄斬,豈能封盛錦初做公主?」
祁予安抿了抿唇瓣,又問:「今日在皇宮,你和皇上可有相認?」
相認兩個字彷彿尖刀戳在了趙嫣嫣的心上,她洩了氣,眼神躲閃,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我是父皇的親女兒,隻是毋庸置疑的……」
「這麼說皇上並沒有認你?」祁予安打斷了趙嫣嫣的辯解。
趙嫣嫣咽了咽嗓子,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她隻能當成北梁帝一時半會不方便認自己。
「父皇有苦衷,不過早晚的事。」趙嫣嫣堅持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北梁帝怒氣消了,自然就會以最高規格冊封自己。
祁予安怒極反笑,語氣也變得低沉了許多:「皇家最注重血統,你若是公主,皇族不會放任不管。」
趙嫣嫣小臉驟然一白,氣惱道:「你這是過河拆橋?父皇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又怎麼會突然封你做北大營統領?」
看趙嫣嫣信誓旦旦的模樣,又想起了前世種種,祁予安一時也分不清北梁帝究竟是為何封自己。
祁予安軟了脾氣:「現在大街上都在提及你的身份,若不給個交代,難堵悠悠之口。」
不止祁予安著急,趙嫣嫣更著急,尤其是盛錦初還得到了她夢寐以求公主的位置。
叫她如何甘心?
「我再入宮一趟!」趙嫣嫣下定決心要和北梁帝好好敘父女之情,也讓北梁帝看清盛錦初的真面目!
祁予安想起了勇王剛才的話,皇上下令無詔不得入宮,嫣嫣是金枝玉葉,皇上又怎麼會不許她入宮?
想到這祁予安轉身對著隨從吩咐:「準備馬車!」
他要親自陪趙嫣嫣入宮一探究竟。